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謝遲帶著元顯元晉回府之後才聽說了更細緻的旨意,說他頭一回聽政是在五天以後。
陛下勾選了三十多位宗親,每天五六位。也就是說,他是這三十多位裡最後的一撥了。
這也沒什麼,那名冊謝遲拿過來一看就知是按爵位排的。有一種陛下的親侄子還有稍旁支一點的親王郡王在列,謝遲這個勤敏侯能列進去已經夠有本事的了。
他把這事告訴葉蟬,葉蟬盤坐在羅漢床上跟見鬼了似的目瞪口呆了半天,直到他在面前晃手:“哎。”
葉蟬回神間一哆嗦,然後下意識地低聲音:“也就是說……你能去爭皇位了?”
謝遲一哂:“說是這麼說,但哪有那麼容易?”
陛下隨手圈一撥人容易,可能登上皇位的到底只有一個。那麼多份比他要高的堂兄弟在前,他如果想混上去……那靠本事都不夠,還得占盡天時地利人和。
不過他倒也樂得上朝去聽政,他於是把靴子一蹬在了地上,踩到羅漢床上繞到葉蟬後,又心很好地坐下來摟住了:“不管怎麼說,上朝聽政都不虧。陛下大概也有意在挑選儲君之餘選幾個宗親輔政,這我還是可以爭上一爭的。”
“反正……你萬事平安為上。”葉蟬仰進他懷裡,想了想,忽地手要看他手裡的冊子,“有謝逢沒有?”
謝遲的面不由一滯,由著翻起了冊子,歎氣道:“沒有。”
葉蟬心複雜地仰頭看他:“陛下還在生氣嗎?他才……他是不是今年才十九?這是要讓他這樣過多年?”
葉蟬覺得,就算謝逢當真說了不該說的話,現下的教訓也夠了吧?
謝遲只是歎息著搖頭:“說不好,朝中之事太複雜。不過你先前說得對,他這麼好的人,總會苦盡甘來的。”
除此之外,他只能祈禱立的儲君會是先前和謝逢關係親近的宗親——比如謝逐和謝追。這樣等到新君繼位,不說再把謝逢立為親王,也總能再給他個爵位。
若是一個與他並無什麼的人登基……
安城裡的人冷暖從來都那麼清楚,只怕到時候真就沒人記得他了,往後的幾十年他要怎麼過?
而且,當下面對這個問題的,還不只是謝逢。
如若登基的是一個與他們都沒有什麼的人,他們便只是相互爭奪過儲位的對手。新君登基之時,或許他們的命數便都要變上一變。
——這個念頭,令謝遲一陣心悸。
然後他的心便矛盾起來。一面是一腔熱讓他想要起一爭,只要他把那個位子收進囊中,這一切就都不用擔心了。再說,那坐擁天下的位子誰不想要?現下他有機會靠近了,貪念總是有的。
而另一面,理智又讓他不敢讓貪念蔓延,因為還有那麼多份比他高的人也在爭。縱使大家能力參差不齊,陛下勢必要一次次地將人篩出去,現下的人數證明不了什麼,想走到最後一步也還是太難了。
在頭一回朝聽政前的這幾日,謝遲沒再去顧府,在家好好的歇了幾天。
於是在最後一晚,他晚膳時一進正院,就發現葉蟬有心給他備了一桌子好菜,即便菜的數量和平常一樣,也還是看得出差別。
首先有兩道很耀眼的大菜——東坡肘子和水煮魚。前者平日裡偶爾也能吃到,後者在這兒基本見不到,因為要顧著孩子的口味。不過謝遲其實是吃這樣的辣菜的,偏葷、口味較重的菜他這個年齡的男人大多都喜歡,因為吃起來痛快。
然後還有幾道小炒,比如鮮香的蝦仁豆腐、爽口的清炒筍片、一瞧就下飯的魚香、酸爽可口的末酸豆角,還有個氣勢懾人的辣子丁。
湯是道澤乾淨又火候夠足的玉米蓮藕排骨湯。
除此之外旁邊還用小爐溫了壺酒,謝遲湊上去嗅了嗅,明顯不是葉蟬喝的甜酒,那就是給他備的。
他好笑地在旁邊端詳了這一桌子菜半天,心說不就是朝聽個政嗎?以後他每隔五六天都要去一回,難道打算每次都給他這麼來一回?
正腹誹著,葉蟬打簾從臥房裡走了出來,抬頭一看他:“哎,你來啦?”
“嗯。”謝遲笑瞧著那壺酒,“什麼意思?酒壯慫人膽?”
葉蟬:“……”瞪著他,一想又說,“也對……”
謝遲:“?”
葉蟬討好地抱住他的胳膊:“我看你這幾日心事重重,覺得你力大嘛。所以想讓你喝點酒輕鬆輕鬆,再吃頓好的,明天好好辦正事去!”
——再吃頓好的?
