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出發前夜,夜幕深深,好似鬼魅,幾乎要吞噬整座城池。
城中火星星點點,特別是在淮河邊上,那臨河而建的一座花樓,更是燈火璀璨,在各種花卉的照映下,顯得如夢似幻,泛著妖異風采。
連安便穿著一件管家的裳,溜進了一個小房間里。
里面,已經擺好了酒菜,一個翩翩公子模樣的人已經在等他了。
他忍不住多看了那人幾眼,咧笑道:“還是覺得你男裝好看一下,俊逸瀟灑,恐怕能夠迷倒不京城千金。”
“你調侃我。”墨悠悠嘟囔著,敲了敲桌子,“吶,都是你吃的菜,趕吃了,好上路。”
連安點了點頭,很是歡喜地上前筷,可剛夾起一塊,忽然又想起墨悠悠說的那句話,抿道:“我怎麼聽著這話覺有些不太對勁。不過是去邊關趕個蠻夷罷了,怎麼好像生離死別了要。”
“這戰場變幻神莫測,你千萬要當心一些。”墨悠悠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重。
其實平日里連莊在這方面對他們的訓練也不,可這會兒畢竟是真槍實彈地上戰場了,墨悠悠多還是有些擔心的。
連安一下子就看出了墨悠悠的心思,故意湊近過去,賤賤地笑著,“你擔心我啊?既然擔心,那就每天抬頭看看星空,對它說出你的想念,這樣我知道了,我也會回應你的。”
他就是這樣,沒個正經。
墨悠悠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行了,趕吃吧,等你回來之后,再請你一頓好的。”
“那我可想喝你親手釀的桃花醉。”
“你不是說桃花醉味道太淡不好喝麼?”
“仔細想想,其實酒太烈了,傷肝,易醉,還不如你的桃花醉。”
“那這壺竹里香你就別喝了。”
“哎,別啊……”
因為明兒還有任務在,連安不敢喝得太猛太急,因此沒那麼醉,只習慣地趴在桌上不想,墨悠悠也只是面頰微微泛紅,一只手撐在桌上。
這個時候,連安忽然像是察覺到什麼一般,猛地轉過頭去,看了墨悠悠一眼,正好對上的眼睛,變得清澈起來。
他們張了張口,不約而同地對上了口型——“有人”!
呼吸聲張又輕薄,腳步緩慢又輕,故意是趴在門板上聽的。
于是他們便假裝醉了一般,趴倒在桌上。
很快,外面的人就進來了。
他們先確認了一遍之后,便將他們拖起來,直接關進了城外的一件破城隍廟里,僅僅如此,便離開了。
墨悠悠和連安等了整整一個晚上,都沒見他們回來。
“他們的目的,就只是牽制我們?”
明明那麼好的一個機會,竟然沒殺,把他們丟在這里之后就直接走了。
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連安的目在整個屋子部轉了一圈之后,沉道:“看起來是的,這間城隍廟,或許不是那麼容易出去的。”
聞言,墨悠悠也跟著掃視了一圈。
果然,從外部來看,這只是一個破舊的城隍廟,可這會兒才發現,只要落了門鎖,他們本就出不去。
她是二十一世紀的國宴大廚,意外穿成了不受寵的將軍夫人!明明是嫡出大小姐,卻成了家族受氣包。明明是堂堂將軍夫人,卻成了全京城鄙視的對象。
鄧如蘊來自鄉下,出身寒微,能嫁給西安府最年輕的將軍,誰不說一句,天上掉了餡餅,她哪來的好命? 鄧如蘊聽着這些話只是笑笑,從不解釋什麼。 她那夫君確實前程廣闊,年紀輕輕,就靠一己之力掌得兵權,他亦英俊神武,打馬自街上路過,沒人不多看兩眼。 鄧如蘊從前也曾在路邊仰望過他,也曾看着他頭戴紅纓、高坐馬上、得勝歸來的晃了眼,也曾,爲他動過一絲少女心絃... ... 如今她嫁給了他,旁人豔羨不已,都說她撞了大運。 只不過,當他在外打了勝仗而歸,從人群裏第一眼尋到她,便眸中放光地大步向她走來時,她卻悄悄退到了人群的最後面。 鄉下來的尋常姑娘,如何真的能給那樣前程廣闊的年輕將軍做妻? 這左不過是一場,連他也不知道的契約而已。 契成之日,他們姻緣結締;契約結束,她會如約和離。 她會留下和離書,從他的人生中離去,自此悄然沒入人海里。 * 那年鄧如蘊兩手空空,一貧如洗,沒法給年邁的外祖母養老,也沒錢給摔斷腿的姨母治病,還被鄉紳家的二世祖虎視眈眈。 這時將軍府的老夫人突然上了門來。老夫人問她願不願意“嫁”到滕家三年,只要事情順利完成,她可以得到滕家的庇佑和一大筆錢。 好似給風雪裏的人送上棉衣,鄧如蘊沒猶豫就應了下來。 她需要這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