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說了不軍務上的形,馮紫英也重點談了陸軍軍學校和水師軍學校的建設和下一步構想。
作爲次輔,聽一聽這方面的介紹也有必要,應震也很樂意聽取這些方面的況。
顧秉謙的表現不算太好,應震不太看好。
照這樣的形下去,應震不認爲顧秉謙能在這個首輔位置上幹太久。
黃汝良與顧秉謙的不睦也越發明顯,在財賦使用上的不對路也由來已久,現在矛盾越發明顯。
這種矛盾一旦激化到難以彌合,那就只能一個人的走人爲結果。
顧秉謙也在不斷地拉攏和籠絡人,但他基不牢,相比之下,贏得了葉向高和方從哲幾乎大部分人脈資源的黃汝良就要穩健得多。
當初讓顧秉謙接班也是考慮到他擔任次輔,與齊永泰關係也得不錯,加上原來永隆帝一直對顧秉謙很認可,所以纔會這樣安排,現在看來這樣的安排應該是一個錯誤。
只不過現在齊永泰已經致仕病退,再來說這個已經沒有多大意義。
一旦顧秉謙幹不下去了,應震認爲自己理所當然該接任,但黃汝良會答應麼?
或許他會覺得有江南士人的支持,該是他來接任更合適,畢竟湖廣士人與江南士人的影響力還是有相當差距的,而大周朝立國百年,也從未有過湖廣士人擔任首輔,首輔位置一直是在江南士人和北地士人之間轉。
這也是應震最大的憂。
上一是北地士人齊永泰接任首輔,顧秉謙作爲江南士人接任如果沒幹滿一任,那麼也許黃汝良就覺得該他來繼任了。
這種形下應震也不得不考慮一旦出現這種局面,黃汝良要與其爭奪這首輔之位,自己該如何應對。
按照齊永泰致仕退之下立下的規則,首輔如無特殊形,會在上一屆閣閣臣中遴選,確定一到二名候選人之後,再由重臣來投票確定。
之所以會說是一到二名,就是考慮到如果有爭議,在閣中無法形一致意見這種形。
如果閣中形了一致意見,那麼就直接在重臣中投信任票。
信任票過半,直接確定爲首輔。
信任票未過半,那肯定就不能爲首輔,需要另行確定候選人。
如果有兩位候選人,那就是重臣投票,票多者勝出爲首輔。
應震可以肯定,黃汝良肯定不會退出首輔的競爭,那麼自己在未來首輔投票中必然面對黃汝良的挑戰。
江南士人在重臣中天然有著優勢,像五寺卿、通政司通政使以及都察院的都史、副都使以及八部尚書和侍郎中,共計三十四人,再加上五名閣臣和順天府尹,共計四十人,如果在二人票數相當的況下,首輔一票可算二票。
這其中江南士人數量不,只有北地士人堪堪與其匹敵,而湖廣士人只有區區五六人。
如果只有湖廣士人支持自己,應震很清楚自己必定落敗,但是如果能夠贏得北地士人中一部分重臣支持,那麼自己的把握就大了。
除開北地、江南和湖廣士人之外的西南以及嶺南士人亦有兩三人,這些士人歷來對江南士人不太滿意,這一份應震有信心能拿到他們的支持,所以哪怕是北地士人不是全數支持自己,拿到一定數量支持,那也足夠了。
而這其中的關鍵就是馮紫英。
喬應甲與應震關係素來不睦,這是應震也一大肋。
現在喬應甲和馮紫英資歷太淺,很顯然是難以爭奪下一任首輔之位的,那麼北地士人的選擇就很關鍵了,他們支持哪一方,基本上就能決定誰勝出。
而應震不認爲喬應甲就能決定馮紫英的態度,哪怕喬應甲的確算是馮紫英的恩主,但現在馮紫英已經不是幾年前的馮紫英了。
馮紫英有他自己的政治抱負和構想,這從考法以及對軍務上的見解就能看得出來。
誰能更支持他的意願,也許就能得到他的支持,在北地士人中如果意見出現分歧的話,喬應甲未必後就能制得住馮紫英。
正因爲如此,應震對馮紫英的登門造訪是相當高興和歡迎的,特別是馮紫英主彙報軍務這一塊的事務,更讓他心中舒坦。
“紫英,軍務這一塊你和稚繩商量著辦就是了,上一次大朝議上你的一些觀點,可能還有不人難以接,他們認爲你的觀點太激進,會覺得人口固然在增長,但是水旱蝗災幾乎每年都來襲,不是南邊兒就是北邊兒,所以人口不可能增長那麼快,也覺得你說的年齡增長更不現實,普通人活上五十歲就很了,……”
應震也在選擇著合適的話題來與自己這個弟子進一步鞏固關係,“但的確如你所言,大家對從西夷引的幾種新作還是很認可的,新設農部很有必要,培育選育產量更高的新作是長久大計,須得要一直堅持下去,這方面子先(徐啓)的確很有造詣,……”
“子先公的確在這些方面經驗富,但是這涉及到整個大周境的農事推廣和促進,須得要有一個在地方上有著富經驗的人來做一些的工作,據我所知,陝西這幾年做的很不錯,土豆的推廣尤爲突出,在陝北延安府,原本是貧瘠不堪之地,幾乎每年都會起流民和盜匪,但是這幾年況大爲改觀,這上邊耿如杞做了大量實事,……”
應震明白過來了,馮紫英是來舉薦耿如杞來了,他也知道耿如杞和馮紫英祖籍都是山東東昌府那邊的,也算是鄉人,關係也一直切,且耿如杞也的確是個幹才。
“可耿如杞才正四品,要中樞,就算是農部新設,只怕……,自強(崔景榮)那裡態度如何?”應震沉著道。
“我和自強公談過了,他覺得可以,畢竟農部這一塊悉的人不多,而且楚材兄在重慶和延安都表現優異,理當重用,……”馮紫英一聽有戲,立即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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