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夜宴要等到晚上,現在卻是白日時分。所以皇后便邀請夫人小姐們賞梅打發時間,眼下正是冬季,踏雪賞梅確是一件風雅之事。
寒雁拉著鄧嬋跟在夫人們的後頭,識的夫人們自然在一塊說話,就是不悉的,也笑著說幾句,便悉了。
所謂宴會之上,夫人們的,便是有目的的。這家有個到了出嫁年紀的兒,那府有個到了家之齡的兒子,雙方再互相打聽一會子家世背景,也許就了一段好姻緣。
男人們的政治在推杯換籌的酒桌上,人們的政治卻在家長里短的八卦間。而婚姻,就是人最大的政治。
寒雁胡思想著這些,餘瞥見周氏母倆,看見莊寒雁竟然也圍著一個華裳,不知在說些什麼,面上儘是諂之。那著不凡,眉間倨傲之頓顯,當是有些來頭。
莊語山覺到了寒雁的目,轉過頭來,邊揚起一抹挑釁的微笑。寒雁愣了愣,搖搖頭不再看,心中只覺得莊語山真是個蠢的,結一個富貴人家的,有什麼可得意的。
不過這諂之,應該是有繼承了的母親,寒雁著跟一堆夫人說的熱絡的周氏,若有所思。
果真是八面玲瓏的人,這麼快就消除了夫人們對的不悅,甚至於開始接納。這對寒雁來說,不是什麼好事,該想個什麼法子阻止呢?
鄧嬋見寒雁發獃,推了一把:「發什麼呆,看這梅花,多好看!」
寒雁這才回過神,順著的目,枝上一朵梅花綻開,芳香襲人,寒雁吸了一口,頓覺得心皆醉。
這是皇家的園林,幾十里的土地,全都種了雪白的梅花,一陣風吹來,一些梅花便飄落墜地,不知是雪是梅,猶如仙境,實在是奐。
眾位夫人也對這裏的景吸引,皇后在園林設了小桌座椅,桌上放了緻的點心與果茶,在這裏賞賞梅,說說話,的確是樂事。
寒雁跟著鄧嬋坐在鄧夫人邊,鄧夫人是個面目和藹的婦人,對寒雁也很是親切憐。汲藍和姝紅和其他丫頭在梅林那邊幫忙,佈置一些新鮮的果脯。莊語山坐在那個華服邊,眼神有意無意往這邊掃過來,不用猜也知道在編排是非。
這是沒辦法阻止的事,打從一開始莊語山過來就沒安好心,況且寒雁還讓吃了那樣大的一個虧,依睚眥必報的格,總是要討回來的。
說了一會兒話,莊語山突然站起來走到邊:「雁兒妹妹,我想去趟凈房,你陪我一道去吧。」
寒雁幾乎立刻就直覺莊語山在打什麼壞主意,本能的開口拒絕:「讓宮陪你一道去吧,我也不識路。」
莊語山卻是不依不饒,小心翼翼的看著:「我……我還是怕,我們是姐妹,雁兒妹妹不會是討厭我把?」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拒絕就是說不把莊語山當姐妹,在座的夫人都看著,還能說什麼?
鄧嬋也約覺到了不對勁,起道:「我也陪你們一道去吧。」
寒雁搖了搖頭:「不必了,我陪語山姐姐就行,很快就回來。」
這事和鄧嬋無關,別把也牽扯進來。寒雁思索著,畢竟是在宮裏,莊語山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對做什麼,且防著就是,目掠過那一直盯著們的華服,這一位,到底是什麼份?
領路的宮走在前面,寒雁和莊語山走在後面。莊語山臉上一直帶著微笑,寒雁雖然警惕,卻也不知道究竟想怎麼樣,只好暗暗握袖中的一枚木簪。
這木簪是十歲生辰時,莊寒明親手削好送給的。上面的花樣雖然糙,卻也看得出製造之人的用心。起初是捨不得用,況且自己一個家小姐,戴個木頭簪子出門實在說不過去,就放進匣子裏收藏起來。重生后整理品時,發現這木簪居然亮如初,想必莊寒明當時用的是極好的木料。
盡其用,便自己尋了小刀,把簪子的一頭磨得尖銳無比,順帶削了個倒刺,權當防用了。雖然真正遭遇不測時,這簪子起不了多大作用,但是心裏總歸好些。
眼下莊語山不懷好意,也必須步步小心。只是……莊語山在宮中並無悉的人,所以應該不會做出什麼蠢事。要對付自己,除非宮中有人為撐腰。寒雁就想起剛才那個華服,看著是個地位高的,難道是宮中人?
莊語山究竟對說了什麼,居然能讓那個人幫著對付自己?
寒雁覺得腦子裏沒有頭緒,索走一步看一步。
宮中的小道錯綜複雜,那宮帶著寒雁和莊語山不知道拐過多小徑,繞過多長廊,寒雁只覺得都有些發酸的時候,才見著那宮停下來:「莊小姐,到了。」
莊語山便拉著寒雁走了進去,皇家的凈房,居然也是紅瓦朱牆,氣勢不凡的。寒雁心中剛這麼想,隨即又暗暗啐了自己一口,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比較宮裏的凈房和自家府上的凈房誰比較好。
凈房總共有三間,寒雁和莊語山各自進了一間,寒雁從一開始就一直保持著警惕,總覺得莊語山會做些什麼,於是自進后一直死盯著凈房門,防止著莊語山突然破門而。
可是左等右等,寒雁都沒見著莊語山的作,心下有些奇怪,便推門出去,喚了一聲:「語山姐姐?」
回答的,只有凜冽的風聲。
寒雁心中一凜,猛然間想到了什麼,快步走向那宮的位置,卻見著那地方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站在原地半響,才無奈的笑了,一直防著莊語山會害,或者是發難,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方式。
們就這樣把自己丟在這裏?
寒雁第一次進宮,自然不知道宮中的道路。此刻突然醒悟過來,那宮方才帶們走的儘是小道,一路上居然沒什麼太監宮,這未免太不合理。
宮中許多地方,其實是很有忌諱的,有些涉及到的,就是地。寒雁此刻站在這裏,沒有一個人,忍不住就開始懷疑,這裏有沒有可能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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