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勸勸阿帆，結婚這麼大的事，說結就結，未免也太草率了。」要是個大家閨秀，沈夢也就認了，可偏偏是個看不上眼的人，氣死了。

「伯母說的對，這事確實太倉促了，回頭再商量一下吧。」竇薇兒倒不是順著沈夢，只是領證的事賀際帆先前一點風聲都沒，也被這消息給驚到了。

沈夢斜了竇薇兒一眼，算你識相。

竇薇兒只當沒看懂的眼神。

賀老夫人和賀長居都沒說什麼，賀依依道：「我沒覺得倉促，大哥都三十七了，人家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孩子已經群，大哥卻只有州州一個孩子，大嫂跟大哥認識也有好幾年了，早就該結婚了，大哥你說是不是？」

賀際帆夾了塊紅燒放到賀依依碗裏，「說的不錯。」

賀依依嘻嘻一笑：「我早就盼著嫂子能快點嫁進我們家呢，看來這個願很快就要實現了，說不定來年嫂子就能給大哥添個小子或者姑娘，我聽說景表哥家的雙胞胎快要生了呢，大哥你要加油啊，在孩子方面可不能輸給景表哥。」

賀際帆：「孩子的事，要看天意，不過我會努力。」

竇薇兒：「……」

沈夢氣得在桌子底下用力踹了賀依依一腳，賀依依吃痛，擺著苦瓜臉委屈地看向賀際帆，「大哥，有人在桌子底下踹我，好疼。」

賀際帆探手從兜里掏出錢包，了張卡遞給過來，「下午去商場給自己買點東西安一下自己，隨便花。」

賀依依喜不自，捧著卡親了好幾口，「謝謝大哥。」

沈夢：「……」遲早被這兄妹倆氣死。

一頓飯快結束時，賀雲宵回來了，帶著一風塵僕僕。

「阿霄，你怎麼回來了？真是，也不提前打個電話，我也好讓廚房給你做幾道你吃的菜。」看見暌違許久的兒子，沈夢顯然很高興，忙吩咐傭人：「快備副碗筷，阿霄一定壞了。」

「、爸、媽。」賀雲宵先跟長輩一一問候一遍，才看向賀際帆和竇薇兒，「我聽說大哥要帶未來大嫂回家，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不在，大哥不會覺得我回來得不是時候吧？。」

賀際帆朝傭人招了招手，示意傭人把椅子放在他邊，「過來坐大哥邊。」

賀雲宵依言坐過去。

「你倒是清閑。」賀長居看了賀雲宵一眼，語氣頗為嚴厲，「我聽下頭人上報，分公司那邊出了點事，理妥當了？」

賀雲宵恭敬地回：「一點小事，已經理好了。」

賀長居點點頭，沒再說話。

沈夢不高興賀長居審犯人似的語氣，道：「阿霄都多長時間沒回來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別談公司的事了。」

賀老夫人也道：「阿霄先吃飯吧。」

賀雲宵哪裏有胃口，他當初為了討好竇薇兒的堂哥，也沒仔細看，就把堂哥的策劃案提了上去，誰知道就這點小事，就熱惹惱了為董事長的賀長居，直接把他丟去分公司歷練。

一開始他肯定不服氣，後來在分公司被那幾個總經理制，慢慢地他也發現自己上存在的問題，想著竇薇兒不喜歡他，可能就是看出他沒什麼真本事，他想，或許自己應該發憤圖強，做出一番績來，讓竇薇兒看看，那時候可能會喜歡上自己。

