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君逸三人喝到半下午時分,這才醉醺醺的各自上了馬車。等樓坤和樓明離開之後,樓君逸瞬間清醒過來,哪裏還有半分醉樣?
雲玄錦看的一愣一愣的,這哥原來也是喝二兩裝半斤的料,剛剛都被他騙到了。
可憐了樓坤和樓明,恐怕還自以為是的以為灌醉了樓君逸,這會兒坐在馬車裏正沾沾自喜吧?
「孩子們呢?」樓君逸不見三個孩子的影,不由得問道。
雲玄錦遞給他一杯解酒茶,埋怨道:「你喝酒都喝神了,哪兒會記得老婆孩子?」這貨雖然沒醉,可滿酒味,讓人聞著不太爽。
樓君逸也發現了自己上難聞的味道,自我嫌棄之後,趕讓車夫回府。然後向雲玄錦討好,「俗話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我若不點真格的,他們倆怎麼可能上當?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
雲玄錦哪兒是真生氣,睨了他一眼,才道:「趕喝,別後勁兒上來,發了酒瘋,醒了后又不認賬。」
「......」這媳婦兒,讓他說什麼好?
等樓君逸喝過解酒茶,放好茶杯后,雲玄錦才言歸正傳,「他們倆明明是請你,結果卻被我們娘四個宰了一頓,只怕酒醒了要疼一番了。估著下次再請你,會直接去他們府上了。」
與其說是江淮讓廚房裏準備的各種新品,還不如說是樓君逸故意坑樓坤二人,他一早便代好了江淮,就等著痛宰樓坤二人一番。等那兩人酒醒了看賬單,只怕會氣的背過氣去。
「求人辦事,自然要出點。」樓君逸一點不覺得自己做的不夠仁道,反而振振有詞的道:「天下沒白吃的午餐,想讓本王搭把手,自然要付出代價。僅僅是讓他們破點財,已經是給足他們面子了。」
要知道,拿著各種奇珍異寶想求他辦事的人,只怕要圍著大都城排一圈了。
不過,他都沒空搭理這些人。
樓坤和樓明能請到他出手,他們該到榮幸才是!
「他們找你到底所為何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樓坤和樓君逸的關係更是形同水火,他怎麼可能著臉向樓君逸示好呢?
樓君逸搖了搖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太上皇已經沒了實權,就連寢宮都出不了一步,更是在皇位上幫不了他們分毫。或許,他們真想敬敬孝罷了!」
樓澈不能隨意出寢宮,一半是因為他現在行不便,另一半則是來自樓。他們這個新皇,一點都不簡單!
樓君逸如此猜測,雲玄錦一丁點兒都不信,人本善,但人好貪,樓坤和樓明眼中的餡兒餅就這麼沒了,他們怎麼可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況且,收到的消息可不是表面上這般簡單。
「好了,不管他們了,想必這時候,我與他們在臨仙樓喝酒的事已經傳回去了。我們不他們,有人自然按捺不住。」樓君逸的話不算明朗,但卻讓人一聽就懂。
「你是說——」
「噓——」樓君逸深的看著,眼裏那點慾毫不掩飾,然後,傾而下,將雲玄錦了下去。
果然,這又借酒發瘋了!
*
書房,明黃影前跪著一道黑影。
「啟稟主子,攝政王、蠻王、明王三人早朝後便去了臨仙樓,一直到申時末才離開。」
「可曾聽到他們說了什麼?」
黑影的頭埋的更低,「恕屬下無能,怕被攝政王警覺,不敢太靠近,所以沒清他們說了什麼。不過,聽見了『父王』『謝謝』,好像在求攝政王做什麼事。」
攝政王武功深不可測,他不敢貿然靠近,就是這些隻言片語都是臥室里的人激時候說的比較大聲,才讓他聽見的。隔的太遠,實在是聽不清究竟說了什麼。
樓冷冷的掃了地上的人一眼,揮了揮手,「繼續盯著蠻王和明王,要是發現有任何異,立即捉拿。若是反抗,死活不論。」
不管他們商量何事,只要敢有異心,他便逐一剷除掉!
黑影領命退下,消失在書房裏。
自從樓繼位后,將樓澈培養的一支暗衛也一併收到麾下。這些人雖不是他培養的,可也不是樓澈親自培養的,這也恰恰讓他有了機會掌握調這些人的令牌。他們全都是死士,只認令牌不認人,辦起事來更是盡心儘力,很得他賞識。比起他自己的人,好用多了。
樓不知樓坤二人打的什麼主意,心裏恨不得將人連拔掉,包括樓君逸,一併除掉最好。可是,他想起樓君逸之前的警告,心底又有些發虛。
「劉全!劉全!劉——」
「皇上,奴才在!」
樓心有些煩躁,不悅的看了一眼姍姍來遲的劉全一眼,沉聲道:「太上皇近日可安好?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沒有?」
劉全還以為是什麼事,沒想到樓竟然是問這個,「都按皇上的吩咐做了,只是昨兒攝政王去過了,看守的人不敢攔,就任由他進去了。其他的,並沒有什麼異常。」
樓坤和樓明兩位王爺已經數日沒進宮了,沒覺察到有什麼異!
樓有些狐疑,既然樓坤二人沒再來過,那又在樓君逸面前提起太上皇是什麼意思?莫不是他們二人知道自己進不去,想讓攝政王給太上皇帶話不?
太上皇如今已是朝不保夕,吊著一口氣茍延殘而已,說不定什麼就去了,即使帶話給他又有什麼用呢?還是,他們想讓樓君逸帶他們去見他呢?
皇室親本就淡薄,他們二人真的只是為了見一見太上皇,聊表敬意?
這二人,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樓悶著腦袋想了半天,依舊弄不明白宮外頭二位的心思,心煩意的摔了案桌上的摺子,撐著手臂眉心。
劉全見他心煩躁,為主子分憂才是奴才的本分,他咬了咬牙道:「皇上,既然頭疼不舒服,那就去人娘娘那裏坐坐。娘娘子好,溫,肯定會為皇上排憂解難的。」
話落,果然見樓放開了眉心,站起道:「說的是,朕還真要去看看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