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段昭沒跟他說啥好話,他單方面跟我冷戰四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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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開段昭的門,他一見我就扭過頭,只給我留下一個無的后腦勺。
我捧著他的臉把他扭過來,對著他腦門「啵」就是一口。
「你……你干嗎?」他結結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夫君生我氣了,我特地來賠罪呀~」
他凝視我的眼睛:「你可知我為何生氣?」
「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寶貝生氣了一定是我的錯。」
「你怎麼……這麼不知的?」他整張臉都紅了。
「我特地為夫君做了一件夏,夫君起來試試吧。」我把他扶起來。
他抓著我的手,看著我包著紗布的指尖:「你的手怎麼回事?」
這個要怪就怪那該死的糖炒栗子,太燙了嗚嗚嗚。
「呃這個……」
「這些事給下人做就好了,下次不許這樣了。」他語氣有些心疼。
呃,他好像誤會了什麼……
我將錯就錯,深款款:「與夫君有關的事,我一件都不肯假手于人。」
嘶~酸掉牙了。
我看見他反復用力制上翹的角,最終沒制住。
「夫人給我做的夏,拿來看看吧。」
我拿起我的杰作,抖開。
段昭張大,一臉的世界崩塌和不可置信。
良久,他終于找回
自己的聲音,咬牙切齒:「顧琉璃,這就是你為本王做的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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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是我耗費三天三夜心仿制出來的鏤空漁網黑戰袍。
當年我老公就是穿著這件戰袍熱舞,我對著屏幕流下的口水有一個易拉罐這麼多。
「夫君不喜歡嗎?」
「你你你……這讓本王如何能穿?」
我微笑:「穿給我一個人看就可以了。」
他還是一副不忍卒視的樣子。
我低頭狂掐大,滿眼淚花地看著他:「這可是人家一針一線做了很久的,夫君不喜歡,那我拿去丟掉算了。」
我一扭頭,一蹙眉,一跺腳,矯道:「連帶人家的真心,一起丟掉好了。」
他急急拽住我:「我沒說不要,本王收下就是了。」
我眼睛一亮:「那夫君穿上試試吧。」
他的臉由紅轉白再轉綠,五六地轉了一大圈,始終無法對自己下這個狠手。
「要不你還是走吧。」
「哼。」
16
一個好的劇,當男主的太順利時,會有一個從中作梗的男二或者二。
二出局了,現在只剩男二了。
我看著屋頂上那位久違的大兄弟,不慨,還是古代好啊,什麼房梁房頂的說上就上,本不把地心引力當回事嘛。
這個黑人兄弟包得很嚴實,整張臉只剩倆眼珠子在外面,比古裝劇那種一眼就能看出是誰的靠譜多了。
這打扮,天但凡再黑一點,都見不著人。
我沖他招了招手,他馬上飛了下來。
「這位兄臺找我何事啊?」
「沒事便不能來找你嗎?」
欸,上次是哪個貞潔烈男不愿意跟我這個有夫之婦拉拉扯扯的?
呵,男人。
17
「我來是想告訴你,皇城不安,你近期不要出門,要小心。」
「謝謝壯士,我會注意的。」
然后我們相對無言,一起抬頭天。
「你對你夫君,可是真心?」他問。
我沖他一笑:「若我不是真心,你當如何?」
他似是怒了:「我就知道,你這個水楊花的人!」
我笑盈盈地,步步近他:「壯士別生氣啊,我水楊花干你何事?難不你也要學人行俠仗義,殺盡天下負心人不?」
他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你……不許靠這麼近,這副狐樣子做給誰看?!」
說完他逃難似的飛走了。
空氣里還殘留著一桂花糕的香氣,即使他努力清理過,我還是聞到了。
今早我讓小廚房給王爺做的,里面特地加了陳皮。
有趣的男人。
18
我推開房門,里面黑漆漆的,沒有點燈。
我剛進來,門「唰」的一聲關掉了。
我被段昭高大結實的軀抵在門上,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神。
他質問:「你剛剛干嗎去了?」
我剛不是和您扮演的貞潔烈男拉拉扯扯嗎?
這個演技,我懷疑您神分裂。
「相公又能站起來了?」
「你還沒回答我。」他加重了手下的力道。
「我竟不知相公如此孔武有力。」我出左手,環住了他勁瘦有力的腰。
噢,這公狗腰!
我雙手抱住他,頭靠在他堅實的膛上,鼻尖滿是他的氣息。
啊,這大!
我歪頭蹭了蹭,覺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
他聲音喑啞,罵道:「你竟這麼饞我子,你下賤!」
我被一把扛起來,扔到了床上,他覆了上來:「你說,你是不是只喜歡我的外表?
「你說,你是不是隨便一個好看的男人都行?」
我勾住他的脖子:「當然只有你可以,誰都沒你好看。」
畢竟你是我唯一的男主。
19
日上三竿,我拖著快散了架的子試圖爬出來。
然后一雙手拽住我的,將我拖了回去。
傍晚,我雙眼放空。
他倒是興致:「你可知為何范芷溪能順利將你劫走?」
「因為有人暗中相助,這個人八是二皇子吧。」
段昭滿眼驚訝,我撇撇,當今二皇子和四皇子奪嫡之戰如火如荼,段昭站在四皇子那邊,用腳也能想到,暗算我對誰有好。
「他這麼費勁暗算我,肯定不能是為了單純毀我名聲吧。
「我猜,他是不是為了挑起我老爹和四皇子的矛盾,讓我爹為他所用。」
哦,忘了介紹了,我老爹是個品
級不低的大將軍來著。
「我再猜,二皇子的權力格局里是不是正好缺個兵權?」
他震驚:「你怎麼全都知道?」
「因為我自小讀兵法。」
屁,因為我看了十遍《瑯琊榜》和《甄嬛傳》。
「人,你果然不簡單。」
他忍不住贊許道:「想不到你雖熏心,卻還有些腦子。」
我皮笑不笑:「我可真是謝謝王爺夸獎。」
你他娘的倒是說得出口!
