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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救藥》第59章

59第 59 章

兩人閒待了一下午, 收網時收了三五條魚, 小的放生,大的帶回道觀,晚餐柳謙修做了魚湯。

往後幾日,慕晚真正會到了什麼閒雲野鶴。柳謙修帶著在山林間野遊,遠看山川峽谷, 近看竹林鬆柏。他靜修的時候, 在房間看書,而他晨修時, 也會拿著個團過去坐在他邊。有時候下秋雨, 會在一旁給柳謙修撐傘。

崖壁前的景是最為開闊的,能看見薄霧中的層巒疊嶂,和峽谷裡若若現的河流,甚至有蟲鳴鳥, 自然清新。

時間細流淌,天邊紅日躍出天際線,染紅了朝霞。霧氣散開時, 朝芒都帶著涼意。

在道觀的這幾天,慕晚心境開闊寧靜,像是被洗滌得澄澈亮。以至於恍惚間以為自己回歸了古代, 忘卻了俗世。

有點理解柳謙修為什麼會修道, 倒也不是追求什麼得道仙,長生不老。他名利的漩渦,卻能獨善其, 保持潔自好,心思沉靜,這就是他修道的意義。

待結婚前五六天,慕晚和柳謙修帶著玄青子與清禪一起下了山。車子行駛進高速,人煙濃稠,俗世的氣息籠罩,一切又變得生機起來。

清遠觀的生活不枯燥,觀外的世界也並不那麼世俗,如何知在於自己的心。

梅老太一向敬重玄青子師父,柳謙修他們一行從山上下來後,先去了一趟梅家。因為玄青子不喜熱鬧人多,所以打過招呼後就會回柳宅。

梅宅氣氛歡快,慕晚還沒進去就聽到了裡面的人煙氣息,好幾日不見梅老太,慕晚也是想了。客廳和樂融融,玄青子剛一進門,與梅老太打過了招呼。梅老太點頭與他寒暄,同時慕晚也被拉到了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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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老太和玄青子閒聊,清禪在這個環境裡也變得乖巧,慕晚讓他坐在自己邊,梅遙知在一邊逗著他。

柳謙修上道袍也未換下,梅遙知看了一眼,問慕晚,「你這婚前旅行選的地方也真是妙,你不怕謙修去一趟道觀後不回來了?」

柳謙修抬眸看他,慕晚回答,「那我也一起不回來了,夫唱婦隨嘛。」

眾人笑起來,梅遙知也笑得開心,說,「他道袍都沒換,我以為是被你拉回來的呢。」

提到道袍,梅遙知轉頭和柳謙修道,「你婚禮當天的禮服也已經到了,過會兒回去的時候,一起帶回去試試。如果不合,還要重新修改。」

婚禮共有三套服,慕晚也是,但慕晚的比較繁雜,儘早確定了。柳謙修的做完後,就送到了梅家,他今天才有時間試。

在梅家待了些時候,柳謙修他們回了柳宅。吃過晚餐,玄青子和清禪被安置下。清禪小孩子心,下山就想玩兒,原本還想跟著慕晚去後花園看一池的錦鯉,最後被玄青子住,回去晚修了。

有師父在,柳謙修也一併隨著他們晚修。而慕晚奔波一天,早就累了,回到房間洗過澡後就睡了。等醒過來時,天已經全黑了。

臨睡前沒有拉窗簾,漆黑的夜空,一彎月點綴,月皎潔清冷,覆蓋在了窗臺前。慕晚回帽間門開了些,一縷燈傾瀉而出,昏黃溫

從床上起來,走進帽間,還沒開門就聽到了裡面窸窸窣窣的聲音。拉開門走進去,燈下,柳謙修站在那裡,手上拿了一件黑紅相間的長袍。

上依然穿著青的道袍,襯得他拔修長,男人的眉眼在燈下溫和,他將長袍放下,過來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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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吵醒了?」

