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傳,我把太傅大人掰彎了。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將我箍在懷中的徐裴道:「太傅大人,你是不是對我蓄謀已久了?」
徐裴一邊扣住了我的腰肢,一邊低下頭吻上了我的角:「是啊,我傾慕小公子很久了!」
我捂著被輾轉碾磨到通紅的,就差抱著徐裴的大哭了。
太傅大人,求你了,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是斷袖,我是個黃花大閨啊!
(蓄謀已久的太傅大人 VS 呆呆傻傻的「小公子」)
1
我,白若辛,京中出了名的紈绔子弟,整日不學無,游手好閑,混吃等死,不思進取……是整個京中世家子弟的反面教材。
可在這個拼爹、拼娘又拼親戚的時代,我穩居榜首!
我娘是陳國長公主,我爹是異姓王,我舅舅是當今的皇帝,我外祖母是太后,我哥哥是年有的大將軍。
呵呵,論關系戶,誰能比得過我?
我自小爹不疼、娘不,啊呸,應該是人見人、花見花開,尤其我外祖母,那可是拿我當眼珠子寵著的。
然后,然后……然后就寵廢了唄!
我出生在西北邊境,我爹原先的封地。
我本是個兒家,但因為生下來弱多病,差點一命嗚呼,而且隔三岔五就出事。
我外祖母請了個知名的道士過來幫我算了一卦,說我命理不佳,必須以男兒養,待十八歲時再恢復子份。
于是乎,我便被從小當男孩子養了。
后來在我十歲那年,我爹辭了,在京中當起了閑散的駙馬,我便隨著爹娘一起來了京城。
但因為那道士叮囑過,說我的份不到十八歲不能泄,所以除了我爹娘、我哥哥,還有我那便宜舅舅和外祖母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我的份外,別人都不知道我其實是個孩兒。
我就這樣無法無天長大了,還把自己生生養了個紈绔!
我是越長大越不服管教,我老舅的案子上每日都會擺上一份控訴我仗勢欺人的折子。
為此,我老舅每次一看到我就腦殼直發疼。
直到中秋家宴前一日,我再次闖禍了……
我將玉貴妃的侄子嚇到不舉,為的居然是倚翠樓的一個花魁。
說起來也是離譜!
那花魁生得極,京中無人不贊一句嫵人,什麼材前凸后翹、臉蛋閉月花,堪堪能稱得上陳國第一人。
作為一個干長了十六年的偽子,我也是有點嫉妒心的好不好?
我老娘管得嚴,手頭沒幾個錢,但我有權啊!
所以就在中秋家宴的前一天,那花魁拍賣初夜的當日,被我帶人包圍了,上演了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戲碼。
當夜,我帶人一腳踹開了那花魁的房門,結果就隔著窗紗看到那花魁得半被人在了下。
說起這事,我也頗為不好意思。
做了十五六年的雛,我是真不知道接客是這樣接的,我一直以為就是抱在懷里親親的。
后來我跑了以后,才從我那幫死黨口中得知,當時因為我踹門的靜太大了,那正在花魁上馳騁的男子被我嚇得夠嗆,直接萎了、萎了……
而那男子正是玉貴妃的侄子!
好嘛,玉貴妃的哥哥是朝中新貴,我老舅都想結的人,結果被我給得罪了。
然后就在中秋節當日,當著玉貴妃和哥哥的面,我狠狠挨了一頓男混合雙打。
我老娘鞭子,我老舅板子,新恩舊怨一起算,直接打得我從齜牙咧到垂死掙扎。
哼,好一個中秋團圓佳節。
這輩子再也不想過中秋了,嗚嗚嗚~
自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去青樓了,而是改去南風館了。
聽到我開始流連于南風館的時候,我老娘和我老舅發了狠地想整改我這惡習,還給我請了當朝的太傅大人徐裴給我教課。
我知道,我老舅這是把自己箱底的寶貝都挖了出來。
這徐裴可是陳國最俊朗、最年輕有為,行事最為板正,琴棋書畫、詩書禮樂、齊俱的青年才俊。
出門那都是自帶環的好不好?!
