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京雨后街邊的水洼瀲滟著,路燈照亮在淺薄的水面上,偶爾在水被風吹起波紋時,迭抖出水聲。
秋風翩躚,樹葉也在作響。
星星溺進銀河。
黎明在山頭染出桃,逐漸轉為漸變的鴨蛋黃,于雨后徹底喚醒了云京的秋天。
……
深夜又開始落雨。
黎酒的醉意已經消弭大半,被人擺布了徹夜,只覺得渾都發酸發痛,就連手也得抬不起來。
幸好是劇組的放假期。
第二天還能繼續癱在家里不用上班,這才讓哼哼唧唧地放縱了裴時肆。
他啄吻著的頸,嗓音低啞地問,“這兩千分花得值不值?”
“什麼兩千分?”黎酒茫然。
全然不記得自己醉酒時說過的話,更不知道自己還編出來個男德卷子,將接吻等事,以計分的方式打細算。
裴時肆沒好氣地咬著的冷哼,“又不是靠得近就要扣我兩分的你了?”
黎酒:???
還是沒想起來昨晚的事。
完全斷片。
只睜著一雙漂亮清澈的貓眸看著他,“裴時肆,你不稚?你當是三歲小朋友在兒園跟老師換小紅花呢?”
“噢~”
裴時肆意味不明地拉長著語調,“三歲小朋友?兒園?小紅花是吧?”
“……”
“行。”他輕挑了下眉尾,隨后悠懶肆意地翻了個平躺,“我不跟小孩兒計較。”
黎酒:???
只覺得今天的裴時肆莫名其妙,懶得搭理,手扶著腰翻了個,“那你別吵我,我要再睡會兒……”
裴時肆沒再拉黎酒。
畢竟昨晚的確將折騰得夠狠,那纖細的腰肢上都還有他的指痕。
黎酒翻過去拱小小的一團。
閉上眼睛,很快便借著余下不多的酒勁兒和昨晚折騰的累勁兒睡了過去。
裴時肆則拿出手機。
打開微信,找到黎酒的頭像后,點開給把備注改了——我家小孩兒?
然后又點開了朋友圈。
敲字發布。
「以后每天都要想辦法跟我家小孩兒賺兩千朵小紅花。」
不過這條朋友圈還應該有后半句。
但裴時肆沒發出來。
那便是——
「再扣掉。」
因為做的時候會需要。
不過旁人自然是不懂裴時肆跟自家朋友之間的趣,看到這條朋友圈,不明所以的人們紛紛來八卦——
【林風眠】:小孩兒?黎酒懷了???
【制片主任-李】:恭喜恭喜,恭喜裴老師喜得……男孩孩啊?
【鯨魚影視宵總】:真迅速[齜牙]孩子滿月酒的時候記得請客啊。
【黎煊】:??????
【黎煊】:你把我妹肚子搞大了??
【黎煊】:昨天才喝過酒!孩子沒事吧!!!!!!
【黎煊】:@黎白
【黎煊】:@黎彥
【黎煊】:@黎星栩
【黎星栩】:[菜刀][擁抱][刀]
在睡夢中的黎酒對這些全然不知。
直到被醒,才迷蒙地睜開眼睛,看到外面明亮的天后將腦袋埋回被窩。
悶悶的嗓音隔著被子響起,還帶著些剛睡醒的沙啞,“幾點了?”
“十二點。”裴時肆嗓音低冽。
他坐在床上翻著劇本,見黎酒醒后,便將劇本放到旁邊的床頭柜。
隨后躬了躬,斂著被子朝湊近,掀開一角,親昵地住的面頰,又抬起來用瓣啄吻兩下的角——
“睡夠了?”
“還行。”黎酒從被窩里探出手臂。
也不知道是撒還是耍賴,總之就是一彎一直地將手臂搭在他的肩上。
像只剛睡醒的小貓。
黎酒舒展著,往依賴的人懷里著,“有點,想吃點湯湯水水的。”
“附近新開了家江南本幫菜,出去吃?還是讓人送到家里來?”他問。
“出去吧。”黎酒仰了下頭。
看著天花板,還覺得脖頸發酸,暗道著昨天那種姿勢實在太廢脖子。
但總而言之。
昨夜荒唐后不想待在家里。
得出去口氣。
臥室里全是靡的味道。
于是黎酒起床洗澡,在浴缸里泡了會兒玫瑰浴,期間還接到虞池的電話,上來便是震耳聾的河東獅吼——
“蛙趣!黎小酒你好牛啊!”
虞池上來并未直接說事,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慨,讓黎酒的心臟猛然一跳。
忽然想起幾個月前。
也是這樣一通酒醒后的電話,虞池告知自己被人拍到,在酒吧里跟裴時肆曖昧纏,而且還掐了他的屁!
黎酒幾乎瞬間清醒。
下意識問道,“我們又被拍了?”
虞池:?
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哦……你們昨晚!不會又在落地窗前搞吧黎小酒!這種事你得長記的哇!”
“不過你們倆這樣真的沒問題嗎?不到三個月應該不宜為鼓掌吧?”
黎酒:???
“什麼落地窗?什麼三個月?虞池,你滿腦瓜能不能摳得出來二兩腦子?”
虞池:“……”
單手環在前翻了個白眼,“我說的是事實好嗎?懷孕初期不能做那種事的,而且你昨晚還喝了酒,我未來干兒子干閨生下來后不會缺胳膊吧?”
黎酒:???
聽不懂虞池的話,目停滯半瞬,好久才反應過來,“什麼懷孕?”
“你沒懷孕嗎?”虞池問,“裴時肆不是發朋友圈宣什麼小紅花什麼小孩兒了嗎?所有人都在猜你懷孕了。”
黎酒:“…………”
這才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甚至還看到林風眠發來的無數消息。
「黎酒!!!」
「你給我出來黎小酒!」
「誰讓你在拍戲期間搞大肚子的!你是不是想玩兒死我啊啊啊?」
「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裴時肆這狗渣男,你倆都還沒結婚,他怎麼能搞大你的肚子啊啊啊!」
黎酒:“……”
這都是什麼七八糟的。
哪兒來的謠言啊?
于是黎酒打開裴時肆的朋友圈,想看看那什麼所謂的懷孕宣,然后便看到他發的那條新態——
「以后每天都要想辦法跟我家小孩兒賺兩千朵小紅花。」
黎酒:?
神復雜地睨向浴室的門,回想起早晨醒時跟裴時肆說的那幾句話。
“這兩千分花得值不值?”
“什麼兩千分?”
“又不是靠得近就要扣我兩分的你了?”
“裴時肆,你不稚?你當是三歲小朋友在兒園跟老師換小紅花呢?”
“行,我不跟小孩兒計較。”
……
黎酒疑地皺了皺鼻子。
仍然對這番對話到不解,但也找到了大家以為懷了孕的緣由。
黎酒準備出浴去找裴時肆算賬。
雙手撐住浴缸邊緣,正準備起,然而這時,一些碎片化的記憶倏然如漲一般涌進的腦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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