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深。
林淺躺在床上,仔細聽著洗手間的聲響。待聽到“哢嚓”一聲門被推開的聲音,立刻閉上眼,假裝睡著了。
厲致誠洗了把臉,走回臥室。一眼就見人眉頭微蹙,雙眼輕闔。但他的為軍人,眼力是極好的,數百米外的移靶都能快速命中,更何況此刻,看清幾米外的,其實睫輕輕抖著,並沒有睡著。
厲致誠不聲地走到床邊,開始服。
跟大多數男人一樣,他睡覺隻穿一條平角。林淺瞇著眼,迷迷蒙蒙就見他掀開被子躺下來,勻稱結實的線條,在燈下格外有男人味。
林淺不吭聲,繼續裝。
然後就覺他的慢慢上來,一隻手也搭上的腰,緩緩地:“睡著了?”
“嗯。”林淺眼也不睜地答了一個字。
“消化好了嗎?”他又問。
這是剛剛在書房裏,他一番剖白心跡後,林淺雖然心澎湃,但上卻說:“嗯……我明白。我再消化消化。”
其實人都是一樣的。如若跟他冷戰、矛盾,哪怕他解釋得再有道理,你理智上已經接,緒上卻總要有點時間消化。
林淺是個很理智的人,從始至終,就明白,厲致誠這麽做才是正確的。他說過,他不主算計人。他也說過,這次如果不主殺新寶瑞,寧惟愷必然會籌備新品牌,封殺他們剛剛有所起的vinda。正因為現在,達的所有人都沉浸在翻的喜悅中,唯有他看清背後的致命兇險,所以才會下這一步狠棋。瞞天過海,非死即活,別無選擇。
但理智是一回事,是一回事。
轉了個,用背對著他:“沒!我想還要幾天時間!”
既然是他用心換來的人,譬如心肝。不就有任意發泄的權力嗎?哼……
那麽當日應該早點看他的錦囊妙計嗎?就不會有今天的後知後覺?
想了想,居然還是覺得不應該。
他雖然運籌帷幄決勝千裏,可這一路走來,並不是沒有風險和艱難。倘若當日沒有找到明德這一款高價比的麵料,倘若明德老頭子並沒有答應他的控協議;抑或是寧惟愷沒有中計,沒有走出沙鷹這一步……那麽厲致誠都不能像今天這樣,勝局已定,隻等來年,輕而易舉邁上行業頂峰。
他又何嚐不是高不勝寒,承擔著數倍於旁人的力,步步如履薄冰?
這麽想著,心腸又了幾分。
這時,卻覺到厲致誠的呼吸漸漸平穩,放在腰上的手,也不了。
林淺仔細聽了聽,頓時有些無語——他不會……睡著了吧?
我靠!還在拚命找理由原諒他,他卻這麽寬心地睡著了?
林淺又停了一會兒,還真是靜全無,呼吸慢慢變得悠長。這下忍不住了,倏地轉頭看向他!
誰知一轉,就撞上一雙清亮的眼睛。厲致誠在夜裏靜靜地著,不知已了多久。
周圍這樣的靜,這樣的黑。唯有他倆,默默對視著。
林淺的心突然又是一。
結果就聽他開口說:“出差這幾天,一直在想你。”
林淺的眼眶忽然有點發熱,輕聲答:“嗯,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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