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玉的車剛開進大門，程老夫人就迎出來，「怎麼樣？景家怎麼說？是不是同意了？我們什麼時候見個面商議一下你和索索的婚事？」

程如玉拔了車鑰匙下車，笑道：「您太高估您孫子的魅力，人家嫌您孫子年紀大。」

「你年紀再大，能有阿淵大？阿淵比你還大兩歲，娶了個跟索索一般大的小姑娘，他們那時怎麼不嫌棄自家孫子年紀大了？這不是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麼？豈有此理，我現在打電話過去說道說道！」

「哎，……」老人家腳下生風似的，一溜煙不見了，程如玉無奈地搖搖頭，想到景家的的態度，他眸幽幽。

「哼，你不同意，我還不同意呢，我們家小玉要模樣有模樣，要事業有事業，想要嫁給他的姑娘海了去了，誰稀罕你家姑娘！」

程如玉跟進屋，就聽見程老夫人氣勢洶洶地掛了電話，程如玉額角青筋一跳，「，您不幫忙就算了，怎麼還搗？」

掛了電話，程老夫人就後悔了，孫子好不容易喜歡個姑娘，還是個門當戶對的好姑娘，高興得不行，誰知道那頭有個嫌自己孫子年紀大的臭老婆子。

「誰讓景老太婆說你老的，我一生氣就懟了回去。」程老夫人有點訕訕的，「那現在怎麼辦，景家那邊不樂意，要不，給你重新一個？」

「，這事您就不要心了，景家那邊我會搞定，您別再給我添就行了。」

「那我年底能抱上曾孫孫嗎？」提到曾孫子，程老夫人眼睛賊亮。

程如玉：「……，您想得太好了。」

「。」宋羨魚從樓上下來，「剛聽見您跟誰吵架了，怎麼了？」

「哼，還是是那景家，嫌你大哥年紀大，不同意他跟索索在一塊，真是的，年紀大怎麼了？臨淵也比你大了十多歲，不也過得好。」

程如玉和景索索在一塊的事，宋羨魚也知道，自家堂哥喜歡的孩，不管是誰，都是支持的，「大哥別急，他們估計就是一時接不了你跟索索在一塊，畢竟以前紛紛姐那麼喜歡你，給他們一些消化的時間。」

「我沒事。」程如玉笑，「臨淵和兩個孩子呢？」

「羨羨拉臭臭了，臨淵給他洗屁屁呢，念念在睡覺。」

程如玉看著，「人家都是老婆照顧孩子，你們家跟別人倒是相反，你就是個大閑人。」

宋羨魚笑，手掰了香蕉剝開，「能者多勞，說明我們家季先生能幹。」

「是能幹，要不然當年也不會讓你跟在屁後面追。」程如玉舊事重提。

宋羨魚一點也不覺得當年的事有什麼不好，沒有當初的堅持，哪來今日的幸福生活，「大哥，你這是嫉妒。」

再說另一邊，景老夫人被程老夫人掛了電話，氣得臉青，對著座機一通罵：「你家一把年紀的小玉還想娶我家索索，做夢，下輩子都不行，哼！」

景索索：「……」覺事態有些不妙，剛剛聲並茂地跟老人家講了程如玉對多好多好，老人家剛有些鬆，好了，那邊一通電話，讓功虧一簣。

拿眼看向葉傾心，想讓葉傾心幫著說兩句話，景老夫人疼，一定願意聽的話。

葉傾心看了眼季儀，又看了眼景老夫人，這兩人的態度尤為關鍵，很顯然，兩人是同一戰壕的，不過葉傾心也能猜得出來，兩人之所以持反對態度，除了程如玉確實比景索索大了一，還有部分原因，是景紛紛。

程如玉走了之後，景紛紛一聲不吭上了樓。

葉傾心也不好說什麼，想了想，拿起程如玉送給的禮，笑道：「程醫生倒是用心。」

程如玉送給景老夫人的是一塊品相上佳的翡翠，沒有經過雕刻，足有人拳頭那麼大，景老夫人當時一看就很喜歡，只是要端著架子，沒有表現出來，經葉傾心這麼一提醒，再次把翡翠拿出來仔細端詳。

