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玨了翰林。
歷來有句話,不翰林,不做丞相。
二品以上員,都是翰林出。翰林院在文人以及員心中,地位非同一般。
程家想通過崔家關系讓程越翰林,剛好崔雍呈請圣人取消薦制,拒絕了我們家的請求。
爺爺和伯父厚著臉皮去,被掃地出門,很是惱怒。
「當初他落魄,是我家收留了他,如今卻連舉薦都不肯,十足忘恩負義。」
我聽得眼皮子直跳,趕勸:「爺爺,崔大人有自己的苦衷。再說,了翰林失意者比比皆是,不如求個別的門路?」
伯母氣道:「程毅,你哥中進士,居然連宴席都不讓擺,如今要做,你也不肯去求崔家,我們是一家人啊,你當真嫉恨你哥到如此地步?」
我嘆道:「爺爺,倘若崔大人真是忘恩負義之人,今日我們也站不在天子腳下。我們能有今日,崔大人定然在太子殿下面前言的,不然天下富商這麼多,太子殿下為何獨獨將皇商資格給了我們家?場兇險,崔大人又于風口浪尖,您讓他薦,那不是自打臉嗎?」
其他人都看著我,目里充滿懷疑。
若說上次宴會之事,令家人不快,我不肯去求崔雍,則惹惱了大伯一家。
做是程家畢生夢想,我居然拖后,他們自然會生氣。
爺爺和伯父談事不再我。
也不知他們怎麼做的,程越真了翰林。
不久,崔玨問起我之時,才知伯父走通了忠王的門路。
「你可知,忠王與父親政見不和?你們走他的門路,是要和父親作對嗎?」他有點生氣,眉頭皺。
事尷尬了。
我連忙回去問爺爺,爺爺端著茶水淡淡道:「他崔雍忘恩負義,不肯薦,我們能如何?自然要找別的門路。」
為了讓忠王推薦,爺爺送給忠王三千兩白銀。
我苦笑。
家里居然這麼有錢。
爺爺如今神矍鑠,掌握大權,伯父跟著做生意,爹爹不事生產,爺爺堅決不讓我和程越生意,故而我一直不知曉程家到底有多錢。
既然做都做了,于事無補。
我閉。
過了不久,爺爺找到我,說:「忠王讓我們辦一件事。」
我立即道:「他收了我們三千兩白銀,還要我們做事?爺爺,程越的事已經了了,你可千萬別再和忠王搭上關系。崔大人敢向圣人提議取消薦制,肯定獲得太子殿下許可,您已走了忠王的門路,又送白銀。咱們可是太子殿下點的皇商,把錢送給外人,還走別人的門路,再牽扯下去,殿下會生氣的。」
爺爺嘆氣:「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忠王想讓我們買下安王在郊區的宅子。」
安王和太子是死敵,那宅子如今被封著,雖說可以買賣,卻無人敢。
「你出面去買。」爺爺說。
我無言以對。
14
我把此事告訴崔玨,崔玨挑挑好
看的眉:「好端端的,忠王買安王的宅子做什麼?」
「不知道。」
崔玨思索片刻,道:「這事兒你不能答應。你買宅子,定然會激怒殿下。」
我:「那現在該怎麼辦?」
崔玨手指輕扣桌面,道:「我來理,你在家好好待著。」
吃過飯后,崔玨匆匆離開。
不久,有盜賊夜闖安王宅子,被發現了。
太子殿下向圣人稟明,圣人命人去徹查宅子,居然發現宅子下方還有一室,里面藏著賬本,以及一堆書信。
其中就有安王和忠王的親筆書信,以及私吞鹽礦的賬本。
崔雍上朝彈劾忠王,圣人大怒,將忠王罰到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一輩子不得進京。
忠王一走,崔雍取消薦制,無人阻攔。
天下文人苦薦制久矣,知道消息后爭相慶祝。
崔雍對薦實行考核,若過不了考核,一律停用。
此等作極大,想來是太子想整頓吏治,籠絡寒門之心。
