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雄聽見,忙站起沖過來,只見上好的金楠木棺材上,竟然腐蝕出了一小坑。
劉雄急紅了眼,這金楠木的棺材花了八百萬,他特意找工匠做了五年之久,現在被我破壞,饒是他再有求于我,也忍不住想發脾氣。
其他的風水大師見狀,各個義正辭嚴地指責我,嘰嘰喳喳,吵得我頭疼。
我聽得不耐煩,拿著瓶子,朝徐會長臉上一潑。
「啊——你干什麼——」
徐會長慘一聲,蹲下來捂住
了臉。
「天吶,你這是做什麼,快,快打 999!」
「徐會長,你沒事吧徐會長!」
徐會長捂著臉哀嚎:「我的皮,啊——我的皮——」
眾人急了:「你的皮怎麼了?」
「我的皮變得好滋潤啊!」
徐會長拍拍臉,不可思議地站起來。陳貞輕咦了一聲,湊到徐會長面前。
「徐會長,你看起來好像年輕了一點,皺紋都了。」
大家震驚地圍著徐會長看,嘖嘖稱奇。
我不耐煩地把水的原理又解釋了一遍,水驅邪除魔,對死氣也有點效果。徐會長年紀大了,上帶著輕微的死氣,水一驅,皮自然就好不。只不過這種效果是即時的,明天就會恢復原樣。
徐會長聽了,搖搖頭。
「我不信,除非把這個水給我喝一口。」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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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貪婪地盯著我手里的礦泉水瓶,我翻個白眼,把瓶子收好。
「這棺材死氣繚繞,恐怕真的要尸變。劉雄,你是不是九天前的子時在這里待過?」
劉雄算了算日子,驚訝地「啊」了一聲。
「對,喬大師,那天是我父親的忌日,我喝了點酒,在這里待到半夜。」
我點點頭。
「丁未月,辛丑日,丁屬火,未屬土,在極之時,墓地里的死氣碑而出,進了你。要想破解你的死氣,這個棺材是本。」
「你明天找人起棺,把它弄到外頭,在太下暴曬九天,我要給它做場法事。」
「呵呵,說得跟真的一樣,這水說不定是什麼只對木頭有腐蝕的特殊溶,你們可別上當了!這位喬大師,你不是要找另一尸嗎,尸呢?可不要用這瓶水轉移話題啊。」
人群里傳來一道不和諧的嗓音,大家一愣,又紛紛點頭。
「不錯,不要再用你那神神鬼鬼的一套,尸呢?」
地宮里已經亮著探照燈,三十平左右的四方空間,正中間一口棺材,圍著棺材站滿了人,其他地方空的,一覽無余。
我掏出羅盤,在地宮里走了一圈,走到西北角的位置,四看了一眼,又手敲了敲墻壁,卻一無所獲。
就這樣繞著地宮走了三圈,每次羅盤都指示西北角的位置有異,但我什麼都沒發現。只覺這塊角落,特別沉,也特別黑,好像有一團濃霧,阻隔了線進來。
我百思不得其解,蹲下摳了點腳下的泥土,湊到鼻子旁邊。
泥土冷,帶著一淡淡的腥臭味,我嫌棄地甩了甩手,無意間抬頭朝上一看。
「我草!」
只見天花板上,釘著一尸,四肢張開,頭顱歪一個詭異的角度,正跟我大眼瞪小眼。
「呵呵,找不到怎麼還罵臟話呢,喬大師。」
「就是啊,喬大師,你說的尸到底在哪里啊,快給我們看看啊!」
風水大師們聚攏在棺材旁邊,不屑地譏諷我。
那尸朝我看了一眼,忽然瑟地退了一步,然后著天花板,速度極快地朝那群風水大師的方向爬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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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世風日下啊,現在的年輕人,不扎扎實實學本事,懂點皮就口出狂言,想踩著我們這些老人的名聲上位。」
風水大師們搖頭嘆氣,用一種痛心疾首的眼神看我。
我腳步極慢極慢地朝他們走過去,一邊走,一邊掏出雷擊木令牌和八卦鏡。
