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的烏云真人頭疼，青城最近抑得很，人莫名的心煩。”穆令羽手晃著酒杯，瞥了一眼對面的公山君，“寡人真是佩服公山君，聽說璃曦景優，充足，雖然現在凜冬將至，依舊還是鳥語花香，讓人向往呢。偏偏軍師非要來這荒蕪的漠北，難道寡人的命對于公山來說這麼重要麼？”

“璃曦的景優，漠北的大漠孤煙也有恢宏氣勢，上天從不會厚此薄彼，所謂景只是看個人好不同罷了。”

公山君抬頭看了一眼烏云布的天空，其實在舊的天氣與這里倒是比較相像的，所以他并沒有覺得什麼不好。

相反，他倒是喜歡這樣的天氣，大雨滂沱，亦或是雨連綿，極致地鬧中卻是塵世的安靜。沖刷了一切，待暖再來，便覺得自己都到了洗滌。

“是麼？你說上天從來不會厚此薄彼，可是卻偏生有人生下來份尊貴，食無憂，而有人注定要一生漂泊，妻離子散……”

“富貴之人未必喜樂一生，漂泊之人也未必潦倒一生。”

“公山君的覺悟是越來越高了。”穆令羽喝下一杯酒，淡淡道。

“自古皇帝有自稱為寡人者，皇上似乎有所不同。”

公山君手上拿著一堆黃金碎片，不知道在忙活著什麼。

“皇帝，難道不就是孤家寡人麼？寡人，向來不喜歡那種虛偽的稱呼，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掩飾罷了。”

“其實皇上的心中比公山明白。”公山君手上的作終于停了下來，形的竟然是一把金扇子。

他將金扇子遞給穆令羽，“那日進宮，拾到了這把金扇，這麼好的工藝，倘若就這樣壞了，怪可惜的。”

公山君的手一直保持出去的姿勢，只是穆令羽卻一直沒有來接。

“你的，不比。”

“？皇上說的是坤寧皇后麼？”

公山君把金扇放在他的面前。問道。

“坤寧皇后。”穆令羽嗤笑了一聲，“一個被庶蓋過風頭的嫡，及笄禮上廢之名傳遍整個京城，現如今卻了堂堂的一國之母，你說是不是很神奇？”

公山君淺笑著點頭，“確實是一位神莫測的子，似是非是。”

“似是非是，什麼意思？”

“不可說，不可說。”公山君高深莫測地連連搖頭。

“呵，故作高深。這里太悶，寡人要出去逛一逛，不知公山君有沒有興趣陪寡人逛一逛？”穆令羽隨手一拋，琉璃酒杯被高高地拋到空中，卻又穩穩地落到桌子上，滴酒未灑。

“難得皇上有興致，公山自然相陪。”

阿木高擺手臂，接著便有四名青年飛而來，他們肩上抬著檀木貴妃榻，落到地上的時候本沒有一點兒聲音。

只見穆令羽紅旋轉，再見便已經在床榻上了。

對于這樣的景，公山君早就見怪不怪了。他低聲嘆了一口氣，認命地把角系到腰間，然后也跟著這幾個人飛而起。

只是這一追卻追了一天一夜……

等到了地方，穆令羽就不用說了，那抬貴妃榻的四個人面不改。但是看公山君，已經是氣吁吁，面紅耳赤，接近竭力了。

“皇上的興致，竟然有這麼遠的路程麼？”

公山君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寡人還以為你看到悉的樣子就會忘了勞累了呢。”穆令羽意有所指道。

公山君抬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一宮殿的門口。

那宮殿上寫著三個大字，“乾……”

“乾坤殿，公山君在寡人的皇宮住得太久，莫非連自己主子的家都忘了不。嗯……果然還是璃曦的天氣好一些，這暖融曬得寡人的骨頭都有些了，阿木，寡人要就地休息了。”

“休息，就地！”公山君鎮定的臉有些不好了，這里是乾坤殿的正門，是百上朝下朝的畢竟場所，他竟然說要躺在這里睡一覺？

不過只是震驚了一會兒，他便釋然了，是他的話，好像做出什麼奇怪的事都不奇怪了。于是，他也就垂手靜靜立在一旁。

“這是誰啊，怎麼擋在這里，還睡上了。”

“不知道，看樣子應當是個姑娘吧，會不會是……想借此來吸引皇上的注意的？”

“誒，李潔，看來咱們皇上又犯桃花了啊。”

月令一臉八卦地看著穆令羽的背影，手肘著李潔的手肘，興地差點聲音失控。

李潔無奈地搖頭，“別瞎說，看來上次你還是沒有長記。”

他說著，卻也疑地看著前面斜躺在貴妃榻上嗯紅背影，他怎麼覺得這背影有些悉。

“那個不是軍師大人麼？”月令忽然發現了穆令羽旁邊垂眸而立的公山君。

“真的是他，是公山君，快去稟報皇上！”

“好！”

公山君當初被漠北劫走，這一直是他們周國的心病，現在活生生的人就站在這里，月令趕跑進去稟報凌宣。

“陛下……陛下……”

見月令慌慌張張而返，本來準備離開的凌宣疑地問道：“怎麼了？這樣慌張？”

“是……是公山君，公山君此刻就在門外，對了，還有其余五個人跟一個躺在貴妃榻上睡覺的紅子。”

“公山君？紅子？”凌宣眉頭微蹙，忽而又舒展開來，笑了一聲，“他倒是隨心所的可以。”

“他？”月令卻不知他說的這個“他”是指那位紅子還是公山君了。

可是皇上說的隨心所，明顯就在說那位子啊，難道皇上真的認識那個子？

不行，他得趕去告訴皇后娘娘去，他不能讓如此英明神武的皇上被別的妖迷了去。

睡了好久，穆令羽才悠悠醒來。

他微瞇著雙眼，了一個懶腰，下，紅傾瀉，卻又迷了許多人的眼睛。

“醒了？”

后傳來一道深沉的聲音，穆令羽畔微勾，慵懶地轉過去，“周國的皇帝竟然擺了這麼大的陣仗來歡迎寡人，真寡人寵若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