從你昨晚的表現來看,熏心的到底是誰啊?!
20
按照常規套路,一個常年裝病的王爺,應當是在默默蟄伏,尋找機會一飛沖天。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段昭會把主要力都傾注在床上?
哦,也不是,他百玩之中空找太醫演了出戲,輕飄飄地宣布他病愈了。
大家都很開心,除了我。
我面無表,非常冷靜地念起了《大悲咒》。
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他的臉綠了。
21
不得不說,段昭的適應能力很強。
第二天他已經能邊聽《大悲咒》邊縱馳騁了,完全沒有影響到他的車速。
沒關系。
我還有般若波羅心經、陜北山歌、東北罵街和天津快板。
就在我的長沙話罵街都失敗了之后,我彈盡糧絕了。
覺被掏空。
這時,一年一度的秀大選來了。
皇后客套了下,詢問我需不需要,就像中國話里的「回頭請你吃飯」一樣客套。
我沒有毫推拒,一口氣挑了七位風各異的人。
段昭黑著臉坐在正廳里,滿臉哀怨。
我也滿臉哀怨:「母后說今年秀有些多,咱們不好不收呢。」
「夫君看怎麼安排這七位人好呢?」
他冷酷道:「充作侍吧。」
「這這這……不妥吧?」
「有何不妥,從左到右,就以金木水火土銅鐵取名吧,最左邊那個就金子。」
我看著最右邊那個喜提「鐵子」的人,為默哀一秒。
22
侍又怎麼樣?我怎會輕易放棄!
「各位妹妹不用氣餒,雖然說侍起點低,但咱們上升空間大啊!」
我蹺著坐在主位上,七個人排排坐,人手一份我連夜寫好的績效考核制度。
簡單來說就是:
(1)近侍候王爺一分。
(2)得到王爺口頭贊許兩分。
(3)與王爺共同用膳三分。
(4)得到王爺實賞賜四分。
(5)與王爺實現近距離互五分。
(6)實現生命大和諧的直接升職為側妃,不再參與積分或者排名。
每月月底計算總得分,排名前三的按照積分等比例瓜分 100 兩銀子,排名第一的還可側妃同等待遇,而排名后兩位的安排去柴房燒火。
一個良好的獎懲制度可以激發員工的進取心,剩下的時間就等著這些人榨干段昭吧!
23
我坐在院子里邊曬著太邊吃葡萄,侍在旁匯報七位人的戰績。
「金子今日去書房為王爺奉茶,試圖王爺的手,被王爺趕出來了。」
有勇無謀。
「木子在院子里彈了三個晚上的琴,王爺嫌吵,沒收了的琴并且罰足。」
有點才藝,但不多。
「水子在王爺途經的路上葬花,葬的是王爺最喜歡的一品紅,王爺要把趕出去。」
看點紅樓夢吧……
「火子病了,已經了好幾次太醫了,說要見到王爺才能好,王爺讓不要死在王府,沒人收尸。」
有點大病。
「土子為王爺作了首詩,王爺說看不懂,讓以后不要再寫了。」
一時不知道是誰的問題。
「銅子親手為王爺做了榛子,王爺一吃榛子就起疹子,他懷疑銅子要毒殺他。」
拍馬屁之前不做調研,扣分。
「鐵子還啥都沒干。」
呃……總比干了點啥強。
慘不忍睹,這屆員工不好帶啊。
24
段昭將我的績效考核表一把摔到桌上,怒火中燒。
「王妃給本王納妾倒是相當積極呀。」
我低頭對手指:「讓秀做侍本就不合規矩呀。」
他起過來,強迫我抬頭與他對視:「王妃當真是這麼講規矩的人?還是,本不在乎本王和誰在一起?」
他的眼底深如幽潭,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見我許久不答復,他垂下眼,沉著臉離去。
我的心突然慌了。
我收到老爹來信,說段昭來將軍府了,讓我速回。
25
一到家,就覺氣氛不對勁。
「琉璃,你怎可如此行事?真讓為父失。」
我一臉莫名:「何事?」
我爹怒氣沖沖:「七王爺大病初愈,正是要休養生息的時候,你竟還想一口氣給他塞七個妾!」
我娘語重心長:「七王爺如此弱,怎可消得來,琉璃你也要懂事些,顧惜王爺的子啊。」
居然上我娘家告黑狀,走人的路讓人無路可走?
這招數真是聞所未聞!
我狠狠瞪了一眼段昭,他馬上作出一副泫然泣的樣子,活像個氣小媳婦。
「你怎的如此兇悍,你在王府就是這樣作威作福的嗎?」我爹譴責道。
「王爺如此弱,你看你把他嚇什麼樣了。」我娘滿臉心疼。
嗯,好個弱不能自理的夫君。
我親豆要是有這個演技早就是影帝了。
我咬牙切齒:「是琉璃不懂事了,我回家定好好置七位人,不給相公增加負擔。」
26
回程的馬車上,我靜靜地盯著他,不發一言。
直將他盯得心里發。
「王妃這般看著本王做甚?」
我友善一笑:「沒什麼,就是看不啊。」
「看不什麼?」
「看不夫君到底有幾張皮。」
他臉一拉:「王妃這是什麼意思?」
「誰能想到我那纏綿病榻的夫君背地里上天地呢!」
他有些驚訝:「你都知道了?」
「你何時認出我的?」
「夫君說我水楊花的時候。」
「也就是說你第一次見黑人的時候是真的看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