片刻，把翡翠裝回錦盒裏，忍痛推到季儀面前，「你找個時間把這個送回去，不能白拿別人的東西。」

「，這是程大哥特意買了送給您的，送回去不是辜負了他的一片孝心？不能送回去。」景索索抱著錦盒，「您要是現在不想要，就先放我房裏，等您什麼時候同意我跟程大哥在一起了，您再拿回去。」

再傻，景索索也知道把禮退回去是什麼意思，程大哥會難過的。

「反正，我是非程大哥不嫁的，你們要是想讓我也三十幾了還不結婚，就這麼反對吧。」

言罷，景索索抱著錦盒就上樓。

「這孩子……」景老夫人瞪著景索索的背影，真是，這孫子輩的小傢伙，一個比一個倔。

「小儀，你上去看看紛紛。」景老夫人說：「這件事給的影響最大，你好好跟說，游原是個不錯的孩子。」

「我知道。」季儀也擔心著景紛紛呢，聞言立刻上了樓。

景紛紛換了瑜伽服，正跟著音樂練瑜伽。

「紛紛。」季儀敲了兩下門，然後推門進去，景紛紛閉著眼睛，眉眼安寧，輕輕走到旁邊席地而坐。

「媽媽知道你難過，要是想哭，你就哭出來吧。」像以前那樣鬧騰，比現在這樣不哭不鬧更好一些。

「我沒事。」景紛紛緩緩睜開眼睛，漆黑的眼中平靜無瀾，「妹妹找到幸福，我為高興。」

「紛紛，你是我兒，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景紛紛停下作，輕輕靠近季儀懷裏，「我不高興又能怎麼樣，其實我早就知道程大哥喜歡索索了。」

季儀有些驚訝，「什麼時候？」問完這話又恍然，「你上次不吃不喝，是不是與此有關？」難怪，紛紛一直都知道小玉不喜歡，那次卻忽然變得頹廢，如果是這樣，倒是能說得通，小玉喜歡索索，對紛紛來說確實是不小的打擊。

「傻孩子。」手心手背都是，哪個不幸福了季儀都心疼。

「我知道他們會在一起的，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只是當事真的發生，我還是心疼，媽，我的心好疼……」

「媽知道，媽知道……」季儀著兒的頭髮，聲音哽咽，「你跟小玉沒緣分，試著接游原，游原不比小玉差。」

「我知道他好，可是……」景紛紛閉上眼睛，出現在眼前的都是程如玉的樣子，笑的、怒的，還有那年夏天，站在柳樹下的青年。

「紛紛，人的一生需要學會很多東西，忘記，是必須學會的一種技能。」季儀聲音溫，「學著忘了他，等你徹底放下這段，你會發現這世界無比寬廣。」

景紛紛何嘗不知道，之前說過要學聞人喜等程如玉十幾二十年，不過是說來氣氣景索索的。

只是忘記，說起來只有兩個字，做起來何等困難。

景索索回到房間，立刻給程如玉去了電話。

「索索。」程如玉溫和的聲音傳過來，讓景索索莫名變得安心。

「程是不是很生氣？」景索索問，程打電話來跟吵了一架，不知道會不會不喜歡了，中的小孩，總是患得患失。

「其實很後悔說話那樣沖，景沒事吧？」

「沒事，只是……」景索索咬，不知道該怎麼告訴程如玉，和媽媽都不太贊同他們在一起，甚至要把禮給退還回去。

程如玉像是懂得言又止的話，溫聲安道：「只要你跟我一條心，其他的都不是問題，我會想辦法教他們點頭答應的，你放心。」

「嗯。」景索索抱著錦盒低頭笑了，「程大哥，我……想你了。」

「晚上出來一塊吃飯。」

「好啊，我們在哪裏見？」

「我開車來接你。」

「不好吧？要是被我和我媽看見……」

「有我在，放心，我現在開車過去，等到了給你打電話。」

「好。」

掛了電話，景索索打開柜子挑選一會約會要穿的服，挑來挑去，扔了一床的服，都沒有挑到一件滿意的，葉傾心進來就看見滿床的狼藉，「你跟程醫生約會？」

景索索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猜的。」葉傾心淡淡地道，為悅己者容，現在除了程如玉，還有誰能讓景索索把服都翻出來。

