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軍事基地的機場。

聯盟的外長程言正和金加侖港的高層們友好的談，而燃燒兵團的玩家們則站在遠看熱鬧。

和金加侖港的圍觀群眾不同。

這些玩家們倒不是好奇那程言長什麼樣，畢竟在曙城的街上偶爾都能遇到。

他們只想知道，這場仗到底還打不打，什麼時候開始打。

「阿嚏！」

蹲在石墩子上的【沒有家人】忽然毫無預兆的打了個噴，差點兒從石墩子上摔下來。

這已經是他今天打的第十個噴嚏了。

蹲在一旁的【差錯】看了他一眼，表古怪的說道。

「你是不是冒了？」

按理來說，這種況是很罕見的。

就算這傢伙是智力系，經過兩次覺醒，質屬也得是一般人的兩倍了。

沒有家人一邊著發紅的鼻子，一邊罵罵咧咧地嘟囔。

「不知道……MMP，遊戲里還能冒的？」

他倒也沒覺不舒服，就是這段時間總是打噴嚏。

【半步蹉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

「年輕人，注意啊，實在不行……考慮重開一下？」

【一步登天】立刻說道。

「路過曙城的時候幫我帶點東西。」

「滾蛋。」沒有家人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結果沒忍住又「阿嚏」了一聲。

蹲在一旁的差錯笑了笑。

「也搞不好是有人惦記你，你小子老實代，是不是和零沖一樣，和哪個NPC勾搭上了？」

零沖：「？？？」

沒有家人用白眼回答了他的問題，還比劃了一個中指。

瞅著這幫鬧騰的傢伙，二兩月慨了一聲。

「這遊戲也太特麼真實了。」

……

「家人們，一筷子容易撇斷，但十筷子握一捆，再想折斷我們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西帆港的貧民窟。