用我老舅的話說就是:「看看,有你老舅我在,我家辛辛多有福氣啊,整個京中人人仰慕的天鵝都被你這個癩蛤蟆給結上了!」
我:……
老舅,信不信我正月里剃頭給你看?
自從徐裴來到公主府后,我這日子就如同陷了水深火熱中。
誰能理解,大清早還沒起床我就被拉起來開始鍛煉了,晚上狗都睡下了我還要默寫詩文。
當然,我也給徐裴制造了不麻煩,也會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溜去南風館。
為此,徐裴沒去逮我,也沒教訓我。
我還記得他第一次聽到我去南風館的
時候,眼珠子差點都驚得瞪了下來。
當天他去南風館拎我的時候還很,整個人子都是發抖的,為此,我還專門嘲笑了他一句。
后來次數多了,他也門路的,罵我的時候都不避人了。
為此,我只能說一句:他適應能力強啊!
今日是乞巧節,這一日街上甚是熱鬧。
早課結束后,我那死黨林老六就來找我了
「白渣渣,今日南風館來了個小倌兒,紅齒白的,要不稍等咱們晚上……那啥啥去?」
我還在言書堂默寫最后一篇詩文,我那死黨兼兄弟的林老六趁著徐裴不在,以書掩面跑了進來跟我悄悄謀劃著去南風館的事。
我瞅了一眼抱著書走進來的徐裴,默默地給林老六遞了個眼神:「去,今晚必須去!」
林老六是林丞相的獨子林鶴,因為上頭有五個姐姐,到他這里排行第六,所以就被我作「老六」了。
而他覺得我行事作風都渣的,所以就我「白渣渣」了。
自從我來了京城后,他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好朋友,也是被我帶壞的第一個世家弟子。
上次倚翠樓的那事也有他一份,回去之后他也被他爹狠狠揍了一頓。
他爹嚴厲警告過他不許和我來往,但是就憑我倆這深義重的關系,他是絕對不會聽他爹的。
今日他也是跑出來找我的。
「太傅大人,我抄完了,可以走了嗎?」我難得乖巧地扭著子沖走進來的徐裴撒。
許是第一次見一個「大男人」沖他撒,我看到徐裴噎了一下,角都快斜了。
我旁邊的林老六也差點噦了出來,沖我暗中豎起大拇指,直呼還是我厲害。
我不以為意,一把拉起徐裴的袖子得寸進尺地撒了起來。
「咳咳,小公子,穩重一些!」
徐裴不聲地回了自己的袖,離我遠了兩步。
「那你答不答應嘛!」我又扭著子朝著徐裴走近了一步。
為了去南風館,今日我算是豁出去了!
一旁的林老六直接看不下去了,轉捂著眼茍了出去。
我還打算再加把火,朝著徐裴再近一步,卻不承想,徐裴麻利地轉避開了我的拉扯道:「那就休沐一日吧!」
「啊啊啊!太傅大人,我可太你了!」
我直接抑不住激,撲過去給了徐裴一個大大的熊抱。
天知道,聽到這句話后我差點把徐裴的祖宗十八代都謝了一遍!