若太子這般人能當皇帝,我場,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我真準備好好念書了。
爺爺和我下棋,我嘆道:「爺爺,你讓我去買宅子,實際上是想通過我向崔家父子通風報信吧。」
爺爺下一顆棋:「忠王以為我屬太子黨,購買宅子不會被阻攔,他看不起我,認為我膽小,不敢忤逆他,卻不知有個詞……」
我接口:「老巨猾。」
爺爺哈哈大笑,笑了片刻說:「之前終究是我錯了,毅兒,你是對的,我不該走忠王的門路,還好能及時糾正錯誤。」
他又盯著我嘆道:「倘若你肯花心思做,我又何苦非要供你堂兄。你啊……哎,你在我心里才是最好的。」
我輕描淡寫道:「下次我去科考。」
爺爺吃驚抬頭:「你終于愿意科舉了?」
我點點頭。
「好!好!好!」爺爺大笑,「我們程家,必然飛黃騰達!」
翰林院里一堆關系戶,都是通過薦進來的,其中也包括程越。
崔雍親自到翰林院里考核,崔玨帶我作陪。
日頭很大。
進考場前,程越走到我和崔玨面前,拱了拱手,嘆道:「費盡心思,終笑話,讓二位見笑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哥,你有真才實學,不怕。」
程越深深看我一眼,轉走進考場。
鑼鼓響起,考核開始。
我趴著欄桿往下,有些人神惶惶,有些人痛哭流涕,反觀程越,鎮定自若,下筆如飛。
崔玨在我邊道:「不用擔心,程越會留下來。」
我轉頭:「嗯,這次真要多謝你。」
他笑了笑:「謝我,也沒見你拿出實際行。」
我壞笑著趴他肩膀:「那要不選個日子,我以相許?」
他俊臉微紅,氣憤道:「放肆!你能不能改改子?」
我嘿嘿笑:「改不了,要不要以相許啊?不要就拉倒。」
崔雍宣布留下的名單后,我和崔玨便悄悄離開了。
我們請崔玨在杏花樓喝酒,算是償還他的恩。
崔玨這樣的貴公子,神變化極,但我覺得出,我把他哄高興了。
這段時間,為忠王的事,我張得幾乎睡不好覺。
就怕事不順,最終牽連到程家。
還好結果是好的。
在所有人以為程家蒸蒸日上之際,一夕之間,忽然發生了一件大事。
程越邀出去吃飯,竟打死了人!
打死的那個人,是太后的侄子。
15
程越被下了監。
那天下大暴雨,天地一片沉迷。
我買通獄卒,跑進監獄里詢問程越。
程越抱著頭痛哭。
原來,程越是忠王的薦,忠王倒臺后,他也到影響。
后續崔雍整頓吏治,翰林里尸位素餐之人走得七七八八,程越考核過了留下來。
然而,新來的兒憎恨薦,抱團排他。
程越回家從未多說,實際日子過得非常艱難。
那日,幾個留在翰林院的薦抱團在酒樓喝酒,和另一撥人發生口角,最終打了起來。
程越有前車之鑒,不敢手,匆匆跑了,卻不想中間死了人!
我仔細詢問,程越堅決否認:「我沒打人,當時的小二可以作證。」
我暗暗松了口氣:「沒關系,你沒參與打架,應該沒事。」
我和崔玨說了此事,崔玨道:「如果程越所說為真,此案他定然無辜,就怕……有人借此攻訐。」
我悚然一驚:「程越小小員,能惹什麼人?」
崔玨無奈道:「程越不算什麼,如果背后之人想要對付的是程
家呢?當初你們程家在京城臉,十分高調,一介商人如此富足,能不遭人嫉恨?我叮囑過你們,切記莫要招搖……哎。」
「僅僅是高調,也不該用死人栽贓吧?」我說。
「當然。」崔玨頷首,擰眉沉思,「眾所周知,程家是太子的人,我擔心有人利用程家對付太子。」
崔玨一番話我明白了。
依舊是權勢之爭,有人想對付太子,便想鏟起黨羽。程家底蘊不足,行又高調,自然為首選。
我心里沉甸甸的。
倘若只是一個殺人意外,程越肯定沒事,但若牽扯其他,只怕程家也會遭殃!