被炮火犁過的土地上重新長出了一片片低矮的窩棚。

聰明過頭的人大多是健忘的，婆羅行省大多數人都是如此。

雖然一個多月前軍團在這兒殺了不人，但毫不影響沒被殺的那批人給軍團幹活兒。

這個事兒已經翻篇了。

幾乎所有人心中都是如此認為，甚至還有從隔壁的獅州——也就是婆羅國的領土上跑過來的。

阿布賽克畫的餅再香，也改變不了他們窮困的事實。

軍團雖然給的不多，但好歹是給錢的，算下來一周也能拿個上百第納爾。

這筆厚的薪水對於當地人而言幾乎是難以想像的。

要知道買一個奴隸也才一千第納爾。

這攢上三四個月的工錢，都夠去窮苦的村子裏買個媳婦了！

哪怕這段時間，他們往岸上搬的大多都是用於進攻婆羅行省的軍火……

歪歪扭扭的窩棚中沒有一亮，那些勞工們顯然也沒有把這裏當自己家，只是隨意的糊弄了一下。

不過就在那其中一低矮的窩棚中，卻時不時飄出陣陣振的聲響。

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微。

只見一名綁著綠紗布的家人站在那窩棚里，聲並茂的宣講著。

而在他的面前，一隻只滴溜溜的眼睛正在黑暗中放。

這時有一隻手舉了起來，一名瘦小的小夥子戰戰兢兢地開口。

「老大……」

「我家人，我們都是家人，不存在誰老誰大。」那綠家人和藹可親地看著他，就像看著自己的家人，「我看你像是有什麼問題，說出來讓我聽聽，看我能不能幫你解。」

從沒被這麼善良的對待過，那鼠族人小伙的眼眶微微發紅。

他很早以前就只剩自己一個人了，只記得自己的名字阿明。

他就像一片浮萍，飄到哪算哪裏，卻沒想到如今卻從一個人的上覺到了父親般的溫暖。

其實比起什麼錢不錢的，這才是他加家人會的真正原因。

給別的幫派幹活兒，他得那些工頭們老爺，但在這裏，那些工頭們會他家人，並且真的把他當家人一樣對待。

他擁有家人。

更能被別人像家人一樣對待！

擔心被人笑話，阿明猶豫了好久，才扭著小聲開口。

「請問……什麼是筷子？」

聽到他的問題，綠家人並沒有嘲笑他，只是和藹地笑了笑，解釋說道。

「是一種吃飯的工，比用手吃飯衛生的多，是從我們的朋友聯盟那裏傳來的。」

「衛，衛生又是什麼？」很快又有另一名小夥子好奇的開口，那雙眼睛裏閃爍著對聯盟的嚮往。

吃飯的工！

那應該得有很多飯得吃吧？

綠家人和藹地笑著。

「衛生……就是乾淨的意思，據科學的解釋，大多數疾病都來源於吃的不幹凈的東西。比如過髒東西的手，就是不幹凈的，用筷子吃能夠杜絕許多疾病的發生。」

窩棚里的人們眼中閃爍的芒更明亮了，彷彿真看到了那一天。

他們有吃不完的食，不必再去吃土。

不只是他們不用，他們的孩子也一樣。

而且能像那些面人的孩子們一樣，端坐在餐桌前，用餐而不是用手。

「……無論是疾病還是飢，都是我們要消滅的東西。」

心中懷著一激，阿明開口問道。

「那我們……該怎麼消滅呢？」

「靠團結！」

綠家人的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回應著那一雙雙期待的眼睛。

「只要我們足夠團結，就像曙城、巨石城……千千萬萬個倖存者聚居地的倖存者們一樣！從今往後人人都能用得上筷子，人人都能吃得飽飯，而且還是乾淨的飯！」

黑暗的窩棚中掌聲雷。

雖然他似乎沒有回答任何一個的問題，但那象的答案似乎又說到了每一個人的心坎里。

那正是他們心中的答案。

有人替他們說了出來。

兩名巨石城的工友站在門口，聽著那雷的掌聲，一人的臉上帶著欣的笑容，而另一人則是喜憂參半。

「想吃飽飯必須去種地，如果只是團結也只能一起肚子。無論如何，理論也代替不了實踐，雖然他們乾的不錯，但我總擔心他們走上另一種極端。」

他的名字歐仁，是巨石城大變革的親歷者之一，巨石城工友會會長維特的戰友。

在那個寒冷的冬天裏，他用自己的鎚子和手藝，為監獄里的工友們做了一隻爐子。

某天他在酒館里聽說了這些需要幫助的倖存者，於是毅然決然踏上了征程。

拯救他人，亦是拯救自己。

這是所有工友們心中的共識，而他心中也是如此毫不懷疑著。

虛心好學的扎伊德找到了工友會，他便在工友會的介紹下從金加侖港來到了這裏。

然而來家人會這邊工作了一段時間，他卻總有種說不出的覺。

站在他旁邊的工友卻是不以為然，笑著打趣了一句。

「但你也說了，他們乾的不錯。」

歐仁結了，勉強地開口說道。

「我承認，他們發展會員的速度確實很快，甚至比我們還快，斯伯格讀了一個月的報紙也只聚集了一個啤酒館的人，但他們發展到上千人只用了一周不到……」

「那你還在擔心什麼呢？」

旁邊的工友拍了拍他肩膀，給了他一個安的笑容。

