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還沒有到主宅,后面就有人跟上來了。
黑夜中,只見一道寒閃現,他便覺到自己的背后一強大的力襲來。他心下一驚,心道這昭府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個高手在麼?但同時林逸年得志,又能在戰場上以一敵百自然不是沒有道理的。
自小他的武功在同齡人中便很難再找到對手,如今上了一個看起來武功那麼高的高手,他心中的斗志也被激起來了,拔出自己的佩劍毫不示弱地迎了上去。
兩把劍就此對上,發出“錚——”的一聲。林逸倒退一步,只覺得虎口被震得生疼。
這人的力好深厚!只是一招就有些讓他招架不住了。
陌染穩穩地立在房頂上,一臉寒霜地看著林逸。
林逸見他渾冷冰冰的,就像一個萬年的大冰塊,有些發怵。想他上戰場七年,什麼樣的場景沒見過?可是這人是站在這里,這通的氣勢也人心寒。
讓他有這種覺的人,這京都只有一個,就是那個鎮國公府的凌宣。想當初明明都是同樣的年齡,那凌宣卻跟小孩一樣每次都將他得遍鱗傷。當初若不是為了賭一口氣,他也不會跑到邊疆苦,還一去就是七年!
如今這昭府竟然也出了這樣一個人。他雖然心中有些心虛,但氣勢上卻不愿意輸掉一分,他梗著脖子,一副不怕死的模樣。
“怎麼,這就是你們昭府的待客之道?”
陌染冷笑一聲,從旁邊的一顆樹上摘了一片葉子,然后“嗖”的一聲往林逸那邊飛了過去。樹葉夾雜著力,散著瑩瑩綠,直直地朝著林逸的脖子過去。
“不請自來的客人麼?你也配招待!”
林逸連忙躲開,卻到底被割下了一縷頭發。
他心中大亥,瞪大了眼睛看他:“喂,你不用下這麼狠的手吧!”
方才若是他稍微慢了一分,這片樹葉就要隔斷他的脖頸了!這人,竟然一出手就是殺招更無奈的他還打不過他!
“今日,你既然進了昭府,還想著出去麼?”陌染嗤笑,不管什麼人,敢擅闖昭府,他都不會放過!
“哦?天子腳下你們昭府也敢行兇不!”林逸冷笑著,邊溢出點點冰寒。
陌染卻不想再跟他廢話了,揮舞著手中的佩劍就沖著林逸而去。
“陌染,下來。”
清冽的聲音到底制住了陌染的作,陌染看了一眼底下不知道何時出來的蘇錦繡,又冷冷地瞥了一眼林逸,終究將劍收了起來,一躍而下跳了下去。
“不知閣下是哪位,深夜闖我昭府又有何事?”蘇錦繡仰著頭,問道。
林逸從屋頂上跳了下來,然后走近蘇錦繡說道:“我還以為郡主今日要將在下給悄無聲息地了結了呢?所幸郡主還是個有良心的。”
蘇錦繡看著忽然出現在面前的林逸,蹙著好看的秀眉,這人,怎麼那麼悉?
“閣下不請自來,我昭府的人自然戒備。不知閣下有什麼事,勞得閣下不惜夜闖昭府?”
“呵,茗羽郡主果然是伶牙俐齒,怪不得連自己的親妹妹也下的去手。”林逸嘲諷的一笑,然后將手中的佩劍刀鞘中,“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林府林逸!”
林逸?蘇錦繡抬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瞥了一眼他腰間的佩劍,忽然就笑了,只是這笑卻帶著嘲諷和冰寒。
“林逸,你可真是越活越沒出息了。”說完,蘇錦繡一甩繡袍就走了,只留給林逸一個清瘦如竹的背影。
林逸楞在原地,有些不著頭腦了。這話是什麼意思,聽這口氣好像從前還和他相識?
看著獨自離去的背影,他怎麼覺得心中有一塊正在隨著的離去而漸漸消失?為什麼會有將留下來的沖,好像此刻不將留下來,自己日后一定會后悔一樣。
月在蘇錦繡的后拖了一道長長的影子,月牙白的長袍上繡了大多大多的薔薇花,銀紋暗,卻比月更加清寒。
到底,他沒有開口……
陌染也沒有取了他的命,他有些魂不守舍地回了林府,只覺得手腳冰涼,心中莫名地空落。
記憶中,那人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就像鹿的雙眼,含著水,純潔又清澈。
而他與的第一次相見,在洺水湖畔。
彼時他十四歲,才不過七歲。因為功課又被罵了的他煩悶地走在洺水河畔上,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天黑。
“林逸,你怎麼那麼笨!《君臣賦》都背了幾遍了,怎麼還是不會!”他打著自己的腦袋,責怪自己總是背不好父親的功課。
“小哥哥,你這麼打腦袋,腦袋不會疼麼?”
他轉過,那人淺笑盈盈地看著,秀長的眉彎彎,眼里是清澈的一汪湖水。
“我……關你什麼事!”他面上微窘,這種丟人的事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聽到了,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小哥哥,《君臣賦》其實很好背哦,不信我背給你聽啊!”歪著頭,一臉憨的模樣。
林逸別過頭,耳卻是紅了,“我才不信。”一個小丫頭,竟然還會背《君臣賦》?
“天地方初,以萬為生,而生草陂,而生游魚,而生飛鳥,至生人。而為君者,上下而授,捶……方能君臣同信,共九州!”
林逸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真的會背《君臣賦》!這下他更加沮喪了,沒想到他竟然連一個七歲的小丫頭都不如了!
“你,你怎麼會背!”
“我娘說,只要我背了就有糖葫蘆吃。”
“糖葫蘆?”這人背書竟然是為了糖葫蘆,林逸失笑。
“糖葫蘆很好吃的,很甜哦!”認真地說道,好像害怕他會不相信一樣,“小哥哥,你腦袋疼麼,我請你吃糖葫蘆啊,吃了就不疼嘍!”
從自己的籃子里拿出一糖葫蘆遞到林逸手邊。
林逸聞了聞,皺眉:“這是什麼味道,那麼怪?”
“這個是芝麻味的糖葫蘆,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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