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淑捂著臉,看起來楚楚可憐。
我冷冷看著:「大家可以作證,我只是因為趙家至今沒備好聘禮就要接親,還讓我家再備三抬嫁妝才退的親,與你何干?」
「你橫一腳非要嫁,是我著你替嫁嗎?你既自甘下賤,又憑什麼染指我的嫁妝?來人,把表小姐的東西都收拾了,讓與這趙棠一起走吧。」
我拂了袖,不想再見這兩個人。
「什麼聘禮沒送上,明明是姐姐你與人暗通款曲不想嫁與趙郎。你這般不要臉,何故還這般欺辱我一個孤?」
周淑淑哭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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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真不知道趙家是抬著空箱子來的,還當他們家是什麼高門大戶呢。
我對著眾人說:「各位老爺夫人們,誰不知我葉秋秋自小與爹爹出商戶,邊丫環婆子無數,雖有拋頭面,但一直恪守男大防。如今既表妹這般說,那你們倒是說說,我與哪家公子暗通款曲?」
我向來從無與別人曖昧不清,又總與父親管理商鋪忙得不行。
除了與趙棠有些接,但也沒有私下見過。
想給我造黃謠,門兒都沒有。
我剛說完,教導我的錢嬤嬤就站了出來。
「老是自宮中放出來的二等,出宮后便一直教導小姐的禮儀。小姐除了今日被趙家得失了份,平日里都是循規蹈矩的,從沒做過出格的事兒。」
的確,現在能請到宮中的教習嬤嬤教出的兒都是頂頂好的。
便是嫁人也能嫁個好人家,由教出的娘子,便是嫁進家也沒有什麼不可。
我自認,在份上配得上趙家,可惜他們骨子里的傲慢本無法改變。
「不可能,你要是沒有別的心儀男子,如何會與趙郎這般風雅俊秀的男子退親?」
周淑淑說完,一副小兒態,惹得趙棠當場與眉目傳。
我抬頭看著門口站著還沒有進來的迎親隊伍,對我兄長點了下頭。
兄長他一直管理著家中水路運輸,也非是個笨的。
幾步躥到門外,在大家都將目放在我這里時,就突然間對著那紅木禮箱踢了一腳。
還沒踢。
有人還小聲說:「看來聘禮帶得足啊……」
話沒說完,我兄長已將那紅木禮箱踢倒,里面什麼也沒有。
「你,你干什麼?攔住他!」
趙棠臉唰地臊紅了,他敢與我家提這個事兒,卻不想明正大被拆穿。
可是他忘記了這是我
家,家丁紛紛上去幫自家主子。
很快,八抬原本應該裝著八百八十兩銀子的聘禮箱子全被踢倒。
有的是空的,有的裝著青磚。
真的是好一場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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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淑淑,這就是我不嫁的理由。原本三六聘,需得我沒出門子便已經全部送上家門。可他們家一拖再拖,我們葉家一讓再讓。眼見著要迎親了,這聘禮便說全部不給了,還要讓我們家再備三抬嫁妝。說是,這些嫁妝是讓我別在他們家過上苦日子。」
說完,我笑了,有好大一部分人也都跟著笑。
我又沉下臉:「自古有句老話兒,嫁漢嫁漢穿吃飯。若是這些都要我自己負責,那我嫁這人何用?」
兄長見我退親之意十分堅決,也補了一句:「窮酸人家還想娶我葉家兒,真的是白日做夢。可快走吧,以后別再登我家門了。」
葉家親屬有的礙于趙家的面子沒多說,但也有不人開始往外轟趙家人。
周淑淑可沒有想到事態會發展至此,整個人都怔在那里。
看來,趙棠高大偉岸的形象已經在心中崩塌了。
但是我看了一眼母親:「娘,葉家不留狼心狗肺之人。」
我娘看了一眼周淑淑,嘆息了一聲,揮了揮手:「把表小姐趕出去。」
「姨母,不要啊。淑淑不想走,求您留下淑淑好不好?您這樣做,以后當如何面對您的娘家之人?」
事到如今,還用這種話來威脅我娘。
「你這種白眼狼,去哪告狀去哪告狀。滾,都給我滾。」
一揮手,家丁們就用掃把什麼的往外轟著兩人。
趙棠用袍袖擋住臉面,丟了這麼大的人他也不敢再多留了。
