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兩人去超市買了菜，又一道回去，車子駛小區時，傅亦問：「去你家還是去我家？」

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

傅亦也發現了，尷尬的半握著拳抵著咳了一聲，「那個，我的意思是……」

「去我家吧。」

時笙也不是矯的人，知道傅亦只是一時口快，並沒有其他意思，也沒杵在那裏一定要等他的解釋。

如果抓著不放，那就沒意思了。

推門下車，傅亦忍不住皺了皺眉，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

時笙早上換的睡還扔在沙發上，桌上還有吃了早餐后沒收拾的碗筷，等想起，想讓傅亦先迴避一下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家客廳里。

「那個…」時笙尷尬，急忙放下東西去拿沙發上的睡，團扔進了房間的床上，「早上起晚了，來不及收拾了。」

傅亦笑了笑，沒有拆穿。

時笙將睡扔進房間，又將碗收進廚房，才去給傅亦倒水，「讓你見笑了，我就是……懶，就是不經常收拾，周末會大掃除。」

傅亦點頭，臉上看不出是真相信，還是只是禮貌的應一聲：「看得出來。」

時笙：「……」

時笙做飯做到一半，傅亦的手機響了，他放下手裏清了一半的蔥，去臺接電話。

幾分鐘后，傅亦進來，抱歉的對時笙道：「我有事要先走，抱歉，這頓飯只能下次再吃了。」

他的樣子看起來很急，邊說話邊套上外套，話音落下，車鑰匙已經拿在手裏了。

時笙還沒來得及回話，傅亦人已經在門口了。

他走了，時笙一個人也吃不了太多菜，將已經切好的還來不及做的菜放進冰箱，就著做好的一份青菜吃了飯。

吃完飯，時間還早，時笙做了個大掃除，還將櫥里堆一團的服都取出來，重新摺疊整齊放進去。

做完這些已經很晚了。

時笙洗完澡，了保水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剛關了燈，手機就響了。

時笙拿過來看了眼來電顯示，上面閃著季予南的名字，接起來：「季總。」

「你家，地址。」季予南的聲音很沉，容簡潔利落，帶著明顯的繃的怒氣。

自早上兩人不歡而散之後，和季予南就沒再說過話，但就是兩人爭鋒相對的時候，他也沒這麼憤怒，而自己好像自那之後也沒哪裏惹到他了。

時笙今天很累了，沒力氣跟季予南耗，「季總，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有什麼事明天到公司再說吧。」

那邊靜了兩秒，傳來男人咬牙切齒的冷哼聲，「你他媽信不信我弄死你？」

時笙在心裏衡量了一下，報了地址過去。

掛上電話后，換了套服在樓下等，家裏就一個人在，萬一真一言不合惹惱了季予南，『救命『都沒人能聽見，樓下至還有小區管。

季氏到住的地方開車只要十幾分鐘，聽季予南的語氣，時笙以為他會很快到，結果在樓下等了半個小時也沒見到人。

時笙有點不耐煩了，在門口來回走。

一道刺眼的車燈從小區大門的方向直過來。

很亮。

時笙下意識地抬手擋住眼睛，偏頭去看。

太過刺目的燈下，眼的全是一片白，別說車牌，連車子的型號都看不見。

車子朝著的方向疾馳而來，速度太快，時笙本來不及反應，就已經到面前的。

前保險杠著的小，引擎蓋里噴出的滾燙熱氣灼燙著小上細的。

時笙呆在原地，視線木訥的看著從駕駛室推門下車的季予南。

是真的嚇到了，以季予南剛才的速度，只要再近一點點，說不定會被卷到車下。

這個男人真的是瘋了。

季予南用力甩上車門。

『砰『的一聲巨響，時笙僵住的震了震，總算是回神了。

第一反應就是退開兩步，離那輛還在冒著熱氣的車子遠些。

季予南走過來，他逆著，看不清臉上的表，但周散發出兇狠戾氣卻是無法忽視的。

筆的西裝下，繃。

這一刻的季予南，才是道上人人畏懼的季。

時笙在原地愣了幾秒，轉往戶大廳里跑，季予南現在的狀態，有事還是明天等他平靜了再說吧。

快，男人比更快。

時笙的手剛握上門把，就被季予南拽住了手腕，將拉回了兩步。

他推開戶大廳的門，也不說話，直接拽著時笙就往後面的電梯間走。

「季予南，你放開我。」

疼的大。

手腕被住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現在很晚了，整個戶大廳都沒人，季予南拉著站在電梯口，摁了向上的鍵。