那口棺材旁邊,放著一架梯子,梯子通向外頭的墓碑口,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尸把手到梯子最上緣,輕輕一推。
「啪!」
梯子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濺起滿地的浮塵,在探照燈慘白的線中飛舞。
徐會長不滿:「小陳,你怎麼把梯子倒了。」
陳貞搖頭,一臉迷茫。
「會長,我站在這呢,沒挨著梯子啊。」
徐會長:「那是誰推的?自己扶起來。」
「不是我啊。」
「也不是我。」
「我也沒有。」
大家七八舌,討論了一陣,發現本沒有人站在梯子旁邊。
「那就是墓地上面的人推的了,做事怎麼那麼不小心啊,這要是下頭有人站梯子旁,砸到人了怎麼辦?」
徐會長抬頭朝墓碑口的方向看去。
就在這時,「轟隆——」一聲,平地驚雷,外頭狂風大作,接著「噼里啪啦」集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伴隨著人們慌的喊聲。
「下雨了!」
天轉,最后一縷太線早就消失了,整個地宮里,只剩下探照燈發出的慘白亮。
徐會長眨了眨眼睛,又用力眨了眨。
然后手捂住口,發出一聲返老還十八歲的尖聲。
「啊——」
伴隨著他的慘聲,那尸也終于從天花板上跳了下來,像爬行一樣,四肢張開趴在棺材蓋上,跟風水先生們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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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在線中,我這才看清了它的樣子。
它的頭發很長,臉干瘦得像個骷髏,漆黑的指甲有半指長,邊緣很鋒利。穿著一看不出款式的服,那服早就腐爛了,破布條似的掛在上,約出來的是青灰的。
「媽呀——」
「妖怪啊——」
風水大師們愣了一秒,各個尖著連滾帶爬地朝外跑。那尸沒有追他們,只是向四周看了一圈,然后撲向劉雄。
「我草!喬大師救命——喬大師——」
劉雄原地一個翻滾,后背的衫被它尖利的爪子扯下一長縷布條。
保護我方金主爸爸。
我立刻握著雷擊木令牌朝劉雄沖了過去,劉雄飛快地躲到我后,那尸迎面朝我撲來,我一抬手,手中的雷擊木令牌發出一道雷,「啪」的一聲,把那尸擊落在地。
尸倒在地上一不。
所有人都驚呆了。
我在眾人震驚復雜、三觀顛覆、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從容地走到那尸旁邊,蹲下來住它的下。
它的被我開,口腔里散發出一腐爛似的惡臭,我嫌棄地捂住鼻子,低頭觀察它的牙齒。
牙齒又黃又黑,比正常人的更長一點,但是卻沒有僵尸特有的尖牙。
果真如我所料,這是一蔭尸。
「喬——喬——喬——喬大師,你剛才那——那是什麼?」
劉雄雙膝發,半跪在地上,仰頭看著我的神好像在看一尊觀音菩薩。
「哦,這個啊,五雷號令,雷擊棗木令牌。」
我晃了晃手中的牌子,徐會長這才反應過來,「啊——」了一聲,滿臉激地看著我。
「門主!你是我風門門主!」
有人小聲說道:「會長,你之前不是說大陸風門早就已經失傳了嗎,所謂的門主也是個只會種田的鄉下農民。」
徐會長怒了:「呸!你居然敢離間我和門主的!」
「門主,我們香港風水協會,可總算等到你大駕臨了啊——」
徐會長沖過來想握我的手,看見那蔭尸,又瑟一下,站在離我三米遠的地方,大放彩虹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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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行了行了,我早說風門沒落,連你們這群人,都不知道什麼是蔭尸。」
我擺擺手,搖頭嘆氣。
