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雁搖頭:「若只是囂張,還不足為懼,要你辦的事辦好了嗎?」
汲藍連忙道:「按小姐的吩咐,已經辦好了……只是,姨娘真的會這麼做?」
寒雁笑了笑:「一定會這麼做,因為,也沒有時間了。」
芙蓉園,姨娘一淡藍的長錦,桃紅的彩綉綉了大朵大朵盛開的桃花,從擺蔓延至腰際,細腰由一條水紅的寬腰帶系住,打了一個溫的蝴蝶結。彩明麗大膽,更顯得人皮白皙,五深艷,嫵人。
夢喜道:「姨娘,老爺已經答應免了足,今兒個開始,姨娘就能在府上隨意走了。」
姨娘一聽,面上浮起一喜,連忙追問:「老爺可是想起我了。」長脖子朝門外張:「是不是老爺來芙蓉園了?」
夢低下頭,小聲道:「是四小姐央老爺求的。」
寒雁?姨娘作一僵,臉漸漸沉下來,寒雁這時候向示好,還真是令人意外。按理說如今正是失寵的時候,寒雁不是應該避之不及嗎?向一個失寵之人示好,除非……周氏如今在府上已經越來越猖狂了。
想到這裏,心下一,對自己邊的丫鬟道:「那賤人還是纏著老爺?」
夢小心翼翼道:「老爺最近幾日……都宿在珙桐苑。」
意料之中的事,可是聽在耳里,仍舊是那麼刺耳。「啪」的一聲,茶杯被摔碎在地上,姨娘氣的臉發白:「狐子!」
夢看著自家主子,咬了咬,下定決心道:「姨娘,再這樣下去,若是珙桐苑那邊有孕……」
哪裏還有的地位!姨娘怒道:「我自然知道!可是如今還有什麼辦法?」老爺寵那個賤人,自己又因為上次那件事讓老爺心中有了隔閡,現在想要扳回一局,談何容易。
夢上前一步:「姨娘,這事也不難,只要姨娘先那位懷上子嗣,自然就奪回了老爺的寵。老爺如今就一位公子,若是姨娘能為老爺生下一位小公子,周氏自然就不能跟您爭了。」
「說的輕巧。」姨娘氣急敗壞:「我若是能生出來早就生了,這麼多年都沒能生出來,上哪去找個兒子?」
夢看了看窗外,確認沒有人在,低了聲音道:「奴婢聽聞宮中有一種葯,服下之後即可造子懷胎的脈象。如今實在是不得已,若是姨娘服下那葯,假裝有了喜脈,十月之後再從外抱回一個嬰兒即可。若是期間姨娘真的有了子,就更好了。」
姨娘聽完夢的話,並沒有出欣喜的表,只是問:「你從何聽來的?」
夢子一抖,道:「是浣房的小紅和奴婢攀談的時候說的,小紅有個在宮裏當差的姐姐,這些事也見了不。」
見姨娘沒做答,夢又輕聲道:「姨娘看……」
「容我再想想。」姨娘打斷的話,雖然這麼說,神卻有些搖,似乎對這個主意真正開始計較起來。夢便不再說話,打掃起地上摔碎的瓷片。
與此同時,汲藍拿著一包碎銀子找到小紅,奴婢打扮的子一臉驚慌,只穿著洗得發黃的薄襖,看見汲藍連忙低下頭。
汲藍把碎銀子放在手上:「記住,這件事不能被別人知道,否則沒了命,誰也不會救你。」
那奴婢聞言子一,卻仍堅定答道:「小紅什麼都不知道。」
汲藍滿意的點點頭:「趕快拿著銀子給你爹看病吧。」
平靜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除夕前夕。
去年的今日,自己母親還在,今年卻已經是人非。莊府卻一點沒被主母逝世的事影響,反而因為周氏的手,變得分外熱鬧。
和披燈掛彩的的珙桐苑不同,清秋苑什麼都沒有,唯一的一副春聯還是寒雁自個兒找紅紙寫的:春雨綉萬紅梅點點潤江山橫批:春意盎然。
汲藍嫌這春聯寫的忒俗氣,姝紅倒是很喜歡,寒雁笑而不語,從前娘親在世的時候,每每寫的春聯意蘊高遠,卻又含著一哀愁。寒雁知道娘親心中苦,現在換來到這個四面楚歌的境地,心境卻變得不同。什麼意蘊高遠,什麼才名遠播,都是騙人的,不如做一個俗人,高高興興把日子過好才是真的。
只是高高興興的過日子,怕是更難。多人盯著這個嫡的位子,明哥兒又不莊仕洋的寵,可以說,除了對未來的了解,毫無籌碼。
眼下就是利用自己對未來的預知,將利益最大化。
莊仕洋小廝傳話讓寒雁去主屋說話,寒雁帶著姝紅,剛到主屋就看見周氏和莊語山也在,莊仕洋見進來,沉聲道:「雁兒,明日語兒要去寺里上香祈福,你陪一道去吧。」
一模一樣的話,彷彿時倒流,又好像回到上一世,被山賊擄走的那一刻。寒雁握手中的拳頭,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激和興,明日便是這一世的轉折點,能否避開,是福是禍,就在了。
寒雁抬起頭,周氏正殷切的看著,見寒雁沒有馬上答話,繼續道:「妾和老爺明日要準備府上的年宴不能跟著,語兒一個兒家老爺也實在不放心,四小姐若是能一道陪著去也是有個照應。」
寒雁心中冷笑了下,上一世是怎麼回答的。莊仕洋一提出這個建議他就立刻答應了,甚至還和莊語山商量了一下要做的準備。
「原來雁兒這麼厲害,語山姐姐出府不讓侍衛跟著,要雁兒跟著才安心。」
寒雁話一出口,周氏就知道自己話說錯了,寒雁話里的譏諷讓惱怒,可是又無從反駁,只好把求救的目投向莊仕洋。
莊仕洋臉一沉:「是你姐姐,姐妹之間怎麼不能相互照應?不用說了,明早你便和語兒一道啟程!」
寒雁垂下頭道:「我知道了,父親。」
莊語山見狀得意一笑,與周氏對視一眼,跑到莊仕洋邊開始撒,最近聽了周氏的話,對莊仕洋越發的親近討好起來,也得了莊仕洋的疼與不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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