至于周淑淑,帶著來時的那個小包與一個嬤嬤被扔出了葉府大門。
聽聞,在府門前哭鬧了半晌也沒有人理會。
而趙家只顧著自己走,哪有人去管的死活。
最后沒有辦法,就去投奔了趙家。
我此時神清氣爽,清點好了嫁妝就讓人去打通新來知府的關系。
前世,趙棠就是不知道在哪聽聞知府初來,府衙中過于拮據,便差人送去銀錢換來了一個文史小吏。
接著又是在銀錢上幫了知府幾次,便升了六案之職,了重用。
有這好事兒,為何不便宜自家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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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有人回稟,果然有此事。
我便讓人抬著兩箱銀子給知府送去了,只說是捐給府衙花用。
知府也是個明白人,在打探了一下況后,便將我兄長去直升六案。
六案是管理衙門中各種文案的人員,算得上是一個小頭目。
為何不是小吏?
那是因為我銀錢使得多,送了比趙棠還要多一倍過去,理應更待見才對。
如今,再也沒有人說我們乃是商賈之家了。
今日兄長宴請同僚在自家食肆用飯,我自是親自到后廚打點。
出來時正遇趙棠,或者說他就在外面等著我。
見我出來,他忙走過來劈頭蓋臉地問:「我個位置原本是我看中的,你是從何必得來的消息?葉秋秋,馬上讓你兄長將這位置讓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我笑出了聲,看周圍沒有人就盡輸出:「還真當自己是個玩意兒了,你父親的賭債還上了嗎,就在這里大呼小的。只要我喊一聲,信不信賭坊的人會跳出來抓你去替父還債啊?」
趙棠還真的是害怕地四看看,然后小聲說:「你何必再置氣呢?咱們也算是天作之合,你商賈之家能嫁進世代為的趙家,也算是了仕,家中男丁以后便可科舉了。」
當初我們家選中他家也是有些想法,但更多的還是我的意思。
「趙家自祖上起,最大的也就是六品小,到你們這一代更是連秀才也沒一個,早已經絕了仕途之路。想利用我嫁妝崛起,還說得這般冠冕堂皇。如今,我兄長已經了衙門。自我這一代,便不是商賈之家了。趙棠,回去陪你的人,不必再來找我,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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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了一個響指,有兩位黑人自暗巷走了出來。
他們口抱刀,明顯是難惹之人。
「你,你怎麼可以有如此想法呢?我自是對你深種,才覺得你也當對我如此,不會為那黃白之與我生分了。萬萬沒有想到,原是我一廂愿。」
說完他還嘆了口氣:「趙家確實是家道中落,如今也配不上你了。好好好,我走便是。」
趙棠轉,走得比烏還慢。
我冷笑,這個男人用你的時候滿都是戲。
用不到你了,便是冷狠絕。
突然間,一個人影躥出拉住了趙棠地說:「趙郎,你可是來找姐姐的嗎?我知道,你肯定是想和姐姐重修舊好,但是……但是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
能這樣對我啊。」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比如說,我那個表妹如今可是連個妾也不算,為何會來到這里搶男人?
難道,不怕被別人恥笑嗎?
趙棠急急甩開喝問:「你又來做什麼?」
「是夫人,今日心郁結暈倒了,府中上下都在找你回去。」
「好了,你先走,我隨后就來。」
趙棠張還想與我說什麼,但最后嘆了口氣走了。
后的丫環還哇了一聲:「他怎麼不去臺上唱戲,那一定能做上臺柱子。」
「可不是嗎。」
這搶職還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讓那趙家直接變破落戶。
只是,要怎麼做呢?
