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秋臉冷漠,故意放大了聲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父親,還請您做主!”
葉鴻明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眉頭鎖,笑容也已經消失殆盡,站起來,準備向外走,“既然如此。”他轉頭看看秦曼,頗不耐煩,“就再給十兩好了。”
說完,他轉便要向外走,可是蘇晚秋卻挪了一步,跪在那里擋住了葉鴻明的去路,“父親,此事絕對不能如此簡單的就解決了。”
葉鴻明的額角已有青筋暴起,微微攥了攥拳頭,沉沉的嘆了口氣。
“父親。”蘇晚秋本懶得理會這個拉偏架太過明顯的秦曼,抬眼看向葉鴻明,“父親可知,三公子患病三年,就像是一個被丟棄在府中的垃圾一般,沒人理會,沒人在乎,三年時間,他的月銀,他的炭火,他的吃食!都是什麼樣的,父親知道嗎!”
葉鴻明眉心,坐在椅子上,語氣已經變得冷起來,“本將軍今天的大好心,就這麼被你們給糟蹋了!”
“父親。”蘇晚秋毫不懼,站在那里靜靜看著葉鴻明,冷聲說道:“難道你就毫不關心,將軍府在外的名聲嗎?”
只一瞬間,整個前廳的氣氛都變了,蘇晚秋只覺到這屋中的溫度下降了不,沒由來的打了個冷,心中也在發。
葉鴻明猛地側頭,冰冷的眼神仿佛瞬間穿蘇晚秋,“你說什麼?”
可是偏偏,看著葉鴻明那張已經冷到泛出殺意的臉,不由自主的直了腰桿,卻垂下頭去,低眉順眼起來,“父親,整個將軍府的威名因您而起,忠心耿耿,義薄云天,您也不希,被外界傳一個,苛待庶子,寡恩薄義的地方吧。”
葉鴻明倏然攥雙拳,怒目而視,蘇晚秋沒有抬頭,卻也覺到這灼灼的視線,咽了口口水,覺手心冰涼,“畢竟兒媳也是為了將軍府的名聲……”
秦曼見狀,急忙站了起來,淡淡的說道:“蘇晚秋,我知道你是護夫心切。”
眼中已經變得冷冰冰的,低頭看著蘇晚秋,“但是我認為,你還是應該先好好管教一下下人,才是正經事吧?”
轉頭瞥了一眼葉鴻明,秦曼想要得到葉鴻明的授意,可是卻見葉鴻明看了蘇晚秋半晌,深深的吸了口氣,閉上雙眼,揮了揮手,聲音淡淡,充滿無奈,“審吧。”
素心臉已經慘白,聽見葉鴻明的話,急忙跪在地上,眼圈通紅,“奴婢絕對沒有私吞銀錢,不信夫人可以查閱這三年以來的賬本,三年的賬本,都不是素心領的月銀!”
“不是?”白婉兒坐在一旁,角勾著險的笑意,就算帶著面紗也能夠看得清楚,“你怎麼能證明不是?”
素心小臉頓時通紅,猛地直起來,看著白婉兒,眼神堅定,“因為奴婢不會寫字!”
白婉兒眼神之中一晃而過的驚訝被蘇晚秋輕易的捕捉到了,蘇晚秋心中突然明白了什麼。
邊的豆蔻手一抖,竟然將壺里的熱茶倒在桌子上,瞬間沾了白婉兒的袖子,燙的白婉兒驚呼一聲,本能的一掌扇在豆蔻臉上,急忙將手臂拿起來,“你想燙死我嗎!”
“奴婢該死!”豆蔻臉慘白,急忙跪下來,伏在地上。
“不會寫字?”秦曼挑眉,惡狠狠的瞪了白婉兒一眼,側頭看向素心,“你怎麼能證明你不會寫字?又怎麼能證明這個字不是你寫的?”
蘇晚秋見狀將接話,“這還不簡單。”環顧四周,看向四周的一眾婢,“讓今日領了月錢的人,一個個的過來,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大名,對比字跡,便能夠查得出來,這賬單上的呃字跡究竟是誰的了。”
轉頭看了一眼賬房,賬房的臉已經白的可怕,抬手了額角的汗水,低著頭不敢說話。
蘇晚秋心中想笑,淡淡說道:“賬房先生,不如您將這三年的賬本一并拿出來,我們老賬新賬,都好好算算吧。”
賬房咽了口口水,雙一差點跪在地上,抬頭看看葉鴻明和秦曼。
“去拿來吧。”葉鴻明臉不悅,盯著蘇晚秋半晌,“我倒要看看,這賬上,到底做了什麼手腳。”他招了招手,喝道:“來人,把今天上午領月錢的人都過來!”
邊一個婢躬稱是,轉便離開了院子。
一時間整個院子都變得安靜下來。
素心紅著雙眼,轉頭看看蘇晚秋,眼中滿是擔憂。
蘇晚秋微微一笑,沖輕輕點了點頭。
很快,上午領月錢的婢們,紛紛聚集在了秦曼的院子里,頓時,整個院子都熙熙攘攘的,空氣也變得悶熱起來。
蘇晚期環顧四周,一眾婢們,全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挨在一起小聲說著什麼,只有豆蔻捂著被扇的通紅的臉,湊到白婉兒邊,滿眼的慌張。
白婉兒犯了個白眼,一白甩開豆蔻,避開了的眼神。
豆蔻頓時紅了眼,垂著頭默默走到一群婢之中。
“奴才叩見將軍。”賬房先生很快回來了,捧著其余兩本賬,跪在門外,“前兩年的賬本也已經拿來了。”
蘇晚秋了腰,站了半天,腰酸背痛,好戲可算是要開演了。
沖著葉鴻明微微作揖,笑道:“父親,兒媳親呈給您。”
葉鴻明微微抬手,皺的眉頭一刻都不曾松開。
蘇晚秋將兩本賬本拿來,雙手呈給葉鴻明,轉頭看看秦曼,秦曼的臉也十分難看。
早上領銀子的婢們一個個低眉順眼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戰戰兢兢。
夏風吹得整個院子里燥熱燥熱的,人挨人的,蘇晚秋已經一汗了。
蘇晚秋轉頭看看葉鴻明,他坐在那里,十分無奈的沖著蘇晚秋輕輕點了點頭,又無奈的閉上眼睛。
“開始吧。”蘇晚秋拍拍手,側頭看向賬房先生,“你給我站在這里好好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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