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真的是一代忠臣,那就跟著燕國一起毀滅。
可是他在撞過柱子之後,只覺得怕死。
好不容易從寒門子弟,爬到丞相的位置,他付出了旁人難以想像的努力。
都還沒有完這一切就這麼死了,豈不是太虧。
顧爾冬回來的時候,他心底不是沒有暗自慶幸。
還在安自己,顧秦墨怎麼說也是仙皇選擇的繼承人,不算是叛國,他也不算是不忠心。
顧爾冬恍惚間,聽到林嬤嬤慢慢睜開眼睛,就瞧見那張悉的臉朝著自己笑。
「小姐你可醒了,真是讓我和春蟬嚇得夠嗆,老太太傳召說要去那裏吃個飯,咱們這會兒收拾收拾剛好能夠趕得上。」林嬤嬤抖擻了一下,剛剛撿出來的服。
扶著顧爾冬起來,隨後替換好,敲著鏡子裏打扮得神神的。
可是這張臉怎麼看怎麼憔悴,瞧著就像是在網吧通宵的,那些網癮年一樣。
「先在臉上塗點東西吧,到時候別嚇著老夫人。」
即便是上了妝,當走進老夫人屋裏的時候,人就老太太一眼看出來了。
「你到我這兒來坐著,我瞧瞧昨兒個晚上沒睡覺吧?」老太太出手將扯到邊來,關切地瞧著的臉,仔仔細細端詳著,彷彿怎麼看也看不夠。
「祖母我沒事兒,就是昨兒個晚上有些睡不著覺,傑兒在屋裏瞇了會兒,剛剛才睡醒起來,這不是趕著趟過來吃飯嘛。」顧爾冬勉強笑著,只可惜扯了個皮笑不笑。
笑得比哭還要難看,老太太上沒說,心裏擔憂的很。
這些事也有所耳聞,不管真相如何,顧爾冬都是個心善的面上,雖然冷,可是心底熱乎的很。
那麼多人死了,應該自責的厲害。
「聽祖母一聲勸,那些事兒與你無關的,皇朝更迭,總會死一大片的人,總不能每一個人都是你害的吧,只能說咱們不慎被人當做棋子給擺弄了。」老太太到底還是燕國的人,在聽說顧秦墨是東楚太子那裏做細,這一下子就覺著顧秦墨不是什麼好東西了,話里話外貶低的厲害。
顧爾冬點點頭,桌上放著的都是吃的食,這一頓飯吃的老太太總是給夾。
勉勉強強將一碗飯,全都塞進肚子裏。
「顧寒秋回來了,但是聽說緒不怎麼穩定,你這幾日稍稍避開一些,不知道會發什麼瘋呢。」老太太手上拿著帕子,拍了拍顧爾冬的手背。
眼神晦的在顧爾冬肚子上劃過去。
瞧著顧爾冬手上沒有幾兩,乾,還有些硌手,可是這子卻有些潤了。
老人家生活經驗老道,不過只是一打眼的功夫就猜了個七七八八。
「沒事兒,我這段時間就在屋裏也不出來,自然找不了我的茬。」若是放在平時,顧爾冬肯定能夠發現,可是今日著實太疲倦了,沒說兩句話就開始犯困,想回去睡覺。
瞧著顧爾冬接連打了兩個哈欠,老太太收回擔憂的目:「你可快些回去睡覺吧,一晚上沒睡,明天該頭疼了。」
等哄著顧爾冬走老太太便神複雜,看著的背影,心裏盤算著這孩子大抵是顧秦墨的。
手中佛珠轉得飛快。
心神不寧,便讓方嬤嬤帶去了佛堂,給顧爾冬也抄抄佛經念念吧。
剛剛還和老太太說,見到顧寒秋就避開,誰曾想這回院子呢,就瞧見顧寒秋,帶著一個宮,站在院子門口悠悠瞧著。
「顧寒秋,你倒是閑雅緻,跑到我這裏來賞雪。」顧爾冬上披著裘皮大,漫步在雪中看上去如同一幅畫。
與顧寒秋面容很是相近,可是顧爾冬的臉更大氣些,高也比顧寒秋高了那麼一截。
只需要隨意一眼就能將二人分辨出來。
「我可沒說我是過來賞雪的。」顧寒秋手裏提著燈籠冷冷看著,「我只問你,那些事兒究竟是不是因為你才發生的?」
瞪著眼珠子,知道顧爾冬肯定能夠聽懂的話。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說白了咱們都是別人手裏的刀。」顧爾冬含笑瞧著,「在門口站著不冷嗎?跟我進來吧,咱們進屋好好聊聊。」
顧寒秋懷疑有詐就站在門外,也不肯進來。
「你有什麼話就趕說吧,還用不著帶我,進你這髒的院子裏頭多呆。」顧寒秋開長發搭在肩上,「燕和去哪兒了?」能夠從林軍的守衛當中取得消息,沒必要繼續多問旁人。
一路逃難回來,心裏最記掛的就是燕和。
還沒等這邊問完,外面就傳來驚恐的喊聲,「老爺跳井了,老爺跳井了,快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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