我的電腦投影在會議室屏幕上,一邊翻評論一邊讓法務登記這些人的 ID,一群人坐著大氣都不敢。
不只因為這些言論,更是因為顧均剛剛在微博上 主,并且曬出了兩人的結婚證。
明顯就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和態度。
現在網上群嘲一片,所有人都等著看我和沈識硯怎麼為這場鬧劇收場。
沈識硯剛陪著我到公司就不見蹤影了,我耐心地陪著六個法務把所有人的 ID 都記下來,并且代他們:
「不管花多錢,務必把律師函送到每一個人手上。」
接著,我又把早就準備好的通稿給經紀人。
「告訴營銷號使勁發,曝越大獎勵越多。」
這可是我給沈星準備的一份大禮,當然要讓全網和一起慶祝。
而我,就在辦公室等著沈星主找上門。
不過沈識硯比更快一步,他把剛剛發布的視頻擺在我面前。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公司,去找了那個所謂的舅舅。
視頻前半段,昨天還對沈識硯破口大罵的男人,今天像是恢復了神志一般,連連扇自己耳,自曝昨天他收了別人的錢鬼迷心竅說話。
視頻后半段,沈識硯自己出鏡拿出母親的囑,表示海葬是母親的意愿,而舅舅口中供他吃穿讀書的錢都是母親的小部分產,大部分產都被舅舅賭沒了。
我聽完沈識硯平靜的陳述,他緒沒什麼波,就像在說別人的遭遇。
但我分明看到他湊到鏡頭面前關視頻時,眼眶已經泛紅。
他把前兩點謠言都解釋得清清楚楚,唯獨對最后一條只字不提。
他在無聲地詢問我的態度。
包養沒有實錘,我和他只要不承認就是假的。
至于孩子,我也可以說爸爸是顧均或者另有他人,這樣我和孩子就都可以和沈識硯撇得干干凈凈。
沈識硯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見我沒說話,眼里的就漸漸熄滅。
「我會對我們的關系做個澄清。」
我按住他拿回手機的手:「就這麼發吧,其他事你先別管。」
話音剛落,助理就給我發消息,沈星來了。
我把沈識硯留下來,等沈星進來又讓助理守在門外,任何人都不許來打擾。
傳說中的人間小太,現在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和憎惡。
激地把手機放到我面前:「這是不是你發的?你憑什麼造謠我爸媽離婚了!」
12
我掃了一眼手機上
的文章,標題很吸睛:大瓜!沈氏集團董事長和夫人已離婚八年,獨生竟是 95 流量小花!
像這樣類似的標題,現在已經推送到了每個人的手機上。
沈星一直以來營銷的努力進取的普通打工人人設崩塌,資源咖實錘。
當然,這不是我的主要目的。
擊垮一個人,當然要拿走最珍視的東西。
我靠在老板椅上,看著輕笑:
「妹妹,你是不是太雙標了?
「怎麼你曝我們是真的,我們曝你的就是造謠了呢?」
「我爸媽不可能離婚!」
沈星兩只手撐在辦公桌上和我對峙,余看到沙發上的沈識硯,轉過頭去出恍然大悟的譏笑。
「你們不會以為這樣就能轉移我的注意力,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吧?」
不得不說,沈星是個聰明人,但還不夠。
我在這時候放出這個消息,的確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讓沈星方寸大,好讓我們的團隊有機會「反殺」。
如果算得沒錯,從沈星來找我開始,網上的風向已經在悄然發生變化了。
沈識硯舅舅是個貪生怕死的賭,收了沈星的錢害自己親外甥,被我派去的保鏢揍了一頓,給了些錢,就能幫沈識硯錄澄清視頻。
至于那些收到律師函的大 V,刪帖刪得比誰都快。
現在大家應該都在同沈識硯悲慘的年,同時猜測沈氏集團董事長為什麼會和白月離婚。
說好的被小三撬墻腳之后的破鏡重圓呢,這鏡子怎麼又破了,也不怎麼牢固。
沈星見我沒立即說話,立馬覺得自己猜對了,洋洋得意道:
「被我猜中了?你們這種把戲也太拙劣了,就算現在澄清也沒用了,大家都知道他是小三生的,他想翻都困難了。」
今年不過二十出頭,到的社會毒打還是太。
我笑而不語,打開桌上的文件拿出最上面的照片推給。
「你不會不知道你媽媽有個雙胞胎姐姐吧?」
沈星臉上的笑意戛然而止,拿起桌上的照片端詳,一直坐在沙發上的沈識硯都聞訊湊了過來。
顯然他也是頭一回聽說這件事。
照片上是兩個長相、高、重,甚至穿風格都非常接近的雙胞胎姐妹,就像兩個克隆出來的人。
沈星都不見得能分清到底哪個才是媽媽。
沈識硯看完皺了下眉頭,看向我的眼神中帶著詢問。
沈星就完全接不了了,本不相信這是不同的兩個人。
「假的,這是你 P 的。」斬釘截鐵。
「別急,還有更彩的。」
我不急不緩地又把在手下的文件推給,同時對提出靈魂一問:
「你就這麼確定,你媽媽就是你爸的白月嗎?」
本來我只是想調查沈識硯的爸媽以及那個白月的三角故事,誰能想到會吃到這麼大的瓜。
其實當年沈總的白月本不是沈靈的媽媽,而是的姨媽,也就是沈靈媽媽的姐姐。
沈總認識沈識硯媽媽也是在他和白月分手,白月出國之后。
但沈總一直對白月念念不忘,他也不知道白月在出國第二年就車禍去世了,回國的是頂替白月份的同胞妹妹。
后面的故事就大差不差了,沈總和沈識硯媽媽離婚,和所謂的白月結婚,并且生下了沈靈。
不過八年前他們辦理了離婚手續,只是還生活在一起。
