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子是鄰居家的,也就是那位獵戶。
翁汝舟險些沒認出他,歲月的痕跡太重,點點頭,跟著老頭去牽驢車。
拎著韁繩,翁汝舟正要走,卻聽老頭子在一旁暗自嘀咕,“這娃子怎麼這麼眼呢,好像在哪里見過。”
翁汝舟心一,生怕被人認出來,牽著驢就走了。
走山林中,車碾過積雪,道路難行,翁汝舟踏著泥濘的小路,抬頭看見正倚著樹木站著的蘇欽。
他的肩頭已然落了一層雪,鬢發鍍上銀白,姿拔,著慵懶的氣質,腳邊躺著一頭軀龐大的黑熊。
翁汝舟看見他,喊道:“蘇欽——”
蘇欽抬起頭,目清冽冽的,撞眼眸中,他眼尾微揚。
翁汝舟后的驢:“呃啊——”
蘇欽向翁汝舟踱來,“你怎麼來了?”
看向翁汝舟后的驢車,蘇欽略有些不滿,“這老頭子又懶了?明明是他邀我打獵的,結果自己倒是跑了。”
看見翁汝舟在外面的手被凍得通紅,蘇欽下自己上的外袍,披在的上,垂頭綁好帶,“你怎麼樣?”
翁汝舟沒有聽懂他話中的意味,只輕輕搖頭,“我不冷。”
“不是問這個。”
蘇欽眼梢微掠,目掃向周邊,沒見有人,接著收回來,咳了咳,“現在還……疼不疼了?”
翁汝舟會意,臉有些紅,“不疼。”
蘇欽笑了笑。
他抬起手,將翁汝舟發鬢上落著的碎雪彈下來。
冬日雪冷,翁汝舟吹著寒風走來,鼻尖早已凍得通紅,但眸依然清凌凌的,十分沉靜。
蘇欽摟住,將抱上驢車坐穩。
接著,又低頭一把將黑熊扛起,扔上驢車。
黑熊笨重,型龐大,扔上車的一瞬車劇烈一晃,那頭驢張“呃啊”一聲,目不滿地瞥來。
“走吧。”
一個人,再加上一頭大黑熊,若是再坐上蘇欽,那頭驢肯定拉不。
蘇欽干脆站在車下,牽著驢,隨著車子走,拔的影站在前方,安全滿滿。
走在路上,蘇欽問道:“這熊的皮若是賣了那可值錢了,你有沒有什麼想買的東西?”
翁汝舟回答地干脆,“沒什麼想買的。”
蘇欽:“你快想想!”
翁汝舟沉,攤手,“想不出來。”
不重,蘇欽沒有什麼辦法,只能道:“好吧。”
*
回到屋舍,翁汝舟留在屋子里,而蘇欽則將捕獵的黑熊拉去集市,將它賣掉。
正巧鄰居家的大娘給翁汝舟送辣椒醬,順帶聊天打發時間,從村頭族長家的俏媳婦扯到村尾長得挫又沒啥用的敗家兒子。
興致地閑扯一堆,大娘忽然想起了什麼,嘆了口氣,憂心忡忡,“聽說最近匈奴侵擾,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大的戰事。”
匈奴?
中原總會到匈奴人的侵襲,歷代皇帝都很頭疼,前朝劉蔚也拿匈奴束手無策,每每上朝,總是痛罵半朝武都是廢,沒有本事抗擊匈奴。
而每當此時,翁汝舟只會冷笑。
明明是有良將的,只是被劉蔚殺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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