「仰,這事兒你莫要出頭。」崔玨住我的手,目殷切,「記住,先不要輕舉妄,就怕忙中出錯。」
我用力點頭。
崔玨這才松開手,匆匆離去。
回到家里,一家人問我崔家什麼看法。
我告訴他們,不要輕舉妄。
伯母急壞了,哭著道:「我的越兒啊,早知道就不讓他做了……」
「住口!」爺爺重重拍桌。
伯父趕拉著伯母離開。
事果然往最壞的方向發展,殺人案還沒查出所以然,有人在朝堂彈劾,程家向太子行賄。
那人居然拿出賬本等證據。
程家也的確給過太子金銀,太子見勢不妙,第二日又背著荊條負荊請罪。皇后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在皇帝面前哭訴太子曾經多麼艱難,吃不飽穿不暖,才接了程家救助。
圣人終究喜太子,他放過了太子,把怒氣撒向程家。
太后因侄子之事,對程家不喜,也不知怎麼回事,原本與程越一伙喝酒的人,竟紛紛指認是程越殺人。
太后大怒。
程家被抄家、流放,一族人到最偏遠的地方服徭役,子孫后代,不得離開邊境。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在圣人正式下旨之前,我們已經得到了消息,爺爺發出驚嘆,口中吐。
「爺爺!」我們沖上去,圍著他默默垂淚。
「我無去見列祖列宗啊!」爺爺捶頓足。
我咬咬牙,轉跑出程府。
「毅兒,你去哪兒?」
我頭也不回:「崔家!」
16
「你、你要嫁給我?」崔玨驚得手中的筆都掉了。
我用力點頭:「本朝有嫁出去的兒不涉罪之律法,人人皆知我程二郎不學無,從不參與朝政,也不涉及經營,貪生怕死下趕找個人嫁了,圣人也不會追究我。你是我朋友,仁義上救我,也說得過去。」
「可是……」崔玨結結,「可是……」
我急道:「不是真嫁,我哪敢占你崔家的門楣?我做你的妾,你把我納了,在律法中也算行得通的。我留在京城周旋,先把程越的罪給減了,至不用發配那麼遠。等時機,你再給我放妾書,兩全其!」
崔玨怔怔地著我:「……哦。」
好一會兒,又不自在地問:「若你做妾,不怕被人看不起?」
我苦笑:「京城遍地貴族,又有幾個看得起我程二郎的?反倒是你,未婚納男妾,怕是要被非議……你若不愿,我也不會怪你。」
京城繁華,卻不是商人子弟的地盤。
森嚴的門閥等級,不是一個穿越者揮揮手就能改變的。
我見他猶豫,起要走,崔玨忽然站起,拉住我的袖子:「我……我愿意。」
我回頭著他。
燭里,崔玨的眼眸黑而潤澤。
我高興地抱了抱他:「好兄弟!」
崔玨的臉紅了。
見過崔雍,他嘆道:「仰,你總讓我吃驚,絕境下竟被你想出這條法子。能屈能,大丈夫也!」
他也贊同此法。
倘若他出手調查,那就是與圣人太后作對。
我出手就沒問題。
于是,在圣人下旨的前一天,崔玨敲鑼打鼓地抬著轎子到我家,把我給娶了。
我穿著大紅嫁,吊兒郎當地靠在門口,任由人稀奇地打量。
家人默默站在我后。
我大概是第一個明正大被娶的男妾,畢竟,不招搖過市,別人怎麼知道我嫁給崔玨了?