「沒有。」慕晚額頭抵靠在他的懷裡,倒不是沒睡醒,就是見了面就想撒。靠了一會兒後,將臉抬起,看著他後,問道:「還沒開始試嗎?」

柳謙修在這裡試禮服,他一共三套服。他們的婚禮是中式的,長袍對著大紅的嫁,其他的兩套是西裝。

他還未回答,慕晚站直了抬手拉住了他的束腰。

作不大不小,男人前輕輕一靠,兩人撞擊,柳謙修眸,垂眸看著他,角微勾,語氣不甚明瞭。

「我幫你換。」

他站直解著他的襟,微低著頭,神態認真地研究著,鬢角邊有些細碎的髮。髮裡,藏著小巧的耳朵,和漸漸被紅暈染開的耳垂。

慕晚不會解他的道袍,以為解開束腰就可以,然而一雙手在他腰間遊走,隔著薄薄的布料,著他致的腰線,和漸漸繃的線條,最後索雙臂將他抱,手指在他後腰上扣靠在他懷裡,笑得明豔,聲音小而甜。

「怎麼解開?」

人的靠在他的懷裡,的一隻,像一條小蛇,將他纏繞,細膩的在他腰間遊走,仰頭衝他吐著紅紅的信子,明中帶著些妖冶。

狹窄的空間,獨的靜謐,往往能催生出曖昧和

他垂眸注視著,漆黑的眸子像是被潑了墨,在水中暈染開來。緒濃厚,被按在眼底,倒生出些寧靜來。

他握住了不老實的手,人骨架小而纖細,細長的手指握拳頭,被他的手掌完整的覆蓋。剛剛睡醒,溫熱,還帶了些床上的檀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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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謙修拆開抱著他的手臂,慕晚手心一空,也起來了。裝進他的膛,他低頭吻了一下,聲音低沉沙啞。

「去床上,我教你。」

慕晚心口一熱,角已經漸漸牽引開來,伏在他懷裡,乖巧得像是一隻被收服的蛇妖。蛇妖乖巧起來,也是俏皮明的,勾著他的脖頸,仰頭輕咬住了他的下

男人被平放在床上,月照耀在床上,冷白芒,照著他冷白的臉,慕晚沉溺於他的,繼而沉溺於他的

婚禮之前,慕晚清閒無比,除了隨著柳謙修練習婚禮流程外,幾乎無事可做。不過倒也沒什麼無聊的,整日和柳謙修在一起,還是開心的。對於婚禮,的心也沒什麼起伏。兩人已經領了結婚證,婚禮對他們兩個人來說,不過是一個形式而已。

婚禮前一天,林薇約了來找,兩人坐在閣樓的二樓,邊喝著梅子茶邊看著窗外的風景。柳宅是園林式設計,窗外鬱蔥,花園花兒爭奇鬥豔,池塘還有一池的錦鯉。

清禪原本在那裡逗魚玩兒,最後被玄青子走了。一大一小兩個道士,也將柳宅的風格裝點得更為復古。

林薇坐在旁邊的座位,觀察著閣樓的設計與裝潢,發住陣陣驚歎。這是室設計師的通病,每到一個地方都喜歡研究一番。

「果然這種古風設計,還是需要古玩真跡做點綴才顯得厚重大氣。」林薇慨歎。做的是高端室設計,接到的客戶也都非富即貴。然而他們的設計裝飾品,大多數是用比較正價的現代仿品。哪有那麼多真跡用來點綴,這些可都是有市無價的。