「你猜得真準。」景索索拿了件皮草往上比劃，「這件怎麼樣？」

葉傾心搖了搖頭，從一堆服里拿起另一套，「這套比較適合你的氣質。」

「真的嗎？」景索索手接過來，「哎，你說我是什麼氣質？」

葉傾心掃了眼的嬰兒和平，「孩子氣。」

景索索：「……」

程如玉來的時候，沒有，正大明地從大門進來，景老夫人詫異他的去而復返，冷著臉問他回來做什麼，程如玉笑得燦爛，「晚上約了索索一塊吃飯，過來接。」

手不打笑臉人，景老夫人雖不高興，也不好再冷臉，「我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小儀之前說得很明確，索索還小，你們不合適。」

「景，您是看著我長大的，這是我第一次喜歡一個姑娘，我知我們之間年齡相差太多，但是您相信我，我會讓索索幸福，我和我媽都很喜歡索索，將來嫁到我們家，會得到所有人的寵，這難道不是您願意看到的嗎？」

程家的況，景老夫人自然是知道的，程老夫人想孫媳婦都快想瘋了，景索索要是嫁過去，指不定要被寵什麼樣。

可是……

景老夫人看著眼前這個三十好幾的小輩，想想自家那個剛打苞的花骨朵，心裏好不樂意啊。

景索索聽見汽車聲，看見程如玉過來了，幾乎是飛奔下樓，還沒進客廳，就聽見程如玉那一番肺腑之言，一顆心像泡進了罐里。

客廳里有好多人在呢，程大哥就這樣說，真是，都不好意思出去了。

「，恭喜你啊，得了個這麼好的孫婿。」景獻獻靠在賈廷的肩上，「我倒是覺得程大哥和紛紛般配的，您不是一直盼著家裏的三個孫趕嫁出去嗎？現在索索和紛紛都有歸宿了，您該高興。」

「是啊媽，小玉雖說大了索索十多歲，可你看心心跟博淵，過得多甜，你吶就等著抱曾外孫吧，您以前老念叨家裏沒小孩，以後家裏的孩子多著呢。」聞人喜跟程如玉關係不錯，自然要為他說話。

提到孩子，景老夫人忍不住就笑了，景獻獻結婚沒多久就懷孕了，可是高興了好久，家裏的孩子確實是越來越多了，多子多福啊。

季儀還在樓上陪景紛紛，不知道下面發生的事，就是知道了，也不見得就會阻止景索索跟程如玉出去。

「……」景索索見老人家高興了，走進客廳，「我、我跟程大哥出去吃晚飯，你們就不要等我了……」

景老夫人看了眼自家滿眼的孫，瞪了一眼，真沒出息。

眼不見心不煩地揮揮手，走吧走吧，省得看著礙眼。

景索索一喜，抱著景老夫人『吧唧』親了一口，「謝謝，我你！」

景老夫人嫌棄地了臉上的口水，眼睛裏卻是滿滿的寵。

「媽，我也覺得索索和小玉般配。」賀素娥向來不管閑事，也開口替程如玉說好話。

老婆大人都這麼說了，作為丈夫，景綜自然是順著賀素娥說的，「我也這麼認為。」完了還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只是紛紛那邊不好辦。」景彥說出自己的顧慮。

「紛紛一時半會可能會想不通，可是也不能因為紛紛想不通，就耽誤索索的終大事。」景思說得中肯，「難不紛紛一輩子想不通，就一輩子不讓索索跟小玉在一塊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景彥道。

「我看還是早點把紛紛的婚期定下來，早點斷了的念想。」景思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