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半夜的,顧秦墨也不好待太久,自己回來的路上,也會有燕和安的眼線。
顧爾冬這幾日面虛弱,讓顧秦墨心中又是一陣疚。他雖然是為了大業,不得不如此,可顧爾冬,卻完全可以避免這遭罪的一趟。
「冬兒……」顧秦墨口發乾,「我定然不會讓你陷危險,紅蓋頭蓋起之後,誰帶你走你便跟著。」
「好。」顧爾冬看著顧秦墨,「我方才的話只是片面之詞,到了關鍵時刻還是自己的命最重要。」
兩人互相囑咐會兒,外頭春月裝的小貓。已經響起,顧秦墨和顧爾冬兩人最後對視一眼,他便不再猶豫推窗離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大婚之日,凌晨四點外面都沒,天還是黑的,顧爾冬就被宮中給抓起來,開始收拾。
又是描眉,又是掃腮紅,然後一頂大蓋頭就撲到臉上了。
之前也經歷過,顧爾冬此時氣淡神閑,又在坐在原地等待著旁人的伺候。
這很是面生,上上下下打量著顧爾冬,「顧小姐當真時國天香,到時候蓋頭蓋上了,你就跟著我走,婚之時切不可發出聲響。」
顧爾冬面淡淡,目微閃,瞧著這個,在宮中也算是混了幾十年,單單從面上可看不出什麼來。
「管事既然一直以來都是做這事兒的,自然比我們清楚。到時候我家小姐跟著您,一路上您可得多擔待著點,若是有什麼為難的……」林嬤嬤從旁一句,臉上卻一點喜都沒有,越說反而越紅了眼眶。
春蠶在林嬤嬤的手邊用手肘捅,這時候怎麼能夠說這樣喪氣的話,若是讓旁人懷疑了,小姐可是要被嚼舌的。
這麼一番靜,林嬤嬤也就乾淨了眼淚,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瞧著。
顧爾冬聽的無語極了,林嬤嬤說的這些話,竟然像是要讓去送葬似的。
「不過只是晚你們一步,進去而已,你們先在屋裏給我備上糕點,好讓我進去就能夠墊上肚子。」顧爾冬還記著當年嫁給顧秦墨時,剛進去便肚子。
他們正說著外面就開始敲敲打打,應該是吉時到了。
大紅蓋頭披上去,顧爾冬知道皇上娶親,這還是第一門從宮裏娶到宮裏的,所以必須得在空中環遊一圈,任由紅蓋頭蓋在腦袋上,手攙扶著,才能夠平穩地走道。
燕和今日起了個大早。
他的收拾可比顧爾冬簡單多了,稍稍將服穿整齊打理一番,就等著出發。
顧爾冬被攙扶著送上轎子,晃晃悠悠。
手裏還握著一個鮮紅的紫奈,可是沒一會兒竟然暈暈乎乎,想要閉眼睛。
他本就是學醫,鼻子比旁人更加靈敏,幾分空氣中傳來的淡淡清香不難被聞出來,可只要想起顧秦墨說的,也就順從的,倒在轎子裏。
就在顧爾冬。昏迷后的短短幾分鐘里,外面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王也異軍突起,帶著人直接殺進皇宮,守衛軍完全沒有防備,正準備接親的燕和,就這麼簡單的被擒住。
「王爺回來的倒是早。」
顧秦墨手上的長劍抵在他口,眼神依舊冰冷絕,「篡位,你倒是比旁人更快一步,燕洵算盡了,應該都沒想到,你會在背後下手吧。」
燕和皺著眉,可也知道此時自己的命,就掌握在顧秦墨手中,只要有一句話說的讓他不高興,這把長劍就會扎進他的嚨里。
「顧秦墨難道你是想要謀權篡位?」燕和額頭青筋跳,跳的他又有些神恍惚。
周圍伺候的奴才一個個跪在地上,眼珠子轉來轉去,雖然害怕的斗作康篩,可是心裏也還是在計較該怎麼活下去。
離得遠一些的小太監,悄悄跑出去想要逃命,就在不遠揮了一下手,一枚細小的銀針手而出。
轟然砸在地上,殺鎮猴。
「謀權篡位的人從來不是我。」顧秦墨手微微一抖。
這劍風上的寒氣讓他渾一,生怕顧秦墨沒拿住,便真的將他腦袋砍下來了。
「明明是你為了一個皇位,竟然謀害皇上。」怒火從顧秦墨眼中迸發,「難道你就沒有良心嗎?」
「顧秦墨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燕和見神恍惚,急忙朝後退,避開長劍,同時拔出自己腰間的劍,惱怒之意,溢於言表。
該死的顧秦墨,他完全不知道父皇對他有多好,甚至打算將皇位都傳給他一個沒有皇族統的人,一個孽種竟然想要染指皇位?做夢。
「你娘不過只是一個浪人,勾搭了我父皇又嫁給別人,如今生下你這個孽種來,竟然還想要竊取皇位,簡直就是不要臉至極父皇老糊塗了,而我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燕國也不會落到你這種人手上。」
燕和火氣上來,再加上已經逃出他覺得的危險範圍,說話時便沒了顧忌。
周圍的奴才也紛紛醒悟,打算上前幫忙,可是二人戰在一起著實沒有可以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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