我跑得很慌忙,一點也沒察覺到徐裴握的拳頭和微紅的臉頰。
2
拉著林老六從我家跑了出來后,我們徑直就朝著南風館奔了去。
果然如林老六所說,今日的南風館來了個紅齒白的俊俏小哥。
那模樣、那段,就是放在整個盛京也是數一數二的。
不過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后,我居然想起了徐裴。
實在是不怪我下意識拿他和徐裴比,主要是徐裴是我第一個見到長得那般妖孽又俊的男子,所以當到其他俊的男子,便忍不住拉出來比較一下。
「怎麼樣?這小館還可以嗎?要不要你今晚拿下他?」林老六在我耳邊嘟囔。
「不怎麼樣,還不如徐裴呢!」我說話不經大腦地就冒了出來。
林老六一聽我這話,趕忙捂住了我的:「我的哥,這可是南風館,你居然把堂堂太傅大人拿來跟這里的小倌兒比,可真是有你的!」
我不滿地撇:「都怪徐裴,要不是他拉高了我的審,我也不至于對這小倌兒無于衷。」
林老六笑出了豬聲:「那你要不要試著把徐裴給收了?」
「這個……還是算了吧,他太恐怖了!」
我搖著頭連連抗拒。
一想到徐裴就像夫子般折磨我的樣子時,我就怵得慌。
林老六盯了我一會:「白渣渣,我不過是在打趣,而你居然在認真想?你怕不是真有這個想法了吧?」
「有你個大頭鬼!」
我抬就給了林老六一腳。
林老六抱著被我踢疼的嗷嗷直,直罵我是個小沒良心的。
我和林老六在南風館待了不久后就離開了。
我的理由是南風館沒有好看的小館了,待著好無聊。
林老六想拉著我去倚翠樓,說今日是乞巧節,倚翠樓那邊應該有好看的歌舞表演。
我搖搖頭不想去,不是因為上次闖禍的事,而是因為在現場看到了那一幕活靈活現的春宮圖后,我小的心靈留下了影。
見我死活不去倚翠樓,林老六也沒辦法。
「林老六,陪我去南城吧,我聽說今日乞巧節,南城搭了鵲橋,很熱鬧的。」
林老六白了我一眼:「人家去鵲橋的都是男,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去算是怎麼回事?」
「就因為去的都是男才更要去啊,你不是日里嚷嚷著找個媳婦嗎?說不定你今日去了就能偶遇一個呢!」
「白渣渣,你別拿我當小孩子哄,我才不信那一套呢!」
「你去不去?不去我手了!」我朝著林老六揮舞著拳頭。
「去去去!」
林老六這廝永遠吃不吃!
七夕佳節,銀河如練,星璀璨,遙看牛,月乞巧。
今日的南城確實熱鬧,街上張燈掛彩,隨可見的都是五彩斑斕的燈籠和炫目的燈火。
我和林老六勾肩搭背地走在一群牽著手的男男中倒是顯得格格不。
「林老六,我看上那個燈了,你幫我買下來吧!」我指了指不遠的一盞相當獨特的兔子燈道。
林老六瞥了我一眼:「一個大男人家家的,喜歡什麼燈啊?」
林老六雖然口上這麼說,但還是跑過去幫我買燈了。
不過片刻后他就跑了過來,對我攤手道:「那燈是個彩頭,要猜對全部的燈謎才能拿到手。」
「啊,這……」
明顯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圍,畢竟我在學問上就是個渣渣。
「老六,你幫我去贏來吧!」
林老六雖然日里和我混在一起,但是他肚子里的墨水可比我多,說不定有把握能把它贏回來。
「行,等小爺我給你贏回來!」林老六也來了興趣。
可打臉總是來得很快,在答到第六道題的時候,林老六卡殼了!
「你真是個老六,怎麼栽跟頭都能栽倒在六這個數字上了?」我不滿地嘟囔。
林老六表示很委屈:「有本事你來答啊!」
我:「我要是有本事還用得著你?」
我和林老六都沒本事拿到這個兔子燈,可我又好喜歡這個兔子燈啊。
我賴在原地不想走。
林老六拉了我一把:「算了,咱們走吧,再晚了我可看不上倚翠樓的歌舞表演了!」
「不要,我真的好喜歡這個兔子燈啊,嗚嗚~」我抱著林老六的胳膊就搖晃了起來。
林老六被我搖得頭都快昏了,一眼的幾人則憋笑看著我們,那眼神,活像是想在我和林老六的上盯出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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