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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牧回到客棧，佯裝一副才起床的樣子，開了方百花的房門。

兩稍作收拾，便帶著他離開臨湖城，返回了碼頭附近的榷場里。

三人一回來，方七佛便找到了他們，帶著他們離開客棧，去了榷場里談買賣。

臨湖城外的榷場，并非普通榷場，而是擁有市舶司職能的易場所。

這里匯集了各國番商，可易的貨非常多。

蘇牧本著看一看大魏的國貿易況的想法，跟在后面一路走一路看，心中暗暗做著比較。

方七佛帶著三人來到一間茶樓包廂中，邊喝茶邊等人。

方金芝等得無聊，數次詢問方七佛在等什麼人，方七佛卻是只字未吐。

臨近中午時，有人敲門，方七佛將人請了進來。

見到來人，蘇牧立時好奇心大起。

來的是幾個白皮的外國商人，并且帶著漢人翻譯。

方七佛請人坐下，在蘇牧上掃了一眼，遲疑片刻，最終還是沒有讓他出去。

蘇牧靜靜聽著這些人的談話，越聽越是心驚，這些番商竟然想跟方七佛購買一臺蒸汽織機。

番商在東京城圖謀無果后，便盯上了朝廷為蘇州綢商人研發的蒸汽織機。

蒸汽織機個頭小，便于運輸。

而蘇州距離臨湖又非常近，如果有人疏忽，還真有可能被番商得手。

兩伙人商量許久，相繼離開了茶樓。

蘇牧跟著方七佛返回客棧，幾人在房間里開始商議，接下來要做的事。

方七佛道：“你們也都聽到了，番商要花重金購買蒸汽織機，現在都說說有什麼看法吧！”

蘇牧道：“記得朝廷曾嚴令止蒸汽機外泄。”

方七佛搖頭道：“咱們是水匪，朝廷的命令管不到咱們。”

方金芝急忙道：“七叔，外泄蒸汽機，犯的是凌遲之罪。”

方七佛笑了笑，“你們覺得凌遲與誅九族，哪個罪名更重？”

蘇牧角一扯，這個方七佛的意思是，為水匪本就犯了大罪，一旦朝廷派兵來圍剿，必然會將他們屠戮一空，凌遲與誅九族又有什麼區別。

“都重的，但咱們不能為了錢財，去幫外國人。”

方七佛聞言掃了蘇牧一眼，卻是沒有說話。

方百花問道：“七哥真的有辦法弄到蒸汽織機？”

“辦法總能想到。”方七佛似乎心有竹，他看向蘇牧，“你這件事由你負責如何？”

蘇牧略一遲疑，“確定要屬下負責此事？屬下怕辦砸了。”

方七佛笑了笑，“試試無妨，不過最好能功。”

方百花抿了抿，對蘇牧點頭道：“七哥讓去蘇州，咱們就去吧！”

方七佛點頭道：“那好，等那些番商送來定金，你們就啟程去蘇州。”

幾人商議完畢，各自回了房間休息。

蘇牧沒想到此次臨湖之行，會上這種事，一時間恨不得立刻讓人端了方臘的老巢。

這才多年，蒸汽機技就岌岌可危了。

蘇牧此時對自己的計劃產生了擔心，擔心蒸汽機技被外國人走，轉過來攻打大魏。

“難道要提前手？”

他此前認為，大魏的實力還不足以向海外擴張。

如今卻不這樣認為了，蒸汽機技保得了一時，保不了一世，與其等著被走，不如提前發擴張計劃。

“大食、波斯、拂菻、花刺子國、神圣羅馬、諾曼底國......”

“這是你們我的。”

蘇牧暗暗下了決心，決定等睦州之行結束，返回東京城就開始執行擴張計劃。

只隔了一晚，番商便送來了定金。

兩箱金幣，三個鼻梁高，全雪白人。

第三天，方七佛帶上兩箱金幣，上了回睦州的船。

蘇牧、方百花、方金芝三人，及十余名手下，帶著萬貫子和三個人登上了去蘇州的船只。

三個人有各自的名字，一個瑪麗·萊娜，一個瑪德·阿賽。一個亞歷山德拉·萊昂。

蘇牧將這三個西歐人當做仆人，讓們負責端茶倒水。

方百花和方金芝對此心中很不舒服。

雖然知道這三個人是用來送人的，但當看到們在男人面前進行的樣子，讓們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蘇牧此刻正半躺在椅子上，三個人中的兩個給他著，一個在后面幫他著肩膀。

方百花和方金芝滿臉不悅地坐在對面，恨不得將這個可惡男人一下子敲死。

“主，主人，萊娜的舒服嗎？”

瑪麗·萊娜用蹩腳的漢語問道。

“嗯。”蘇牧喝了口茶，點頭道。

瑪德·阿賽跟著問道：“我呢？阿賽服侍的主人舒服嗎？”

“主人，還有我。”

亞歷山德拉·萊昂忽閃著大眼睛，問道。

三個白皮人爭相邀寵，同時看向蘇牧。

蘇牧點點頭，“都很好，你們今后就這麼伺候。”

“崔紹——”方金芝陡然站起，怒道：“你想死是不是？”

方百花亦是站起，臉生地擺了下手，“你們都出去。”

三個人一起看向們的臨時主人。

蘇牧擺了擺手，“都出去吧！”

三人這才匆忙出了房間。

蘇牧著姑侄二人，笑問：“你們發這麼大火氣作甚？”

方金芝咬了咬銀牙，憤憤不平地道：“胚，你說是為什麼？”

“崔紹，你不要總想著樂，想一想到了蘇州如何做才是正事。”

方百花不好指責蘇牧，只得拿出正事來他。

蘇牧點了下頭，“蒸汽織機非常貴重，很難有人敢對外出售，是要想想辦法。”

方百花問道：“你覺得用什麼辦法好？”

“蘇州布商都很富有，他們不缺錢，也不會為了錢出賣蒸汽織機。”

“那你的意思是？”

蘇牧朝門口努力努，“蘇州那麼多布商，誰家還沒個敗家子，以之，便可事。”

此話倒是不假，天底下從不缺敗家子，蘇州那麼多朝廷合作的布商，總能找到一個合適的目標。

只要找準目標，將三個番人子送上，事很難不。

方金芝撇撇小兒，“果然，齷齪人凈會想齷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