還沒想到主意,就有人給我送來了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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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淑淑來了,跪地求我家給備一份嫁妝。
還說,如果不帶嫁妝,那趙家便要將發賣了。
我娘正將人扶了起來,嘆息:「早知如此你何必當初,在家中我們還能護住你,但是你……」
「給了嫁妝,便能娶你為正妻嗎?」
我笑盈盈地坐下,看著哭淚人的表妹,心大好。
「這……淑淑一介孤,趙夫人已經明確說不會迎我為趙家正妻了。但是,只要是姨母送我些嫁妝,他們至不會瞧輕我。」
「你若不與那趙棠走,姨母自會在你出嫁時為你備一份嫁妝,可現在你不但去了趙家,還當眾詆毀你的表姐,這事兒我是不會同意的。」
我娘雖說心善,但到底沒有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而我卻突然間開口:「行啊,你回去與趙家說,我們自會備上幾箱嫁妝過去的,讓他們在家等著就是。」
周淑淑出驚喜之,來到我面前跪下道:「多謝姐姐,您真的是對我太好了。」
我點了下頭,等出府的時候還讓丫環親自送,并送了一個荷包。
路已經給鋪好了,做不做就看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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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趙家的臉,我是打定了。
第二日,家中就準備了十抬嫁妝吹吹打打地送到趙家。
有人問起,就說是表小姐嫁趙府為貴妾,所以我們家給準備的嫁妝。
所有人都知道,那日周淑淑是怎麼背叛我葉家的。
竟然還給準備嫁妝,真的很讓人意外。
所以,大家都跟著送嫁妝的隊伍去看熱鬧。
我自然也扮男裝跟著看戲了,等到了趙家門前就停了下來。
他們家大門閉,出來管家說姨娘的嫁妝要自小門而,大門一定要正牌夫人才可以。
都已經窮酸這樣了還擺譜?
還好我早已經吩咐好了,就知道他們家慣會擺臉面功夫。
前面的婆子道:「我們葉家送出來的嫁妝已經是看在表小姐的面子上了,你們要是不想收,那我們就抬回去好了。」
說完,還真的揮了揮手就要走。
眼見著幾個大箱子要離趙家而去,管家忙住了婆子,進去之后不久,這大門就打開了。
「怎麼,我們都送嫁妝來了,就沒有個主子過來接嗎?」
婆子現在比趙家的管家還要狂,畢竟現在我家今時不同往日了。
最后,趙棠還是走了出來。
他現在就是個閑人,又是來收錢,自是親自上陣。
好戲開始了,我角挑起了一笑意。
接著,那婆子禮貌地送上嫁妝單子。
趙棠手接了過來,看了一眼還沒等皺眉,就見那些漢子上去就把箱子打開了。
然后大家看到,每個箱子里裝著一錠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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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已經開口說話了:「瞧瞧,我們家可比你們趙家仁義多了。這可是八十八兩銀子呢,箱子也都是上好的禮箱。」
「你,你們……」
趙棠氣得臉通紅。
「你聽聽哪家納妾需要妾帶著嫁妝進門的?也只有你們趙家干得出來。我們家小姐說了,這些銀子足夠我們表小姐的飯食錢了,記得給用些好的。」
說完,就帶著人浩浩地走了。
趙棠從來沒有丟過這麼大的臉,一時間氣憤過頭,竟一口噴了出來。
這就吐了?
真不經氣。
我能來,自然不會只看這一個笑話了。
趙棠這邊才吐完了,便大聲道:「把那個小賤人趕出去,讓給我滾。」
下人剛要進去趕周淑淑,可是卻有一個聲音凄厲地了出來:「來人啊,救命啊,你們不要帶我走,我們馬上還你們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