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坐在辦公桌后的皮轉椅上，大約三四十歲，材有些發福，頭髮沒剩幾，在一旁沈謙的襯托下，整個就是一中年油膩大叔。

稍作打量，收回目：「徐經理，我是明亞負責人沈婠。」

徐明站起來，笑著手：「沈總，久仰大名。」

沈婠回握，一即分，但對方手心汗膩的，還是讓忍不住眉頭輕皺。

「這是需要簽章的文件，麻煩了。」

徐明請坐下，瀏覽一遍后，有些詫異地問道：「五個人同時辭職？」

沈婠點頭，神態如常：「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倒是沒有，不過……這也太巧合了。」

「所以？」坐姿優雅，連笑容都恰到好，宛若一株開在空谷的幽蘭，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緒也不溫不火。

聽說話，就像喝了一口冰茶，徐明只覺渾清涼，有種形容不出的舒爽。

他想，果然是天氣太熱，酷暑難熬。

「據公司既定流程，若員工主離職，人力資源部在簽章同意之前，須向離職員工本人進一步核實其意願。沈總不會介意吧？」

「照章辦事，應該的。文件最後一頁附有這五位員工的聯繫方式，僅供參考。」

「行，那您稍坐片刻，我這就去安排。」說完，起離開。

核實意願，不是隨便來個人在電話里問一下就完了，這需要專業負責人事後勤的管理員，在全程錄音的前提下，與辭職員工進行通流，並記檔保存。

由於其中牽扯到失業保險賠付，這套流程的安全和權威都得到了法律認可，並在廣泛運用於上市公司的HR管理領域。

徐明一走，偌大的辦公室就只有沈謙和沈婠兩個人。

一個坐在沙發上，埋首文件；一個坐在椅子裏，平視前方。

終於——

啪嗒！

是文件夾合上的聲音。

男人站起來，走到旁，往辦公桌邊緣一靠，抱臂環，「不會人了？」

「……哥。」

「來之前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為什麼要說？」

沈謙低頭，目掃過隨意放在大上的左手，碗口位置有一條醒目的鉑金手鏈，白鑽折出細碎的，閃耀奪目。

他微蹙的眉心驀然舒展，心也隨之大好，溫聲道：「第一次來，我怕你不……」被人欺負。

後面四個字，他沒說完。

「多來幾次就了。」

沈謙失笑：「你來一次就有五個人離職，多來幾回只怕明亞就徹底空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沈婠抬眼，扯出一個涼淡的笑容，語氣略帶諷刺：「怎麼，你也覺得是我把人走的？」

「也？」沈謙沒有惱那點小脾氣，甚至樂意縱容。

「剛才在外面到如姐，說的話跟你差不多。」

男人笑意稍斂，「你覺得我在責怪你？」

「沒關係，」沈婠笑意眼，角一對小梨渦若若現，「反正我也不在乎。」

沈謙險些被的笑容晃花眼，不由放語氣，「你剛到明亞，不宜樹敵，我知道你想拿出績證明自己，但有些事沒必要太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