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值得不值得的問題,而是該如何推進,或者說推進的步驟進度問題。”馮紫英斷然道。
“我還是那個觀點,再和大家分一下,人口增長和我們大周土地、糧食的增長保障聯的問題,如果這個聯跟不上,那麼當人口膨脹到這塊土地養不活這麼多人的時候,這個養不活的含義比較複雜,並不單純的事指吃不飽飯,甚至也包括太多的青壯勞力無事可幹只剩下一條命,那麼這種人多了,極有可能出事,只有通過戰爭來減輕人口力,要麼對外戰爭,要麼戰,……”
馮紫英站在大殿中間,遊目四顧,侃侃而談。
這個時代還沒有就業率一說,但所有人在聽到馮紫英提及人口增長帶來的一種可能就是大量青壯勞力無事可幹,既填不飽肚子,卻還無事可幹,只剩下一條窮命的時候,都一個激靈。
那麼這些人多了,聚在一起了,會怎麼著?
飽暖思慾,飢寒生盜心,這麼多窮苦壯聚在一起,那必然是要生事的,誰都不住,這是最直觀的覺。
“縱觀歷朝歷代,每一個王朝被顛覆,漢唐宋元,有各種各樣的複雜原因,但是其中一點不知道諸公可曾注意到,都是在經歷了極盛時期,人口不斷暴漲,最終在土地問題上出現了大問題,土地兼併,租賦難收,窮者無立錐之地,再遭遇水旱災害,還有一些其他因素裹挾進來,那基本上就是大跑不掉了。”
半真半假也好,適當誇大也好,馮紫英覺得自己這個觀點也沒病。
“我們的人口增長速度其實已經相當驚人了,但隨著憂外患的減輕,國家爲民衆提供了一個相對安定的世道,可以說安居樂業吧,這個增長速度可能還會進一步增加,一家子生個三五個孩子很正常,嗯,我現在都有十來個孩子了,這樣的增長速度,子子孫孫無窮盡也,三十年後,五十年後,人口可能就不是翻一番的問題,可能就是翻幾番的問題了,大周這塊土地還能養得活這麼多人麼?這麼多人如果無事可做,聚在這片土地上,會發生什麼?”
“咱們想想,如果現在京師城裡人口突然增長了三倍,你自己屋子裡各種人一樣子膨脹了三倍,會變什麼樣?不可想象啊。”
馮紫英意興飛揚,“到那個時候,如果沒有戰爭來消減人口,找不到其他辦法,這是人口炸,每個地方都是一大堆沒糧食吃,沒事可做,一個個二三十歲的壯勞力聚在一起,發牢,罵天罵地,不出事,可能麼?”
“新設農部很有必要,新作推廣能減緩一些糧食保障的力,但是這治不了本,無論那種作,其畝產量都是有上限的,可人口增長這種趨勢就是沒上限的,那該怎麼辦?”
“一句話,這麼多人,沒飯吃,你就得給他找飯吃,沒事兒做,朝廷就得要給他們找事做,否則他們就要作!”
最後這一句話振聾發聵,沒飯吃要造反,沒事做一樣要做!
前一個觀點,都明白,但是後一個沒事做也要做卻有些讓人接不能。
怎麼沒事兒做,閒著,就要做呢?
但你仔細一想,好像也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兒。
人閒著沒事兒幹,當然問題不大,但是千上萬的城中窮人,鄉間年,日裡無事可做,聚在一起,呼朋喚友,沒準兒就會有野心家在其中煽風點火,或者就有人覺得自己可以斬白蛇而唱大風了。
馮紫英最後的這一個觀點,引來了殿中重臣們的頭接耳,不人先是相互質疑詢問,然後是探討,漸漸地這個觀點爭論也激烈起來,但最終還是形了共識。
這閒人多了,而且都是青壯年,如果找不到事兒作,日裡無所事事,必定會惹是生非,如果再有白蓮教這種居心叵測之輩在其中攪和,鐵定也是要生的。
既然這個觀點立,那麼馮紫英提出的構想,那就是長遠打算,爲子孫計了。
“那按照紫英你的意見,朝廷從現在開始,就應當要不斷地向外拓墾,遼東和東番,還有南洋和西域,但這些地方地理環境並不算好,通條件限制更大,朝廷的投恐怕難以爲繼啊。”
黃汝良話了,他這算是幫馮紫英的觀點進行一個引導。
“朝廷肯定要投,賦稅收用來做什麼,不就是爲了國泰民安麼?真要每年賦稅收益都藏在國庫中,或者存銀莊中賺取利息,那其實才是一種錯誤,甚至可以說適當的超出花費,也是必要的。”
馮紫英覺得自己有必要給他們普及一下預算和赤字觀念了。
現在的這幫掌管財賦的員,都還在用最古老的進出平衡,甚至要覺得收必須超過支出的概念來定位國家發展,國債、票這些新生事在他們心目中都還是另類異端,那這個事兒就沒法做了。
“財賦的投支出,除了保障軍隊和員的薪俸外,更大的方向應該是支持朝廷的政策走向,無論是國防外政策,還是支持經濟產業的發展政策,事關我們國家百姓的生計問題,爲他們拓展更廣闊更寬鬆的生存空間,這本來就是朝廷大計所在,難道說在這上邊的投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一些新的詞語還在不斷地從馮紫英裡輸送出來,雖然聽起來有些陌生或者膈應,但是結合前後語境,並不難理解國防和外,經濟產業這些詞語的意思,甚至在閣和馮紫英相的一些人也早就聽到過。
只是很多和馮紫英不太悉,接不多的人,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些新名詞。
“所以我一直主張,國債超發不是什麼大問題,朝廷信譽在那裡擺著的,而且揚州證券易所已經可以易這些國債了,折扣率很低,說明沒人願意賣出,他們看好朝廷的穩定。”馮紫英環顧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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