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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7章

申津終于見到申浩軒，是在醫院。

彼時，申浩軒正安安靜靜地躺在一張病床上，眉目安然，面容雪白。

而他的口，正著一支歐式古典燭臺。

申津站在急診病房門口，看著這一幕，臉上一表也沒有。

他的后，沈瑞文站立在旁，同樣面無。

旁邊，一名警察正在向他們解釋：“……傷者送到醫院就已經不治亡，所以他口的利也沒有，接下來會有警方驗尸來接手……”

沈瑞文將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認真聽了，再看申津，卻見他什麼反應也沒有，分明是一個字都沒有聽見的。

是了，此時此刻，躺在他面前的這尸就已經足以說明一切況，他哪里還需要聽別人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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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別人說什麼，做什麼，終究也改變不了事實——

他弟弟死了。

自與他相依為命，他曾耗盡千辛萬苦拉扯大的弟弟，死了。

這仿佛是一場噩夢，是一場由年延續至今的噩夢，可是他再怎麼掐自己的手心，這噩夢都不會醒了……

“……警方在現場抓捕了一個亞裔，初步懷疑是兇手，目前案件正在調查之中……”

沈瑞文驀地轉頭看向了旁邊的警員，低了聲音開口道：“我們能不能見一見？”

“抱歉。”英國警方很快就回答了他，“沒有這方面的規定表明你們可以見，是犯罪嫌疑人，目前只有律師可以跟接。”

沈瑞文聞言，不由得頓了頓，旋即轉頭看向了申津。

可申津依舊近乎凝滯地看著里面申浩軒的尸，一反應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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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瑞文不敢耽誤，立刻轉走到外面，撥打電話，安排了律師去警局見莊依波。

……

很久之后，申津才終于走出醫院。

申浩軒的尸被移送至驗尸法院，接下來要等待驗尸的調查結果，確定了死因之后，才會開啟接下來的案件調查程序。

可是再怎麼調查，已經離開的人，終究是回不來了。

沈瑞文一言不發地跟著申津上了車，申津靠坐在椅背上，緩緩闔了闔眼，遮住了那雙泛紅的雙目。

沈瑞文頓了頓，正斟酌著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卻忽然聽申津低低開了口：“安排律師去警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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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安排了。”沈瑞文連忙道，“英國警方雖然不肯讓我們接莊小姐，但是若是能活活，應該還是可以，如果申先生想見莊小姐，我這就去安排。”

許久之后，才終于聽得申津低低應了一聲：“嗯。”

……

申津沒有回家。

他沒有回和莊依波居住的小房子，也沒有回位于金雀碼頭區的豪宅。

他只是回了公司。

公司無人知曉發生了什麼，所有人正常上班，正常工作，正常跟申津開會匯報工作。

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正常極了。

偏偏，這就是最不正常的地方。

傍晚時分，沈瑞文終于回到公司，進到申津辦公室，頓了片刻，才終于開口道：“申先生，警局那邊原本都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可是……莊小姐不愿意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