「你可歇會兒吧。」慕晚視線從窗外收回,笑著給林薇倒了杯梅子茶。

林薇哼哼兩聲,收回視線,看向了慕晚。

「你明天就結婚了?什麼覺啊?」林薇問道。

喝了口梅子茶,酸得慕晚眉頭微皺,挑了塊放糖進去,拿著茶杯道,「沒什麼覺。」

「你倒是瀟灑。」林薇吐槽一句。

兩人都在孕期,且時間差不多,臉看著都紅潤飽滿。孕期也還是有些反應的,林薇平日不怎麼吃酸,今天又是果脯又是梅子茶的,都是些酸的東西,但吃不來。

慕晚笑起來,反問道,「你呢?你爸媽和陸風爸媽見面怎麼樣啊?」

「他們啊?」被問到父母見面,林薇眉頭一挑,「簡直一見如故。都是做生意的,所以脾對口的。陸風是獨生子,他父母希我們早點結婚。」

說完,林薇喝了一口梅子茶,問道,「對了,結婚後你們月要去哪兒玩兒,給我個參考。」

提到月,慕晚視線從窗外的錦鯉上收了回來,還真沒想過,最近雖然清閒,但整日也不知道幹什麼。

結婚之後,確實可以出去玩兒玩兒。現在孕期,還比較自由,以後有了孩子要照顧著是一方面,自己心裡想著念著也是一方面,本走不開。

「我到時候問問柳謙修。」慕晚說。

「你沒什麼想去的地方?」林薇問。

慕晚搖頭,手擱在桌子上,托腮看著窗外,說,「去哪兒都行啊,反正只要跟柳謙修在一起就行。」

林薇:「……」

也是快要結婚的人了,為什麼還要吃慕晚塞過來的狗糧。

送走林薇,慕晚和柳謙修又走了一遍婚禮流程。兩人吃過晚飯,慕晚就和柳謙修去後花園閒逛,牽手剛走了一會兒,柳謙修接到了電話。

電話是梅老太打來的,他聽了電話,著慕晚的手指微微應著。待電話掛掉,柳謙修對慕晚說,「外婆讓我現在送你過去。」

婚禮當天,慕晚是要從梅宅出嫁的。

散步才散了一半,天甚至都還沒完全黑下來,慕晚抬眼著柳謙修,抿了抿,道,「好吧。」

慕晚被柳謙修送到梅宅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了。車子停在停車場的草坪上,兩人坐在車上,都沒有下車的意思。

十月份的夜已經帶了些漉漉的涼意,窗外有些夜風吹來,慕晚微微瞇了瞇眼睛。

因為婚禮,梅宅已經做了裝飾,中式婚禮的點綴全是大紅,讓梅宅看上去喜慶而厚重。這是為了他們兩個人佈置的,別墅燈影曈曈,大家都很快樂。

而當事人沒有過去融那份快樂裡,他們坐在車上,車著些亮,十分安靜,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

慕晚靠在車椅上,不知道為什麼,置於這種氛圍中後,的心像是漸漸被洗了,變得明輕微,漸漸飄浮了起來。

側過頭去,想看柳謙修,而柳謙修也在看,兩人視線撞在了一起,一片安靜。

柳謙修的臉龐被暗影籠罩,五廓也變得深邃了許多,像是刀削斧鑿的雕塑。他眼眸漆黑,沉靜地看著線微抿。

寂靜的停車場,只有草叢間偶爾的蟲鳴聲,慕晚打破了這層寂靜,歪了歪腦袋,問柳謙修,「你婚假多天?」

人穿著外套,頭髮散在肩側,歪著腦袋,一雙眼睛明亮地看著他。柳謙修心下微,眼眸裡的黑也逐漸溫

「半個月。你想去哪兒玩兒?」

聽了他的問題,突然笑了起來,小小的角牽起,眼角也彎了下來。乖乖地伏在副駕駛座上,像隻小綿羊。

「你怎麼知道我想出去玩兒?」問。

問完之後,低眸自顧一笑,開心幸福。

「也是,我想做什麼你都知道。」

臉上洋溢著明豔的笑,起了準備走了,細長的手指也放在了門把手上,邊開門邊說,「我想想,等我想好了告訴你。」

慕晚說完,開門下車。離開座位前,手被男人拉住了。力量不大,但足以讓重新坐下。回頭看過去,柳謙修,眼中是看不緒。

柳謙修的眉眼,的名字。

「晚晚。」他聲音很低,微微有些啞,「明天再見面,你就是我的新娘了。」

他的話,隨著夜風一起吹到了他的耳邊。慕晚著他,心中像是被春風吹過的荒蕪的草原,一下染上了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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