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

裴戎與裴靖祖孫倆相見，兩人四目相對，良久無言。

最后，裴靖著裴戎最先打破沉默，“一段時間不見，你瞧著瘦了不。”

裴戎看看裴靖，“一段時間不見，您老瞧著老了不。”

聽到那個老字，裴靖橫了他一眼，“你這混小子還是那麼沒規矩，有你這麼跟老子說話的嗎？”

裴戎聽了，對著裴靖咧笑了，“混小子這幾個字聽著真是舒坦吶！來邊境這些日子，我最想的就是祖父您罵我聲音。”

笑著，說著，眼圈忽然就紅了。趕忙手抹一下眼睛，大步走到裴靖跟前，腦袋擱在他肩膀上，像小時候一樣，“祖父，見到你真好。”

裴靖拍拍裴戎的背，心里也是各種滋味兒，上道，“你小子真是長大了，現在比老子都高了。”說著，又抱了抱裴戎，“怎麼長了龐然大呢！”

“什麼龐然大，這是高大威猛。”裴戎從裴靖懷里起，扶著他在椅子上坐下，對著石頭道，“石頭，你先去讓廚房給老爺子準備點吃的去。”

“是。”

石頭疾步離開，屋子里就剩下祖孫倆，裴戎開口問道，“祖父，你怎麼突然來邊境了？是惦記我，跑來的嗎？”

裴靖為朝中老臣重臣，這邊境不是他想來就能來的，必須皇上應允或下令才行。

而裴靖一文臣，又年邁弱，皇上斷然不會派他來邊境的。所以，裴靖會出現在這里，也難怪裴戎會猜測他是跑來的。

更重要的是，欺瞞君王的事兒，裴靖也不是沒做過。

裴靖：“來邊境這種事兒，是就能辦到的嗎？”

他這麼大人一天沒上朝，皇上就會派人一探究竟。知曉他來邊境，半路也等給他逮回去治罪。

“那，是皇上派人您來的？”

裴靖點頭，對著裴戎，淡淡道，“皇上讓我來勸說千歲爺歸朝。這事兒，若是辦了是為臣的本分。若是辦不，就是無能，是違背皇命。那，裴家日后的日子怕是就不好過了。”

裴戎聽了，抿了下，心里冷笑，但卻一點不意外。

那能坐上龍椅的人，靠的可從來不是善良和仁厚，更多時候是狠毒和無。

“那祖父打算怎麼做？去勸說千歲爺嗎？”

裴靖聽了，看了看裴戎道，“你看我是那麼蠢的人嗎？”

違背皇命，又不是謀反，至多也就是被皇上冷待。可是，若是想使用什麼謀詭計帶千歲爺回京。那，裴家的日子就不是不好過，而是沒得過了。

惹皇上不快，是職不報。惹千歲爺不快，可能是小命不報。不過，看在云陌的份上，千歲爺對裴家應該也會手下留吧！但，讓云陌為難的事兒，裴靖不會做，做人要有良心。

想到云陌，裴靖道，“云陌咋樣？一切都好吧？”

裴靖問話出，就看裴戎眼圈又紅了，看裴戎那樣子，裴靖心里咯噔了一下。

“怎麼了？是不是出事兒了？”

對著裴靖，裴戎也沒瞞，將云陌的況如實的說了一遍。

裴靖聽完，眉頭皺，神凝重。

裴戎哽咽，“送陌兒下葬的事兒，我已經經歷一次了。若是再來一次，我，我真是扛不住！”

我那親如手足的兄弟，去了，又去了！一次又一次，裴戎真是遭不住。

看裴戎那樣子，裴靖不由想：若是云陌真有個好歹。那，裴戎在云陌墳前吃供品的病不知道會不會又復發？

真是造孽呀！

不過，有千歲爺在，云陌應該也沒那麼容易死掉。

……

“夫人，公子來了！”

正在吃葡萄的云陌聽到徐嬤嬤的稟報，頓時起快步走了出去。

“公子……”看到齊瑄，云陌喊著，走到齊瑄跟前，在距離齊瑄好幾步的地方停下腳步來，“公子，你拿的是什麼呀？”

齊瑄看看懷里的東西，笑笑道，“仙人掌！不知為何，我最近特別喜歡這東西，簡直是不釋手。”

聽到齊瑄的話，站在齊瑄后的順子悄悄瞄了他一眼，心里暗腹：這不是喜歡，這是防。這仙人掌手里一拿，前一放，絕對有效的制止了云陌的投懷送抱。

屋的晉蒼，聽到齊瑄的話，瞟了他一眼，心里：有些人真是初看覺一般，越看越讓人厭。

云陌：“公子的喜好還真是與眾不同呀。”說著，看著那滿是刺的仙人掌，心里嘀咕：這不是喜好，這是怪癖吧。越發擔心肚子里的孩子隨爹了。

齊瑄呵呵笑了兩聲，瞅了瞅屋的人，心里發愁，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宮里有個著他總是含脈脈的十九爺，這里有個著他時眼里帶刀的千歲爺，齊瑄從未想過他稱帝后的日子竟會是這樣的，比當太子的時候還難捱。

此時有人的日子比齊瑄還難，那不是別人，就是二皇子……

二皇子來的第一天就被人弄到了怡紅院，在里面待了三天巍巍的出來，才躺下剛想緩口氣，璃太妃就帶著太醫來了，說是擔心他。

二皇子聽了當即寵若驚，一邊滿是的對著璃太妃道謝，一邊由著太醫探脈！

“殿下，你這是喜脈呀！”

聽到太醫的話，二皇子皺眉，“你在說什麼呀？”這老太醫是喝了酒來的嗎？怎麼說起混話來了？

二皇子一臉不以為然的懷疑中，就聽璃太妃道，“喜脈，你這是有子了呀！真好，剛好可以跟你十九爺作伴了。”問著，還頗為好奇道，“你懷的是誰的呀？”

二皇子：“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