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淺就坐在那里，直白赤\地看著林夙，輕輕嘆息了一聲：“可惜啊，林先生從一開始就沒瞧上我……”

林夙聽了，不由得又看了一眼。

“不過事實證明，您沒瞧上我是對的。”慕淺自嘲地笑了一下，又道，“今天網上那則視頻，您看了吧？”

林夙坐到對面的沙發里，沒有回答。

“彩嗎？”慕淺偏頭看著他，“不怕您笑話，我看了個開頭就關了，不知道后面不彩……”

林夙依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事實上網上那則視頻掐頭去尾，不過短短兩三分鐘，并沒有太過火的畫面出現，只不過里面的人、地點以及預示著的曖昧結果讓眾人瘋狂。

“是那天晚上在‘花醉’發生的事？”林夙忽然問。

聽到這個問題，慕淺看著他的目忽然有些恨恨的，隨后才又緩和下來，“您都認出來了，可不就是那天？”

那天在躲避霍靳西的時候遇到他，態度語氣都格外惡劣。

林夙頓了頓，才又道：“小時候在霍家生活得不太愉快，跟霍靳西有關系？”

慕淺將兩只腳放到沙發上，屈膝抱住自己的，下擱在膝蓋上，看著林夙咯咯地笑出聲來，“林先生果然慧眼。”

“如果你愿意說，我愿意聽。”林夙說。

慕淺斂了笑容，安靜許久才又開口：“我不說，林先生也應該猜得到……那時候我年紀小，被他一哄就信了，以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傻乎乎地用滿腔赤誠去他……后來霍家的人知道了，當然，在他們眼里，我是禍水，是狐貍。霍家容不下我，于是他毫不留地趕走了我……七年了，本來我以為，應該什麼都過去了，誰知道，有些事，有些人，過不去。”

這些話一半真一半假，卻說得慕淺自己都容。

回過神來，不由得又笑了笑。

林夙低聲道，“所以，還他？”

慕淺“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而后目平靜下來，緩緩開口：“不，我恨他。”

林夙微微一垂眸，扶了扶眼鏡，“因而恨，還是。”

慕淺卻緩緩搖了搖頭，又安靜片刻才開口：“我恨他，不是因為，是因為絕。林先生，你經歷過絕嗎？”

看著他，目澄澈易碎。

林夙輕輕開口：“沒有。”

“所以啊……”慕淺說，“你不會知道我有多恨他。”

說完這句話，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睛時，呼出一口氣，又恢復了慣常的模樣，明帶笑。

“說出來舒服多了，謝謝你，林先生。”慕淺說著就站起來，“我也該回去了，您不介意我穿著這離開吧？”

林夙并沒有挽留，也站起來，“我送你。”

于是慕淺就穿著林夙的睡袍坐上了他的車，林夙親自開車送。

車行至小區口，剛好與一輛黑賓利迎面相遇。

賓利后排，霍靳西神冷肅，正好與慕淺目相撞。

慕淺輕輕咬了咬，沖他笑了笑，刁鉆又狡猾的模樣。

偏偏一轉臉看向旁的林夙時，整個人忽然就變了張臉，雖然他看不見，卻也看得見明顯繃的臉部線條。

隨后林夙看向了這邊。

兩個男人目相視，林夙朝他點了點頭，隨后微笑看了慕淺一眼，駛離了小區。

霍靳西收回視線，眸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