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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救藥》第58章

58第 58 章

慕晚回到房間, 過窗戶能看到正殿的燈。燈影曈曈, 拉長在殿外地面的方磚上,三道影子,也不知道哪個是柳謙修的。坐在床上看了一會兒,手上的書沒翻兩頁,困意襲來, 就抱著書睡了過去。

睡了不知道多久, 柳謙修回來了。夜裡寒涼,他上染了些涼氣, 還有正殿裡濃鬱的檀香氣, 慕晚聞著這個味道,因為睡覺而變得溫熱的就滾進了他的懷裡。

涼熱一接,兩人俱是一,慕晚迷迷糊糊的抱著他, 說,「你回來了。」

「嗯。」柳謙修抬手想的臉頰,但想著自己的手太涼了些。拉過薄毯, 給蓋上。他側躺在床上,將抱在了懷裡。

檀香有安神的作用,慕晚想和柳謙修再說些什麼的, 但困意太濃, 最後就睡了過去。反正兩人有的是時間,何必非要今晚說。

聞著若有若無的檀香,慕晚這一覺睡得格外安穩舒適, 晚上睡得早,早上醒得也早。醒過來後,往薄毯外面靠了靠,床上還有些溫度,但人已經不在了。

睜開眼,慕晚環視四周,回過神來後,從床上起來了。

現在才早上六點半,山上日出早,天亮得快,但帶著氣,彙聚了濃霧。霧氣蒸騰,慕晚站在殿外,看著正殿裡的神像,聽到了外面掃地的聲音。

慕晚起出門,外面的霧也很濃,抬眼去,只能看得見對面群山的山尖。空氣裡乎乎的,像是要下雨。

「姐姐你醒了?」天氣轉涼,樹葉也開始落了。清禪穿著道袍,紮著丸子頭,腳邊已經用小掃把歸攏了一堆樹葉。他小小的子站得筆直拔,拿著掃把衝著慕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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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這麼早?」慕晚過去,他的臉。兩人比先前親昵得多了,清禪任憑著,小臉蛋紅潤得很。

「六點就要起來晨修。」清禪回答道,他說,「師父去竹林晨修了,師弟在崖壁邊,上次我帶你去找過他。」

慕晚聽了,是想過去找柳謙修的,但想起起床的時候,他睡著的地方還是熱的,應該剛去不久。

「你要去找師弟嗎?」清禪見沉默,仰頭問了一句。

「不了。」慕晚笑起來,揪了揪他的丸子頭,笑著說,「還有掃把嗎?我陪你掃會兒落葉。」

有人陪著,清禪自然是高興的。他雖然從小在道觀做道,但還是小孩子心,不跟柳謙修和玄青子一樣,子冷清。

但兩人只在一起掃了一會兒,天就下起了細雨。清禪將掃把拿起來,眉頭一蹙,拉著慕晚的手說,「姐姐,我去給師父送傘,你去給師弟送傘吧。」

有理由去找柳謙修,慕晚自然同意。點頭後,清禪將一把油紙傘遞給,慕晚撐著傘,循著小路,朝著崖壁邊匆匆走去。

雨下得不大不小,淋在油紙傘上,嘩啦啦得響。雨滴彙聚到一起,滴灌在了路邊的野草上,慕晚腳步加快,很快到了崖壁邊。

柳謙修端坐在崖壁邊靜坐,只留了一個拔清瘦的背影,他盤坐在團上,一的道袍已經被淋了個半

「柳謙修。」慕晚了他一聲。

柳謙修回神,轉過頭來,看向時,如遠山雲霧般的雙眸漸漸清晰。他從團上站起,慕晚過來,抬起手臂將他撐住。

他個子太高,慕晚撐得有些費力,柳謙修扶住的腰,另外一隻手握住了傘柄,將傘接了過來。

雨水順著男人的臉龐落,冷白的皮讓水滴看上去冰涼,慕晚眉頭蹙得的,給他臉,道,「下雨了你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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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謙修握住了的手,兩人雙手握,他掌心乾燥冰涼。

