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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去。”

方金芝言道。

蘇牧朝方百花聳聳肩，卻見方百花抿一笑：“金芝，我們要先一步出發，為圣打前站。”

“這樣啊！”

方金芝皺了皺眉頭。

方百花道：“好了，崔紹，你回去收拾一下，我們明日出發，你們后日一早啟程，記得先去十八塢。”

蘇牧點點頭，返回了住。

十八塢在本島正西五里外，由幾十座小島嶼組，由于島嶼眾多，故而取名十八塢。

瑪麗·萊娜得知蘇牧要出去，央求著也要跟去。

蘇牧仔細權衡過后，決定留在島上。

第二日，方百花和方金芝一起出發，提前去了十八塢。

蘇牧則帶著瑪麗·萊娜出現在了張斷葷講課的地方。

張斷葷今天講的是尼教的本教義，二宗三際，中的二宗。

二宗指明暗，也即善惡。

三際指初際、中際、后際。

尼教認為，初有天地之時，只有善惡兩個大國度。

善宗即明王國，惡宗為黑暗王國。

善宗代表，仁、信仰、忠實、慈善和智慧。

惡宗代表，貪食、、貪婪、暴怒和懶惰。

尼教自認為是善宗，教主是善宗的尊者，又稱明尊，而一切尼教不認可的勢力都是惡宗，或者潛在惡宗員。

善宗與惡宗從天地之始便勢不兩立，尼教創立的目標就是消滅惡宗，讓善宗重新執掌天下。

蘇牧越聽越覺得有趣，時不時給瑪麗·萊娜解釋一番，搞的瑪麗·萊娜也有些信以為真。

瑪麗·萊娜信奉的是基督，基督教徒信奉的是創世主，講究的是圣潔公義、人施舍、禱告明、真誠無欺。

基督也自認為是明的一方，與尼教有異曲同工之妙。

聽完課，兩人返回的路上。

瑪麗·萊娜道：“消滅黑暗王國，是創世主畢生的信念。”

蘇牧莞爾一笑，問道：“萊娜，你們和他們到底誰才是明正統呢？”

瑪麗·萊娜面上閃過一疑。

這個時代的人，信仰比較虔誠，認知也遠不如蘇牧，瑪麗·萊娜是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但無論什麼信仰都是用來忽悠人的，基督也好，尼也好，都認為自己是這方天地的正統。

兩個正統面后，到底哪一方才是真正的天地正統呢？

瑪麗·萊娜狐疑地看向蘇牧，“你們魏人為何會允許這種教會存在？”

在看來一個強大的國家，必然有自己的信仰，是信仰就會有排他，大魏難道沒有嗎？

“呵呵——”蘇牧呵呵一笑，“妖妄經文，本是邪見，妄稱佛教，誑黎元。這些只是不足道的小角，朝廷懶得管他們而已。”

他這就是口是心非了，大魏歷任國君，一直在打民間教會，尼教本是北方教會，如今卻流竄到了睦州茍延殘，這不是朝廷打的結果嗎？

不足道的小角？

兩人后不遠，張碩貞腳下一頓，神若秋水的眸子一閃不閃地著蘇牧的背后。

瑪麗·萊娜好奇道：“你們魏人信什麼？”

蘇牧淡然一笑，“信祖先，我們的祖先幾千年前便生活在這片土地上，他們發明了漢字和紙張，記錄了遠古歷史，讓我們漢人的來歷有跡可循，不用依靠杜撰的神明去彰顯正義。”

瑪麗·萊娜難以置信地著蘇牧，似是在思考著他話里的含義。

“當然我們也信仰仁、忠實、慈善和智慧，并且一直在試圖讓百姓也信仰這些。”蘇牧笑了笑，又道：“大家都認為自己是正義的化，只是所用的手段和方法不同而已。”

瑪麗·萊娜微微一怔，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原來是這樣。”

張碩貞微微皺眉，上前幾步，說道：“我不同意你的說法。”

“哦。”蘇牧聞聲回過頭，好奇地問：“圣有何不同意見？”

張碩貞雙目晶晶，月寒江地著蘇牧的眼睛，問道：“既然朝廷自認為是正義明的一方，那睦州百姓為何還過的如此凄慘？”

蘇牧角一扯，被這個采照人，麗若春梅綻雪，神如秋蕙披霜的人問住了。

他想了想，角含笑：“我相信正義遲早都會到來。”

張碩貞避開他的目，“遲來的正義又有何用？不如我教，直接勸導人們向善，提前避免惡事發生。”

“你很天真。”蘇牧呵呵一笑，邁步走去，邊走邊道：“敢問圣，五凈十戒，你可有過犯？”

五凈：真實，不害，貞潔，凈、安貧。

十戒：不拜偶像，不妄語，不貪，不殺生，不，不盜，不欺詐，不行巫，不二見，不怠惰。

這是對人的錮。

蘇牧認為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守住這些戒律，即便是張碩貞也會犯戒。

“我......”

張碩貞遲疑了下，很想說沒有，但很清楚自己不止一次犯過戒律，并且只有自己才知道。

不想說謊，所以遲疑了。

蘇牧哈哈一笑：“這些戒律是人中本就有的東西，人生而如此，犯戒也沒有什麼關系。但是你可以犯戒，旁人為何就不能犯戒呢？”

著男人狂妄離開，張碩貞心說不出低落。

對尼教產生了懷疑，人怎麼可能違反人，教義讀的再通又會如何，真到了妄念的時候，怕是早就將戒律給忘了。

張碩貞畢竟只是個圣，不是上位者，經歷也有限，不會明白單靠道德控制人本不可能，唯有道德和律法雙管齊下，才可以最大限度的遏制住人的和沖。

張碩貞回到房間，來到沐桶前，回想著昨晚自己犯下的戒律，角微微，“教義真的錯了嗎？”

人昨晚沒有住隔壁襲擾，在沐桶里自我救贖了一番。

也因此違反了貪戒律，雖然沒有外人知道，但卻不敢為了瞞，再犯下欺詐和妄語。

蘇牧認為尼教的教義是反人的，是用來錮教徒的，卻沒有想到連張碩貞這個圣也被教義錮住了。

可見此時世人之愚昧到了何種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