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汝舟睜圓了眼睛，“哥哥，有沒有死？”

“死了。”

云錦斕定定地著眼前的人，漆黑的眼眸緒難辨。

翁汝舟在世人的眼里，就是一個“死人”。

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占有，沒人知曉，也沒人可以置喙半分。

“可是哥哥……”翁汝舟開了口，里的話咽在中，吐不出來。

哥哥害死了那個人，但真的不舍得承認他有錯。

翁汝舟摟了云錦斕的手臂，及他溫熱皮的一瞬，眼淚便“啪嗒啪嗒”地掉落，暈了被單的花紋。

云錦斕嘆息一聲，抬手揩去眼下的淚，“別哭。”

失憶后，反倒哭了起來。

從前擺出那副清冷的模樣，只不過是在制自己的本罷了。

溫熱的淚水就如滾燙的星子，燎著他指尖的皮，云錦斕道:“既然遇見你——”

被罰也值了。

只是升一事，得暫時擱置下來，即使他在蘇州的功績那樣出眾，終究還是將功抵過。

他越安，翁汝舟就越心疼他。將頭抵在云錦斕的肩頭，聞著腥，心都是慌和不舍，“能不能不要為皇上做事？”攵學3肆

皇上把哥哥打得那麼重，若是以后還跟著他，誰知哥哥又會遭什麼罪呢？

云錦斕笑問:“你不喜歡皇上？”

雖然聽起來十分大逆不道，但翁汝舟還是小心地覷他一眼，低聲回答，“不喜歡。”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翁汝舟覺云錦斕的眉眼似乎升起了一愉悅。

他垂下眼簾，神很是為難，道:“不行呢，哥哥要養活舟舟，必須得在皇上的手下繼續做事。”

聞言，翁汝舟對圣上的反更深一層，同時也更加心疼忍辱負重的哥哥了，抱了他的手臂，埋怨一句:“皇上真的是太討厭了。”

*

因為傷勢的緣故，云錦斕這段時間抱恙在家，一直沒有上值，只等著將子養好。

心調養了十幾日，云錦斕的傷勢總算好了些，雖然沒有好全，背上的鞭傷正在長新，但他已經能下地走路了。

今日他在書齋里練字，翁汝舟站在書桌邊陪著他，著眼前的澄心紙上蒼勁有力的字跡，翁汝舟欣賞了許久，只聽耳畔傳來男人的問話，

“想寫嗎？”

翁汝舟將視線從紙上收回來，著云錦斕含笑的容。

他養病養了許久，面容依舊蒼白，恍如隨時都會破損的瓷，沒有往日一般令安心的氣息。

翁汝舟輕聲說話，“想。”

云錦斕將紙筆遞給。

不知道寫什麼，于是在紙上盯著云錦斕的字，也跟著在空白練寫，寫了幾個字，忽然“咦”了一聲。

“怎麼了？”

翁汝舟放下筆，出自己的指頭，“我這里有繭子。”

又捉起云錦斕垂下的手，攤開來，“你這里也有。”

云錦斕笑道:“這是練字練出來的繭子，有什麼好稀奇的？”

翁汝舟卻道:“可是我的繭子厚度跟哥哥一樣。”

認真地看著他，“哥哥是當朝員，科舉進士，所以要勤筆。”

“可是哥哥說我只是一個父母厭棄的閨閣子，我又不考科舉，為什麼要練那麼多字呢？”

云錦斕頓時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