可是，還沒等他做出一番績來呢，就聽到竇薇兒跟他大哥在一起的消息了。

明明之前他問過，很肯定地說不會跟賀際帆在一起的。

賀雲宵盯著竇薇兒心裝扮過的樣子，與以前張揚明艷的麗相比，多了幾分含蓄和優雅，都是他喜歡的的樣子。

竇薇兒察覺到他不加掩飾的目，只能視而不見。

賀際帆調整了下坐姿，擋住賀雲宵的目，「在分公司那邊還習慣？」

賀雲宵收回視線，「一開始不習慣，現在已經適應了。」

賀際帆點點頭，「你以前貪玩，以後在公司上可要多用點心，不能像以前那樣怠慢了。」

「那大哥你呢？」賀雲宵反問：「你以前也喜歡玩，對待從不認真，現在是決定認真了？」

賀際帆毫不在意被他抖出以前的事，那些是事實，不是不說，就不存在的。

「當然。」他坦然，握住竇薇兒的手，「以後，薇薇兒就是你的嫂子了，你對待要像對待我這樣，明白嗎？」

賀際帆這話有敲打的意思。

賀雲宵心裏很堵。

大家已經吃完了，因為賀雲宵，眾人都坐著沒有走。

賀雲宵沒什麼胃口，略吃了幾口，就丟下了筷子，沈夢見他吃得，心疼道：「奔波了大半天，怎麼就吃這麼點，你看你，都瘦了一圈。」

賀雲宵道：「沒胃口。」

沈夢：「怎麼會沒胃口？是不是不舒服？」

賀雲宵：「我沒事。」

賀長居的手機忽然響，他掏出手機看了一下，起走出餐廳接電話。

沈夢沒一心撲在小兒子上，沒有在意，倒是賀依依說了一句：「打個電話還出去，有不？」

賀長居走到後花園，確認邊周圍沒人，才接聽電話。

「怎麼了？」聲音溫。

「長居，病了，怎麼辦？他上好燙，我抱不他，怎麼辦？」手機里傳出一道傷心絕的音。

賀長居一聽，臉一變，急急道：「你別擔心，我現在就過去，你先用巾給他子。」

「哎！你去哪兒？」沈夢見賀長居一陣風似的出門，面焦急，像是出了什麼大事，下意識問了一句。

賀長居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不想回答，抓了車鑰匙就走。

「爸這是怎麼了？被火燒了眉似的。」賀依依隨口嘀咕一句。

沈夢皺眉看了眼賀長居離開的方向，也沒往心裏去，繼續關心自己好久不見的小兒子，「阿霄也不小了，這次回來就多住幾天，媽媽早前給你相中了兩個姑娘，都很不錯，回頭就安排你們見一見，爭取早點把婚事定下來，你可別跟你大哥學。」

賀際帆見話題又扯到竇薇兒上，有點不悅，起的同時拉起竇薇兒，「我先帶薇兒回去。」

竇薇兒順從地跟眾人道別。

沈夢自顧自地跟賀雲宵說話，像是沒聽到竇薇兒告別的話，一點面子不給。

竇薇兒說一點不介意，那是不可能，別說是被賀際帆的母親這麼針對，就是給一個陌生人針對，但凡有點脾氣，都不可能完全不在意。

賀老夫人和賀依依起相送。

一出戶門，竇薇兒道：「賀和依依請留步。」

賀老夫人道：「小夢就這脾氣，本心不壞，以後你們接時間長了就知道了，你別介意，跟阿帆好好的。」

這話的意思是不反對竇薇兒和賀際帆在一起了。

竇薇兒激：「謝謝賀。」

客廳里。

賀雲宵狀似不經意地問：「媽，你不喜歡大哥的朋友？」

沈夢表現得那麼明顯，要是看不出來也是傻子。

沈夢道：「一個貪慕虛榮的拜金，你說我能喜歡？你大哥被迷得團團轉，但我心裏跟明鏡似的，要不是賀家有這個基業，會看上你大哥？」

賀雲宵低頭把玩著打火機，「大哥也不差，看上他就是拜金了？那你介紹給大哥的那些所謂的名門千金，只要看上大哥了，豈不是個個都是拜金？。」

「跟那些名媛怎麼能比？我給你大哥介紹的可都是名副其實的金凰，那個竇薇兒不過是鄉下出來的野山！」沈夢的言語間儘是看不起。

「媽——」

「你說兩句。」賀雲霄聽母親那麼詆毀竇薇兒，想替竇薇兒再說兩句，卻被賀老夫人打斷，「小夢，你好歹也是出名門，做了賀家幾十年的當家主母，你瞧瞧你今天的表現，哪裏還有半點當家主母的風範？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媽，難道還要我對那個竇薇兒笑臉相迎？想得！」