柳謙修抬眼看看雨,道,「雨下大了。」

「你不知道下雨了啊?」慕晚被他握著手,不可思議地笑了,仰頭看著他,道,「外界環境都不會搖你清修的心對嗎?」

細雨濛濛,霧氣將崖壁和山上的鬆柏籠罩,像仙境一樣。清風刮過,柳謙修眉眼微垂,對上了的視線。

「嗯。」他低頭吻了吻角,淺聲道,「能搖我的心的,只有你。」

細細的雨像是被澆上了蜂,連清涼的風都帶著甜意。慕晚仰頭著他,眼角笑得彎彎得,手臂將他摟住,吻了上去。

即使穿著道袍,他說的話也是那麼人。

雨下了半日,將霧氣也下散開了。慕晚待在房間看書,午睡,柳謙修就在清修。等下午一點多,午睡起來,柳謙修推門走了進來。

柳謙修換了一道袍,拔,氣質乾淨清冷,格外仙氣縹緲。看到他,將手上的書放下,張開手臂笑了起來。

男人會意,走過來後,將從床上抱了起來,在上吻了一下。

「你收拾一下,咱們去捉魚。」

捉魚是在後山的清遠河裡,慕晚支撐起,低頭看著他,問道,「你不清修了?」

「嗯。」柳謙修將放在了床上,給將鞋子找了出來。

「這樣不太好吧。」慕晚從窗戶邊出去,正殿裡沒有聲音,「你不是過來清修的嗎?你要走了,師父不樂意怎麼辦?」

他坐在了床邊,聽著絮絮叨叨地說著話,待說完後,他才問了一句,「誰說我是來清修的?」

慕晚一愣。

愣神的功夫,柳謙修將另外一隻鞋子穿好,他俯,抬手勾了勾的鼻尖,作親昵而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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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陪你玩兒的。」

男人的臉近在咫尺,清俊好看。慕晚心底開出一朵小花兒,花瓣又香又甜。站起來,興衝衝地說,「那走吧。」

兩人拿了漁,順著後山的小徑往清遠河走。小徑兩邊的草都淋了雨,走過之後,將上掃得漉漉的。

慕晚很喜歡後山,因為這裡有大片的竹林,竹葉蔥翠,還有清淡的竹子香氣。跟在柳謙修後面,看著柳謙修一道袍,走路時道袍起,有種俠氣和道氣,真是太蘇了。

說是來捉魚,其實就是過來玩兒的。慕晚了鞋子,被柳謙修牽著上船。船劃到河中央,柳謙修將網撒下後,兩人就躺在了船上。

下了半天雨,天氣也變晴朗。藍天之下,大朵大朵的白雲,像是纏繞在一起的大團棉花糖。

漁網下進河裡,船停在河面中央,河流平靜清澈,像一幅畫。

慕晚心放鬆,躺在柳謙修的上,著藍天白雲,呼吸著秋雨後的新鮮空氣,河流潺潺,小船輕,天地和時間仿佛都靜止了下來。

枕在柳謙修的懷裡,柳謙修拿了書在看,書上卷著正殿裡香火的味道,清新自然。慕晚翻過來,柳謙修回神,垂眸看眼睛盯著書皮看著,又是古書,文言文,一句話半行字,裡面有說不出道不明的奧義在裡面。

「你是拿了功課來這裡做嗎?」慕晚笑著問道。

他將書放在了一邊,笑著的耳垂,「習慣了。」

確實是習慣,他大部分時間都很安靜,而安靜下來了就會看書。書被他放在一邊,風刮過,紙張扇,慕晚掃了幾行字。

字是繁字,還認了個八九不離十,但裡面的意思,就不懂了。在柳謙修他們面前,自己就是個文盲。

「一直這樣看,要看多本啊?」慕晚慨,「玄青子師父應該差不多看完了吧?」

「沒有。」柳謙修否認,他眼睛裡蘊著煙雨,將烏黑的發到耳邊,說,「每本書不同的時間看有不同的理解,道家修行講究的悟道,不在量多。師父悟道接近八十年,書還是那些。」

他的解釋,慕晚沒聽明白,但抓了重點,眼睛睜大,問,「師父悟道接近八十年……他今年多大年紀?」

「八十二。」柳謙修道。

娛樂圈,明星們最注重的就是保養,而所有人都抵不住歲月,即使是看上去緩慢衰老了個幾十年,但待到八十,老態掩飾也掩飾不住。

玄青子看上去也就六十歲,而實際上卻有八十二歲,這是什麼老神仙?

慕晚細看柳謙修的眉眼,他比大了六七歲,然而實際上,柳謙修和與同齡的男看上去差不多。

慕晚抬手,他的臉頰,問道,「你未來也會一直這麼年輕嗎?」

間淺歎,柳謙修握住了的手。

「我的未來都是和你在一起的。」他吻在的指尖,角微牽,「你自己看。」

的手指被他親得有些,心底被他說得有些。慕晚笑起來,對上他漆黑的眸子,,想要爬到與他平視的位置。作,就被男人扶住了腰,將抱了過來。

他的未來都是和在一起的,未來有多久?

慕晚雙手抱住他的臉頰,低頭親下,瓣纏綿,清風化不開他們的溫。慕晚輕吻著,小聲笑起來。

「柳謙修。」了一聲,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你是不是有婚前恐懼癥?所以才帶我來道觀裡清修散心。」

他的手的發間,直視著的雙眸,帶著厚重的溫存與寵溺。

「恐懼什麼?」

恐懼……也不知道恐懼什麼。

角,道,「你不恐懼嗎?」

人聲音的頭髮垂在了耳前,一縷斜穿過耳邊烏黑的發,照耀在了的臉頰上,細膩

「嗯。」柳謙修點頭,他笑起來,像是穿山谷。

「我恐懼你不願嫁我。」

慕晚伏在膛上,他說話時,膛震聽著他的心跳,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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