「正如我們所說的，理論代替不了實踐，我們得給他們一點時間索。別忘了金加侖港的教訓，為什麼《倖存者日報》能開花結果，而我們卻四壁？」

歐仁怔怔看著他，最終搖了搖頭。

「我希你是對的……」

他們在金加侖港確實屢屢壁，但他並不認為那是本土化失敗的原因，而更多是因為金加侖港的工業化還沒有完，當地產業工人們還沒有團結的意識。

反觀他們的對手，卻在聯盟積累了富的「鬥爭經驗」，甚至趕在他們來金加侖港之前，就主把一部分蛋糕分出來拿去拉攏人心。

在猛獁國也是一樣。

那個李斯特甚至主幫當地的工人們蓋宿舍，給他們的孩子蓋學校，讓那些工人過得比當兵的還舒坦，以至於那些工人們上班都上出榮譽了。

在這樣的前提下，他們會壁也是必然。

歐仁並不認為這是什麼失敗的教訓，反而正是他們工作功的表現。

哪怕當地工人並不認同他們，但從結果而言他們依舊過上了比以前更好的日子。

雖然工友會的其他人並不滿足，認為婆羅行省的最低工資還是太低了，但他對於這樣的結果還是滿意的。

急功近利並不是什麼好事。

雖然各地有各地的況，但他們的變革正是因為克制，才取得了最終的勝利的……

「我只擔心，我們有點太心急了。」

……

另一邊，同樣是一棟低矮的窩棚，不過桌上卻點著一臺燭火。

坐在燭火的旁邊，扎伊德正核對著手中的賬本和名冊，角漸漸翹起了一和藹的笑容。

就在剛才，家人會的會員正式突破了1萬！

雖然他還沒有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工友會的朋友們，但他已經能想像到那些「投資人」們臉上不可思議的表。

這絕對是個奇跡。

而且是只有婆羅行省能誕生的奇跡。

「你知道嗎，薩瓦……最高明的商業模式其實是宗教，和宗教一比，那些七八糟的賺錢方法本不值一提。」

港口上有不勞務中介，但沒有一家中介的工人能和家人會的工人們比。

他們的工人是最能幹的，而且更團結，也正是因此，碼頭和工廠那邊願意拿更多的崗位給他們，並為那超額完的效率額外支付一筆錢。

一小時摳出0.5第納爾，8個小時就是4枚。

每人每周會給家人會貢獻28枚第納爾，1萬個人就是28萬枚！

算到這裏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了。

3~5枚第納爾換一枚銀幣，折中下來就是7萬銀幣！

一把槍也就一兩百銀幣，這筆錢都足夠武裝一個連的部隊了！

把標準放低一點兒，甚至兩三個連都能湊一湊！

雖然距離他實現自己的野心還很遙遠，但這無疑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站在扎伊德的旁，他的小跟班薩瓦小聲地說道。

「可是先生……港口的那些幫派們好像不滿意我們的做法。」

扎伊德呵呵笑了，不屑地撇了下角。

「你理他們做什麼，不過是一群下水道的老鼠而已。」

薩瓦還是有些擔心。

他其實不是很怕那些大鼻子，但對那些兇神惡煞的幫派分子們卻放心不下來。

那些人一看就是亡命徒。

而威蘭特人是不會管他們的自相殘殺的，

「可是……那些傢伙終究是暴力團，我們斷了他們的財路，他們肯定會報復我們……」

看著臉上寫滿擔心的薩瓦，扎伊德卻只是淡淡笑了笑。

「我親的薩瓦，你還是太年輕了，連那些暴力團都不敢小瞧了我們，你為什麼會產生我們不是暴力團的錯覺？」

薩瓦被整的有些迷了。

他很清楚的記得，扎伊德先生和他說過，他們回婆羅行省到底是要做什麼。

怎麼到現在自己又變幫派分子了？

扎伊德輕輕合上了手中的名冊，用很輕的聲音說道。

「如果城的貴族沒有把斯伯格扔進監獄，巨石城的監獄也不會在短短幾天的時間裏就塞滿了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薩瓦。」

薩瓦茫然的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又點了點。

「你是想……效仿斯伯格先生？」

扎伊德忽然哈哈笑了笑，約莫過了半分鐘，才笑夠了似的輕輕搖頭。

「所以我說你還是太年輕了，看問題只見表面，不見本質。」

「本質？」薩瓦愣愣地看著他。

扎伊德輕輕點頭。

「沒錯。」

那個聰明的小姑娘以為他不了解巨石城的歷史，但事實卻正好相反。

在一群人還在追逐著波爾的時候，他已經穿過故事的核，找到了那顆淋淋的心臟。

那是埋在巨石城的白雪之下的東西，那是能殺死一切的利劍。

哪怕是殺不死的理想。

「……變革就是換，換豈有不流的道理？你跟著我干大事，這點兒覺悟都沒有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