眾人驚駭又好笑:
「程家二郎,為了活命居然嫁人了!」
「拋下家人獨自福,還是做男妾,簡直不知恥!」
「果然,低賤之人行低賤之事!」
大概我是現代人,又大概因為我活過兩世,故而心理素質極其強大,別人怎麼嘲笑,我都嬉皮笑臉的,不怎麼在意。
馬車里,崔玨握住我的手,仿佛在安我。
我說:「沒事。」
回到崔府,里面掛著幾條紅綢,幾個紅燈籠,囍字倒得端端正正。
崔玨不好意思:「婚事辦得匆忙,你……將就吧。」
我哈哈笑道:「無妨,能一天之搞這樣,已經算不錯啦。」
我拍拍崔玨的肩膀:「謝了兄弟。」
他說:「走吧,進去拜堂……」
「拜堂?」我驚訝,「還需要拜堂嗎?」
崔玨不看我:「做戲總要做全套。」
我:「哦。」
我走進喜堂,崔雍坐在主位,笑瞇瞇地看著我。
周圍的布置,弄得像模像樣。
我有點不自在。
咋真像拜堂啊?
我和崔玨當真拜了堂。
說實話,路上招搖被人嘲笑的時候我沒什麼緒,拜堂反而讓我極不自在。
我以為大門一關,就該扯下上的喜服,坐下商討事的,結果居然還得拜堂!
好吧,拜就拜吧。
我以為拜完堂就該沒事了,結果不久又來了個太監,竟是太后邊的紅人羅公公。
「太后聽說程二郎嫁給崔公子做妾,特意派奴婢前來瞧瞧。」羅公公笑瞇瞇地說,「太后老人家想知道,這妾是真做,還是假做啊。」
我簡直想口:他娘的!
死老太婆擺明了想坐實我做妾的事,辱我。
但我是什麼人?
我笑道:「公公放心,我和崔公子投意合,我們是真心相的。」
真做就真做。
我扭頭打量崔玨,這家伙長得一表人才,相貌俊,被他也不算吃虧。
17
晚上。
那死太監居然在門口守著,非要聽墻。
我和崔玨直躺在床上干瞪眼。
過了一會兒。
崔玨說:「咱們起來搖床,弄出響,或許他就信了。」
我深深嘆了口氣:「算了,既然都到這一步,也不差最后一步。」
崔玨一下子沒了聲音。
好一會兒,才干地問道:「來真的?」
「太后特地派了個公公過來守著,擺明了要讓此事真,再作假恐怕更惹生氣。」
我雙眼一閉,大刺刺地展開四肢:「來吧,不要憐惜我這朵花。」
崔玨僵片刻,緩緩起。
第二天我本下不來床。
死太監進來看我凄慘的樣子,心滿意足離去。
下午,圣旨下達,吏直接綁了程家人,核對好賬目,便將人送出城去。
我因為傷勢太重,沒法送行。
我嫁崔家,證明程家并沒有完全落敗,京城里還有人在。
崔家如日中天,沒人敢惹。
抄家也有各種抄法,派去的吏雖然鄙視我,但又怕得罪我,怕萬一我吹枕頭風什麼的吃不了兜著走,故而抄得不太過分。
家人拿了點錢財上路,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有崔雍打點,路上也不會太辛苦。
等我能下床,立即開始在京城活,調查事真相。
從程越獲罪獄到太子被彈劾,事發生得太快,本來不及反應,如今我有了充足時間。
我靠春日來的筆名存了不錢,當初我擔心程家落難,這筆錢我以化名存在別,誰也不知,如今派上用場。
靠著這筆錢,我多方打聽,總算找到了當初酒樓的小二,殺人事件的目擊者。
崔玨和崔雍被其他事絆住,想來是有人不愿意他們手,故意使壞絆住他們。
小二還沒跑多遠,路上差點被人殺了。
我行很快,將他帶回京城,直接去了大理寺。
崔玨趕來為我護持,得大理寺重審案件。
不久,程越的冤屈洗清了。
拿到結案,崔玨道:「解鈴還須系鈴人,此事太后盛怒,才會讓程家一夜覆滅,咱們得去見太后。」
我大喜:「好!」
在崔玨的周旋下,我見到了太后,將案件呈報給。
太后的怒氣已經消了大半,親自扶我起:「孩子,委屈你了,哀家被人愚弄了。」
我叩頭:「太后明鑒。」
從宮里出來,我的腦子渾渾噩噩的,知道案件逆轉,松了口氣,人忽然往前撲去。
「仰!」
最后聽到的,是崔玨驚恐的聲音。
醒來已經是三天后的晚上。
崔玨握住我的手,眼眶紅紅的,目又驚又喜。
「如何了?」我嚨干。