「你呀你！」賀老夫人話語里有失，「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年輕時也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怎麼越活越回去了？」

沈夢被賀老夫人當著兒的面這麼批評，有些下不來臺，「媽！」

「以後薇兒來了你客氣一點，不求你喜歡，但是別給賀家丟人，讓人以為賀家的家風就是你呈現出來的這樣！」

這話有點言重了。

賀老夫人先前也做了幾十年的當家主母的位子，該有的威儀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消失，嚴肅起來還能唬人，沈夢心有不服，卻也不敢再說什麼，賀雲宵和賀依依都低頭假裝沒聽見。

等賀老夫人回房休息了，沈夢對賀雲宵道：「你看見了沒有？你本來也不答應的，也不知道那竇薇兒耍了什麼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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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薇兒和賀際帆從賀家出來，竇薇兒忍不住問：「剛才你為什麼那麼說？」

「怎麼說？」

「說我們明天……」

「這是上午看見你跟州州在後花園盪鞦韆時忽然冒出的念頭，薇薇兒，我們認識有三四年了，是時候結婚了。」

竇薇兒沉默片刻，道：「有點突然，我還沒有準備好。」

「這有什麼可準備的，把戶口本和份證拿著，隨時到民政局都能拿到證。」賀際帆說得簡單。

竇薇兒也說不上來在遲疑什麼，總覺得了些東西。

「我的戶口本還在叔叔家裏……」

「這簡單，我派個人去你叔叔家拿。」

竇薇兒：「……」

見有些悶悶的，賀際帆騰出右手來握住的手，「怎麼了？忽然悶悶不樂的，不願意嫁給我？」

竇薇兒輕輕搖了搖頭，「就是有點不適應。」

賀際帆輕笑，「以後習慣了就好了，我一會要去公司，先送你回家，晚上一塊吃飯。」

中華園。

竇薇兒看著賀際帆的車開走，轉上樓，進電梯的瞬間，撥出葉傾心的號碼。

把事跟葉傾心說了，末了問了句：「你說我這是什麼想法？也不是說不想嫁，就是心裏不是滋味。」

「這正常，你一直都是一個人，忽然要變兩個人了，當然會有點不習慣。」葉傾心安道：「我一開始也很不習慣，邊忽然多了一個人，睡覺都沒有以前那樣自在了，慢慢習慣就好。」

「是這樣嗎？」竇薇兒猶疑，「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有點不甘心呢，你說我該不會就不想嫁給他吧？要不然怎麼會不甘心呢？」

葉傾心還是那句話：「你就是想太多，放寬心，會好的。」

掛了電話，竇薇兒心並沒有因為葉傾心的話就變得輕鬆，去衛生間卸了妝準備午休，門鈴響起來。

可視門鈴屏幕上呈現出賀雲宵的臉。

竇薇兒默了一陣，才開門。

「你怎麼找到這來了？」

賀雲宵看著，「我有句話要問你，問完了我就走。」

竇薇兒往旁邊讓了讓，「進來說吧。」

給賀雲宵倒了杯水，道：「有什麼話直說吧。」

賀雲宵目片刻不離竇薇兒，「你他嗎？」

「這個好像跟你沒關係吧。」

賀雲宵苦笑，「記得我以前問過你，你跟大哥什麼關係，你說你們沒有關係，甚至肯定地告訴我，將來也不會有任何關係，可是現在……人果真是口是心非。」

竇薇兒：「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

「不。」賀雲宵道：「不是，我想知道，你跟他在一起，覺得幸福嗎？」

「我很幸福，謝謝你的關心。」

賀雲宵點點頭，「那我祝你永遠這麼幸福。」

他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既然竇薇兒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即便心裏難，也能痛快放手。

或者說，他並不深。

「以後我終於不用整天想著你了，那樣不好的，你在家休息吧，我先走了。」

賀雲宵出了中華園，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四走，心口像有一氣鬱結著，他怎麼都不舒坦。

經過醫院，無意間看見賀長居從醫院對面的超市出來，手裏拎著購袋，行匆匆地進了醫院大門。

想起在家時賀長居接了個電話匆匆離家，賀雲宵奇怪，誰進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