怎麼聽著跟要上法場似的……
謝遲看在水煮魚的份兒上沒繼續逗,讓下人把孩子們喊了進來,一道開吃。
那道水煮魚元明和元昕都不能吃,元顯元晉各自嘗了一筷子就喊著辣不再了,葉蟬和謝遲便吃了個痛快。
不過元顯元晉都很喜歡辣子丁,可能是因為這裡面用的辣椒不太一樣,辣味沒有那麼重,丁經過油炸又格外香,兄弟倆一邊吸涼氣一邊吃個不停。
……於是在晚膳之後,葉蟬讓小廚房上了一壺消火的涼茶,大家一起認認真真地喝了下去。
擔心明天要爛著角上朝的謝遲還額外多喝了一杯,喝完之後咂著歎:“今天那道水煮魚真不錯!”
葉蟬撲哧一笑:“那以後咱倆背著孩子們開開小灶,專吃他們不能多吃的東西。”
話音沒落,就覺到了元顯元晉幽怨的目。
.
宮中,皇帝在夜時批完了奏章,盥洗後進寢殿躺了下來,快睡著時又忽地想起宗親朝聽政的事。
他便讓人把最初擬定的單子又取來看了眼,草草一掃,數算出了明天是哪幾人進宮。
一個親王世子、三個郡王,外加謝遲。
於是前頭的“勤敏侯”三個字顯得格外顯眼,皇帝看了一會兒,竟莫名地想笑。
然後他搖了搖頭:“傅茂川。”
“臣在。”傅茂川走上前,皇帝把臉上仍還殘存著幾分笑容,隨手將那本名冊一遞,“去,讓禮部擬道旨,加封勤敏侯為敏郡王。”
傅茂川驚了一跳。
他左看右看,都覺得陛下仿佛只是一時興起?他跟了陛下幾十年,從未見過陛下因為一時興起封爵。
皇帝擺了擺手:“去就是了。朕早已經把這爵位許給了他,何必非得拖著。”
“……是。”傅茂川還是應得很遲疑,直至退到寢殿門口時他都還豎著耳朵,怕皇帝反悔,再有別的吩咐。
不過並沒有,傅茂川於是只好退出殿門,前去傳話。
寢殿裡,皇帝倚在床上靜了頃,悠然地籲了口氣。
他當了這麼久的皇帝,近幾年時常會想,自己還有多壽數繼續坐這個皇位。在這種數算裡,他有時也會回思過往,繼而覺得這皇位坐得實在疲憊,因為他一貫把自己束得很。
他想當一個明君,但明君真是難做。他一輩子都沒敢鬆氣兒,到頭來……
到頭來他不爭氣的兒子讓他絕了後,事說不由得他左右便不由得他左右了。
是以近些天,他的心緒都很。他想謝迎、想元晰,偶爾也想想謝遠。可是故去的人再多想也沒用,他也時常有一些猶豫,問自己能否在這最後的命數裡,活得稍微自私一點。
只要一點就好。他不會去建酒池林,也不會烽火戲諸侯,更不會做出什麼殘害忠良的惡事。
他只是想讓自己舒心一些,在不會傷及旁人的分寸裡,多給自己一點空隙。
所以,前天他下旨把先前放在寢殿裡的十二顆夜明珠送進了皇陵給元晰陪葬。那是元晰喜歡的東西,小孩子不懂太多,只覺得夜裡亮晶晶的很好看,可他當時慮及元晰是未來的儲君,生怕把他寵壞,就沒有給他,還給他講了一堆關於玩喪志的大道理。
昨天,他由著自己的子暫且擱下了奏章,在皇后的靈位前喝了一壺酒,跟說了一晚上的話。離開他快十年了,這十年裡他真想啊,可是他不敢在靈前駐足太久,因為案頭永遠有那麼多奏章在等他。
昨天得以去跟說說話,覺真好。他問,阿迎還好吧?見到元晰沒有?阿遠應該也在那邊了,不過我讓人把他葬得遠了些,怕他氣你。
唉,梅氏的事,你勸勸阿迎。我知道阿迎對沒那份兒心,可是守了阿迎好多年,也不容易。
哦……你跟元晰說,讓他別害怕,輕鬆點。這孩子活著時很玩樂,讓阿迎這個當伯父的多陪他玩玩。
還有,你可別先去投胎啊,再等我幾年,快了,咱一道走。
——說完這些,他心中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雖則虛度了整整一個晚上,可他覺得真是暢快。
所以今天,他想再任一點,做一點自己想做的事。
可他想不到還能為兒孫做什麼了,他們都在間,想待他們好真難。所以這恩典就給謝遲吧,那孩子不錯,讓他明天以郡王的份朝,免得他覺得自己矮人一頭。
皇帝輕鬆地舒了口氣,沉悶的心好轉了不。
他要好好地過完這幾年,好好地把這儲君選出來,再好好地去見皇后。
他這麼思量著,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到了一種久違的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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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三刻,該是皇帝起床準備上朝的時候,紫宸殿裡忽然大。
燈火驟然通明,幾個宦連滾帶爬地闖出來,慌張吩咐:“快、快傳太醫!讓侍衛請院判來!”
三大殿都隨之慌起來,宮人們侍衛們不住地向紫宸殿,竊竊私語低低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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