蔭尸,是尸和僵尸之間的過渡狀態。蔭尸的沒有僵尸僵,力氣沒有僵尸大,戰斗力也不強,危險指數其實不高。
而且,能出現蔭尸的條件,非常苛刻。
這塊地必須是傳統的養尸地,土質寒,酸堿度極不平衡,閉氣能良好,不適于有機生的生長,這樣尸才不會腐爛。
可傳統養尸地,均為大兇之地,尸往往還沒有經過蔭尸那一步,就直接被煞氣養了僵尸。
所以蔭尸的出現,只能是人為的。
有人故意從其他地方運來特殊的土壤,創造閉的環境,以極輕微的煞之氣,將尸養蔭尸。
如果我沒猜錯,腳下的泥土里面,當初必然有人連用鮮澆灌七七四十九天。
「啊,這,聽說當初福生的父親下葬時,法事就連做了七七四十九天。」
風水大師們恍然大悟,然后又更加迷茫。
「門主,他為什麼要把自己的父親養蔭尸?」
「你們可知道蔭尸為何蔭尸?蔭尸有一個重要的作用,便是能蔭庇子孫,保佑子孫榮華富貴。這福生真不是個東西,連父親的尸都要利用,不讓人土為安。」
「行了,都先上去吧,這蔭尸我來理。」
我讓人架好梯子,帶著這群老頭們上到墓地,外頭的雨已經小了很多。劉雄的保鏢不知道從哪里搞了個雨棚架好,還擺了桌椅。
看見風水大師們上來,那名記者趕拿著話筒湊過來。
「徐會長,你怎麼傷了,下面發生了什麼事,這位喬大師準備什麼時候道歉呢?」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一群六個風水大師,人人形狼狽,徐會長逃跑的時候口磕到了棺材角,陳貞被人絆倒了,背上被人踩了兩腳,覺自己好像有點骨折。
要咋說,總不能說喬大師單手打敗蔭尸,其他人的傷都是逃跑時候發生的踩踏事故,那還不把祖宗八輩的臉都丟盡了。
徐會長:「咳咳,你這攝像頭進水了啊?別拍了,那麼大雨,早點回去吧,那個什麼,我有事我就先走了。」
風水大師們作鳥散,只
剩下一個劉雄,寸步不離地站在我后。
我叮囑劉雄:
「你也先回去,幫我準備些東西,我要在這里待一晚,明天早上再司機過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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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話我都沒有當面說,說出來怕嚇著他們。
這種養出來的蔭尸,只會在墓里呆著,絕沒有那麼強的死氣,能沖裂墓碑。而那棺材上的死氣,顯然另有來路。
人走得差不多以后,我又搬著梯子一個人下到地宮,把每個角落都翻了個遍。天黑了,棺材上的死氣更是濃厚得有如實質,手去,能覺到空氣格外的膩冷。
地宮里沒找到什麼線索,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出了地宮,站在墓地上,仰頭朝上看。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天空中有零星的星子閃爍。
我看著東北方的陀羅星,渾一,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其他方位。
東南西北,破軍、巨門、廉貞、陀羅,四大惡星,仿佛一張巨網,牢牢地把整座遠昭山頭籠罩在中間。而劉雄父親的墓碑,正位于四星連線的匯。
我草,這是傳說中的四兇破門之地啊!
星辰之力強過一切山川水土,眨眼間,這塊難得一見的風水福地,就了世間最強的養尸地。
唯一幸運的是,這星辰力量只籠罩著劉雄父親的棺材,連旁邊的蔭尸都影響不了。而且地球一直在自轉和公轉,星辰的位置每天都會有細小的區別。
所以這個四兇破門的陣法,嚴格說來每年其實只會形一次。
劉雄父親下葬十五年,十五年的力量才讓他產生了尸變。
但不幸的是,陀羅星芒大亮,按著時間推算,明天棺材里的尸就要養。到時候等它出來,那就是真正的生靈涂炭,估計要軍方出高科技武才能對付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