崔玨聲道:「沒事了,太后已經和圣人求,父親也進宮面圣。不過程家行賄證據確鑿,改判抄家不流放,程家可以直接改道回長鳴縣。」
我松了口氣:「那就好。」
雖然沒收了一輩子的家產,家人肯定很難,日子后面也不好過。
但好歹,不用去邊境苦,人能保下來。
我手上還剩了些銀錢,養家糊口沒問題。
最后查出來的,居然是安王的殘余勢力在搗鬼,他希扳倒太子, 重新回京,然而失敗了。即便捅出太子賄之罪, 圣人也不愿意責罰他。
我極生病,但這次一病不起, 很是虛弱。
大夫說我心郁結、憂心過重。
我說:「已經不郁結了, 會好起來的。」
崔玨我額頭:「似乎不發燒了。」
我有點不自在地別過臉。
崔玨如今的言行舉止十分親昵曖昧,讓我張。
我也弄不懂是何心。
原本只想做一場假戲, 結果因為太后從中作梗, 我們居然真有了夫妻之實。
要說討厭他,并沒有。
我不反他的接, 也并不覺得惡心。
可我從沒想過真和男人一起過!
他是我朋友!
我了,想起。
崔玨居然直接將我抱起來。
我掙開他, 往床里面了:「我自己會起來。」
崔玨收回手。
我說:「啊對了, 事了結, 你也該放我走了。」
崔玨神微微僵, 隨即又恢復自然, 他給我整理被角,起道:「你先養好病再說吧。」
我點頭。
又過幾日, 我病好下床,向他提放妾之事,崔玨避而不談。
后面甚至開始躲我。
我氣得在院子里跳腳發脾氣。
熬了一個月, 崔玨避無可避。
我逮著他質問:「我家人在長鳴,你為何不放我走?你到底幾個意思?」
崔玨沉默良久,說:「行,我放你走。」
我松了口氣。
第二天, 他將我帶出城,給我派了個小廝,一輛馬車:「你去長鳴吧。」
我手:「放妾書呢?」
他冷冷道:「沒有!」
我瞪大眼,沒有放妾書,我以后都是他的妾!
「喂, 崔玨!你不能這樣!」我破口大罵。
他轉騎馬,留給我一道拔的背影:「走不走?不走就跟我回去。」
我氣得吐:「你讓我就這樣走?咱們不是說好了演戲嗎?現在戲演完了,你該給我文書, 放我自由……」
「誰給你演戲了?」崔玨騎在馬上,居高臨下道,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我是什麼?」
「去長鳴待一段時間, 待夠了就回來, 如果不回來,我來接你。記住了,你是我的人。」
說完,他扔下我騎馬回城。
我目瞪口呆, 回過神, 我連忙追他:「喂!你站住!崔玨!」
車夫問我:「公子,走不走啊?」
我站了會兒,爬進車,氣沖沖道:「走!」
崔玨, 我跟你沒完!
想和我斗,我必鬧個天翻地覆。
等我回來,咱們慢慢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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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再次醒來,看到兒子,她心情激動,卻不想卻深陷在一個帝王陰謀當中,且看花想容如何用自己的商業頭腦,打造一片,古代的驚天商業帝國……
她舉全族之力扶持新皇,卻被他陷害至死,靈魂永禁在皇宮祠室內,眼睜睜看著滿門被屠戮。她發誓要將那些作踐她的真心、傷害百里家的人,親手送進地獄,卻在重生歸來的第一天,就被楚王夏侯樽狠狠捏住了下巴。“你就這麼愛他?為了他可以不惜一切,甚至向本王下跪?”這一次,她挺起了脊梁,笑靨如狐:“別人的生死與我何干,我只想問,楚王殿下對皇位是否有興趣?”夏侯樽輕輕靠近:“皇位與你,我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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