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亮被堵著的那條布憋得面通紅。

韓宴一把扯開那條布。

卻見裴亮瞪著一雙燈籠大的眼睛，分明是一副歇斯底里的暴怒模樣，“既然被你抓住了，就不要廢話，要殺要剮，隨你便吧。”

倒是有骨氣。

韓宴輕笑了一聲，“私吞糧草，差點造前線士兵巨大傷亡，裴將軍，如果我沒記錯，這次上戰場的將士之中，有不你的同僚吧？怎麼說也是曾經一起并肩作戰過的兄弟，如今不顧他們的死活了？”

這些話在韓宴里出來輕描淡寫，可落在裴亮的心頭，卻猶如千萬斤那麼重。

裴亮果然一下子被中了心窩，他咬牙切齒，“這與你無關。韓宴，你廢話那麼多做什麼？直接將我定罪，這不是你一貫的冰冷作風嗎？！”

“我只不過是好奇罷了。”韓宴無奈攤了攤手，“原來，錢真的比還重要。裴將軍如今也算是五品員，這些糧草，你有何用？”

“呵呵，你作為一個文，從你做史大夫那會兒，就一直高高在上了。你不是武，自然不懂我們武的辛苦，為什麼要貪，難道你心里不清楚嗎？”裴亮越說越激，“同朝為，我們武風吹日曬，才換來一點糧食，而別人給你金銀財寶讓你們皮子，討好皇帝，丞相大人，這一點，你應該深有會。”

他說到最后，語氣里有了輕蔑的意味。

韓宴深深看著他，最終只是冷笑，最后只是揮了揮手，吩咐后的護衛說道：“把他的堵上吧。看管好他。”

護衛點頭。

轉之后的韓宴看起來心很是沉重，一路上他們并沒有說話，幾個人沉默著一起就近回到了土匪的寨子里。

晚上的時候，韓宴坐在院子里，一個人喝著酒。

墨悠悠在他邊坐下，“怎麼一個人喝啊？一個人喝不得勁，我跟你一起吧。”

韓宴笑笑舉了舉酒杯，“酒當然要配佳人，你愿意陪我一起喝，我當然高興。”

墨悠悠坐下，與他舉杯對飲，爾后，看似漫不經心的多問了一句，“那裴亮說你不是的時候，你怎麼不辯駁？”

“嗯？”韓宴有些奇怪地轉頭看向墨悠悠，竟然是忍不住笑了一下，“我為什麼要辯駁？”

“我覺得你并不像他說的那樣。”

面對韓宴看似嘲諷一般的笑容，墨悠悠卻顯得格外認真，眼神堅定地看著他，反而讓他開始正起來。

他反問道：“何以見得？”

世人都知道，宰相韓宴權傾天下，連當今圣上都要給他幾分面子，那些世家千金小姐們個個拼了命地想要結，平日里送人的更是不，說他不貪，如何有丞相府的規模？如何有韓宴平日出門的排場？如何有山珍海味可食？

有時候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墨悠悠好像也一下子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愣了一下，最終只是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

韓宴手上的作僵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反應過來，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