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段日子，衛予卿真的再也沒有出現在翁汝舟的眼前。

這幾個月，翁汝舟的一天還是和往常一樣，由太醫把脈，宮給呈上藥膳。

很久之前收養的稚鳥羽翼逐漸滿，長出了羽，格越發靈巧，也很淘氣，在外面到飛，但每天都準時準點地回來，站在翁汝舟的桌前哼歌。

翁汝舟撐著下，雙眼微彎，聽著小鸚鵡的歌聲。

已經許久沒有出過行宮。

肚子漸漸隆起，孩子的月份大了起來，如今行不便，宮人越發小心，幾乎寸步不離地跟在的邊，仔細照顧生活起居。

小鸚鵡哼完歌，恰好大宮端了銅盆和帕子過來伺候翁汝舟洗漱。

翁汝舟洗漱完，小鸚鵡撲棱著翅膀，飛到銅盆一旁，自顧自低頭起水珠梳洗著自己的羽。

翁汝舟看著它，慢慢手，上它的羽翼。

對方低頭，好奇地啄了啄的指尖。

它的羽竟然是灰的。

翁汝舟想到之前被哥哥囚在別院里時，也有一只灰羽鸚鵡經常飛過圍墻，給叼來各種各樣的珠寶。

只是后來，這只灰羽鸚鵡被殺了。

翁汝舟看著眼前的小鸚鵡，怔怔出神。

所以，這只小鸚鵡是它的孩子？

別國使臣將灰羽鸚鵡獻上來的時候，它已經產卵了？

梳理好自己的羽，小鸚鵡猛甩頭，將粘附在羽翼上的水珠甩干凈，接著從銅盆的邊沿跳了下來，落在翁汝舟的掌心。

翁汝舟合攏手掌，將小小的生命捧在掌心，拇指了它的腦袋，“出去風吧。”

因為行不便，在行宮呆了許久，屬實有點悶。

宮扶著出宮，外面空氣清新，視野開闊。

翁汝舟沿著宮道往東邊走，本想去衛予卿的書房看看，剛拐過一個墻角，經過浣局，只聽一個宮正用棒錐捶打著服，一邊還跟同伴聊著天，:魰斈叁4

“阿碧，你怎麼這段時間都這麼憔悴啊，是因為郎出征嗎?”

另一道聲悶悶傳來，“沙場上刀劍無眼，你說我怎麼可能放心？”

“唉！怕啥，不說陛下這次帶兵親征嗎？據說他兵法如神，指不定你的郎還能跟著他混個好功名！”

大宮見狀呵斥:“說什麼呢？還不趕干活！”

兩位浣洗的宮立即噤聲。

而翁汝舟捧著小鸚鵡，方才還暖和的指尖漸漸發冷，臉上盡褪，子如墜冰窟。

衛予卿駕親征了？

大宮見神呆怔，連忙安，“姑娘別怕，陛下洪福齊天，對戰匈奴，一定會凱旋歸來的。”

翁汝舟沒有說話。

原來衛予卿真的走了。

走了幾個月，現在才察覺真相。

秋風席卷，天氣漸漸涼了下來。宮為翁汝舟披上一件狐貍披風，溫聲勸道:“姑娘，還去書房嗎？”

翁汝舟搖頭。

既然他已經不在，那書房也沒什麼可去的了。

夜晚，翁汝舟照常睡下，迷迷糊糊間，耳畔響起放輕的腳步聲，有人在床邊站了一會兒，彎給掖上被角。

衛予卿曾經說過，會在睡著時看。

翁汝舟拼命驅散困意，立即睜開眼，握住那只手，對方似乎被驚嚇到了，連忙回手。

是大宮。

失的緒如水般涌來，翁汝舟松開手，頹然睡下。

大宮還在問:“姑娘可有什麼吩咐？”

翁汝舟搖頭。

大宮慢慢退出去，翁汝舟著帳頂，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