電梯就停在一樓，金屬門很快開了。

時笙被他暴的推進電梯里，力道過大，慣讓控制不住的往前沖了幾步，整個右邊肩膀重重的撞在了電梯牆壁上。

時笙：「……」

被撞的半邊肩膀都疼麻木了。

瞇著眼睛，維持著撞上去的姿勢，疼的有幾秒鐘都說不出話來，整個腦袋暈乎乎的。

季予南問：「幾樓？」

「神經病。」時笙咬著牙，啞著聲音罵了一句。

季予南沒有耐心等的回答，反手拽住的領將拉過來，手臂橫在反著的手臂下方，著的肩膀將側著子摁在電梯的按鍵上。

時笙的臉著電梯按鍵，亮了一片。

「我問你幾樓。」

時笙反著的手臂被迫抬高，剛開始還能忍，但季予南明顯是折騰，不吭聲，他便一直往上抬。

人對痛的承力不如男人，時笙疼得額頭上全是汗，被咬出了，紅艷艷的一片。

疼的了一聲，臉映著電梯鍵上紅的，愈發顯得蒼白。

「季予南，你這個……啊……」

季予南一用力，時笙的雙臂被抬高到極限，慘出聲，小微微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廢了。

「五樓，五樓。」

男人將拉回來，修長的手指摁了五樓的鍵。

小區是新修的，電梯很快。

到了五樓，季予南將擰出去，一層有六戶，他將從後擰到前面來，「開門。」

時笙拿出鑰匙開門。

季予南就是個喪心病狂的變態，跟變態杠，除非你比他更變態，時笙覺得自己很正常，跟他耗肯定毫無勝算。

門剛一開。

季予南就推著進去，門不是被推開的，而是被時笙的給撞開了。

進去后，他抬腳踢上門。

家裏沒開燈，一片漆黑。

黑暗中，看不到季予南的表，但能看到他那雙咄咄人的眼睛。

很亮，很攝人。

黑暗中，誰都沒先開口。

這種況下，時笙也沒主開口。

「呵，」男人輕笑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溫熱的氣息拂過頭頂的髮，時笙整個人都繃了，上汗豎起，戒備的盯著黑暗中，男人結的位置。

「時笙，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時笙：「……」

覺得可能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要不然，他不會突然這樣。

肯定不是因為早上挑釁他的那些話。

就算是慢半拍，這反弧也太長了。

人不說話，季予南全當是默認了，著肩膀的手重重的一用力。

時笙全冒汗，鼓著眼睛瞪著他。

季允南肯定是故意的。

他的那邊，正好是被撞疼的那邊。

估計是要廢了，明天肯定筆都拿不穩了。

「清歡現在在醫院，」季予南越是平靜，時笙就越覺得事大條，因為，這不符合他一貫的事方法，「看不出來，你人脈廣，在法國都還認識人，而且是那些不流的混混。」

「找人強？」

他近，聲音很低，沉沉的，像打在的耳上，很疼。

時笙瞇了下眼睛，想問慕清歡怎樣了，但被理智回去了。

不能問。

天意吧。

上午剛挑釁了季予南，晚上慕清歡就出事了。

慕清歡出事和沒有半點關係，所以，時笙並不覺得疚，最多有點同。

「……」

懷裏的人就像死了一樣，沒有半點回應，無論他說什麼，除了呼吸，都激不起任何的反應。

季予南手到牆壁上的開關，摁亮燈，扣住時笙的下顎，卡著脖子將摁在對面的牆壁上。

惱怒的低吼：「是不是很得意？」

時笙被他掐得呼吸困難搖了搖頭，費力的道：「不是。」

「不是？」男人是真的被惹惱了，他本來就因為慕清歡的事恨上了時笙，現在慕清歡出事，是不是時笙做的已經不重要了，他都會算在頭上。

「為了跟我結婚，連僅有的良知都沒有了，時笙，你他媽真是個變態。」

時笙能解釋什麼？

說不是走慕清歡的？說不是讓人去強的？

不能。

如果解釋了，就相當於承認之前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季予南就更不可能娶了。

所以，沉默。

季予南冷笑，鬆了手，扯著的手臂將往門外帶。

時笙心裏那弦一直的綳著，此刻，季予南拉，那弦『蹭『的一聲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