我猜,大概是沈總終于發現了什麼,不過也有可能早就知道了,只是八年前沈識硯母親去世時,才良心發現。
我想起在資料中看到的沈識硯媽媽的照片,一顰一笑也像極了那位白月。
我默默掃了一眼沈識硯,忍不住吐槽他這算什麼替。
沈總才是替界鼻祖,一招宛宛類卿被他玩得明明白白。
13
「不可能!」
沈靈把文件摔到桌上,又不解氣般拿起來一張張撕開。
把文件掃到地上,沖我發瘋:「這些都是假的!你騙我!」
沈識硯微微側擋在辦公桌前,避免我和的正面沖突。
可沈靈看見他卻變得更加歇斯底里,滿眼怨恨地等著他。
「都怪你,都怪你和你媽,為什麼你媽死了都不肯放過我爸?為什麼一死,我爸就不要我媽媽了?為什麼爸爸要把給我的分給你?憑什麼!」
像個生慣養久了,無理取鬧的小孩兒,一點兒挫折都不了。
沈識硯對的責罵沒有半點反應,他像一堵墻一樣擋在我和沈靈之間,堅決不允許靠近我半步。
可我被尖銳的聲音吵得頭疼,繞過桌子走到沈識硯邊,一手挽住他的手臂一手肚子。
話卻是對沈靈說的:「爸爸和媽媽離婚的話,
要先從爸爸媽媽上找原因呀,為什麼要傷害無辜的人呢?」
現在既然傷害了,那就要付出代價呀。
沈靈看我和沈識硯并肩而立,先是愣住,隨后就放松繃的笑了。
「我就說你們肯定有,就算其他的都是假的,這總是真的吧?孩子都有了,看你們還怎麼狡辯!」
舉起手機對準我們,咔咔就是一頓拍:「我這就讓你們的都看看,你們到底是什麼樣的貨。」
沈識硯下意識要掙我的手,他似乎比我更怕我們的關系被曝。
我收手,圈著他的手臂在鏡頭面前擺了幾個造型,拍完之后還不忘示意沈靈看我辦公室天花板上的攝像頭。
「你猜你的喜歡甜可的小太,還是喜歡跑到別人辦公室發瘋的瘋婆子?」
現在就像個即將溺水的人,就想拉著別人也一起下水,可惜遇到了我。
「你們給我等著!」
憤恨又不甘心地瞪著我們,跺了跺腳,沖出辦公室。
我這才松開沈識硯,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懷孕真的很費腰啊。
當了半天工人的沈識硯撿起地上的紙屑,又幫我把桌子收拾干凈。
「這些都是真的嗎?」
他盯著那堆證據問我,卻并不等我的回答,又自顧自說話,角彎起的弧度似悲痛似譏諷。
「我媽一直以是那個人的替,沒想到們都是別人的影子而已。」
我掃了他一眼,那張干凈清冷的臉上,已經很久沒出現這麼落寞的表了。
但現在還不是難過的時候,他剛火起來,目前上有好幾個商務在談,負面新聞對談判還是存在很大的影響。
我們必須把這種影響降到最低。
他媽媽和舅舅的問題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現在就剩我們倆的事沒澄清了。
我瞅了一眼經紀人發來的消息,對沈識硯說;「你晚上回去之后,把我們倆的結婚證找出來。」
他半天沒理我,等我抬頭時,就看見他紅著眼眶盯著我。
「宋清如,這又是你利用我吸引顧均的另一種手段嗎?」
14
「……」我有點蒙。
沈識硯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他已經結婚了。」
所以呢?
「你就算現在離婚,也不可能嫁給他。」
我恍然大悟,他以為我是要拿結婚證去換離婚證。
看把孩子急得,握拳頭的手背全是暴起的青筋。
我想解釋,又忍不住逗他:「這不關你的事,管好你自己。」
按照他的格,聽到這種話不是摔門而出就是沉默不語。
可我沒想到他居然直接抓住我放在桌上的手,彎下腰強迫我和他對視。
「結婚證是我的,孩子是我的,憑什麼不關我的事?」
這是我第一次見他這麼生氣,也是第一次在他眼里看見明晃晃的占有。
之前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都會努力自我消化的綿羊,被我到了離婚的底線,也變了圈地自守的狼。
我保持著仰頭的姿勢,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反應。
這家伙,翅膀了,腰板兒直了,翻把歌唱了。
僵持之際,辦公室的門被經紀人推開,往里走了兩步又退了出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等會兒過來。」
我推開沈識硯住。
「我看你沒回微信就親自過來了,張導那邊已經談妥了,明天就試鏡。」
把文件遞給我,又瞥了眼沈識硯,識趣地一句話沒多說又退了出去。
我翻看著劇本,忽然皺起眉頭,一只手上圓滾滾的肚子。
「哪里不舒服?」
沈識硯眼睛像是長在我上,立馬繞過辦公桌蹲在我面前。
他神張,兩只手在我肚子上方晃了晃,有些手足無措。
「痛不痛?要不要去醫院?」
我緩緩呼出一口氣,抓住他的手,輕輕將手掌在了我的肚皮上。
他不說話了,眉頭漸漸舒展,又蹙起,反復兩三次。
我看著他,覺他的手掌暖暖的,肚皮也暖暖的。
過了許久,他才找回聲音,不太確定地抬頭問我:
「寶寶……在踢你嗎?」
等我點頭,他的視線又回到我的肚子上,邊帶著淺淺的笑意,整個人都充滿著慈父輝。
過了很久,我都把劇本翻完了他才收回手,卻又抓住了我的手。
「可不可以,不要離婚。」那雙一向淡然的眼睛,藏著小心翼翼的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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