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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四……”
沈安和每說一個字,那瀾滄國士兵就如同心口被人狠狠敲擊一下,待從那眩暈中清醒,沈安和已經數到了三!
他瞪大眼睛盯住沈安和每隔一息便會張一下的,那如同鍘刀落地般的審判便是出自那里。
“我,我……”
“二……”
士兵劇烈抖,眼珠一轉便看到同伴已然快要全部沒泥潭。這景象無疑最為震撼,耳邊的催命符音著十八道回響在他腦子里炸開,就在沈安和的“一”字就要落下瞬間,他終于沒辦法承重,閉著眼睛口喊道:“是,是公主!”
沈安和喊話一停,這結果并不出意料。他扭頭看向盛兮,卻見盛兮忽然朝那士兵走了過去。
“別!別殺我,我已經招了!別殺我!”那士兵到有人走來,只以為自己也要被丟泥潭,急忙大聲求饒。
盛兮朝另一邊做了個手勢,那個幾乎要被沒頂的士兵被人一拉,終于止了繼續下沉的趨勢。那一刻,他眼淚便如那決了堤的水,嘩嘩地往下流。
“睜眼。”盛兮對面前的士兵說。
那士兵聽到說話,不得不睜開了眼,卻在對上盛兮眼睛那一瞬,心想,他還不如一直閉著眼呢!
這人,一看就知手上沾了不人命,那氣勢就不是一個尋常小娘子能有的!
“姑,姑娘,我,我……”
盛兮目直視著他,問:“你們那公主下的什麼蠱,知道嗎?”
“不知道!”幾乎不等盛兮說完那士兵便徑直否認,頭搖得如同撥浪鼓,擔心盛兮不信,只能不停重復道,“姑娘,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不信您問他,問他,他也不知道的!”
士兵指著自己那同伴,急得眼淚都要流出來:“姑娘,公主不是我們這些人能接的,那些蠱更是啊!我們只是奉命追蹤,其他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沈大人,沈大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盛兮回頭看了眼沈安和,見他遞給了自己一道眼神。微微思忖,隨即扭頭過來再問:“那你們是如何準確追蹤到我們的?”
“這個,這個……”
盛兮抬起了手,示意泥潭那邊繼續。
聽到同伴慘烈掙扎,那士兵徹底哭了出來,咧著喊道:“是,是蠱蟲!是蠱蟲!”
盛兮蹙眉:“蠱蟲?什麼意思?”
“就是,就是我們頭兒手里有只蠱蟲,那蠱蟲可以辨別方向,只要我們按照它所指方向走,就一定能找到沈大人!”那士兵一口氣將話說完,一個字都不帶。
竟是如此!
盛兮再次與沈安和對視,然而的心依舊沒有放下,想了想后再問:“若是我將這蠱蟲奪來并毀掉,那你們還能追蹤嗎?”
那士兵繼續哭道:“沒用的,那蠱蟲是子蠱,只要母蠱在,無論如何沈大人都跑不的!”
“你的意思是,只要毀掉母蠱,子蠱也就消失了是嗎?”
“這個,按理說是該如此,但……”
“母蠱在哪兒?”盛兮問。
“母蠱,母蠱在公主手里!”士兵哭無淚,他現在真擔心盛兮對他說,你去幫我把母蠱整來吧,那還不如現在就要了他的命!
好在盛兮并沒有這樣說,但還是問了一個他無法回答的問題。
“你們公主現在在哪兒?”
“我不知道,姑娘,我說的是實話,我真的不知道!我家公主常年不在宮,整個瀾滄國來回跑,不信,不信你問沈大人,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們公主在哪兒啊!”
盛兮看向沈安和,便見沈安和沖其點頭。
盛兮眉頭皺起,思忖片刻又問那士兵:“若用子蠱找母蠱,可以找到嗎?”
“不行的……”這位姑娘是在做什麼異想天開的夢啊!好可怕,還真的想去找公主不?
“這蠱蟲與其他蠱蟲遇上,會有什麼反應?”盛兮再問。
“這個,我,我不知道……”話題太高深,不是他這個大頭兵能聽懂的。
而盛兮之前為了驗證沈安和心痛之事與自己攜帶的尋香有關,便拿出來試了試,果然沈安和又一次心痛。而本想將那蠱蟲扔掉,但幾番思索后,暫時下了這想法。
之后盛兮又問了幾個問題,然而那士兵就是個嘍羅,且據他,便是他們那頭兒,對母蠱之事也知之甚。
話問完,盛兮站了起來,轉走向沈安和,尚未開口便見沈安和沖自己微微一笑,說道:“別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至從目前看,這蠱除了能確定我所在方位外,還沒有其他不良后果。”
盛兮紅抿,顯然對沈安和安自己的這番話不贊同。
這是蠱啊,不是其他東西。現在沒影響,但誰又能保證之后呢?
“不論如何,這東西不能一直在你里。”盛兮說道,“等出了這片山林,我們去尋一尋巫醫,看看他們能不能解。另外,讓盛楠給南疆那邊傳信,問問那里的人會不會解蠱。”
“好。”沈安和沒反對,對的話全部聽取。
“既然已經問完了……”盛兮說著忽然轉,看向那兩個瀾滄國士兵,“你們真正的價值該現了。”
那兩個士兵聽不懂盛兮這話意思,但卻能看懂眸中不爽。這不爽非只他們,他們猜測,這種多半該是針對的他們公主。
盛兮喊了聲盛楠,代一番后,他先帶著傷的人離開。而之后,則與沈安和,以及阿壽等人,帶著那兩個瀾滄國士兵繼續向沼澤深前進。
倆士兵不知道這些人要帶他們去哪兒,心中忐忑,又不敢呼救求饒。
終于,在走了大約兩刻鐘后,他們終于停了下來。
“就這里吧。”盛兮看了眼四周,指著其中一個草垛對護衛道,“把他們丟這里就好。”
護衛應是,將二人扯過來扔在草垛上,之后又用繩子將二人捆好。
“好了,走吧。”見一切安排妥當,盛兮對沈安和道。
沈安和點點頭,遂朝其他人道:“走!”
眾人應是,轉離開。
眼見他們越走越遠,兩個瀾滄國士兵心中愈發沒底,終于,在忍耐到達極點之際,其中一人大著膽子沖盛兮喊道:“姑,姑娘,我們,我們怎麼辦啊?”
盛兮頓足,回頭一臉奇異地看著他們,反問道:“你問我?你們怎麼辦,你難道不是比我更清楚?”
那人:“我……”
盛兮角邪邪一笑,再不搭理二人,轉繼續向前。
你們怎麼辦?自然是辦你們一直在辦的事了。只不過,這一次餌換了個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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