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段長久的沉默,周浩揚輕輕的道:“我已經回不了頭了。”
本來秦月是只想著如何逃跑的,此時自己如何跑反倒了次要的,更急切的想知道周浩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秦月認識的周浩揚,是個熱自由,心地善良的人,且不說效力的勢力是惡是善,前提就本不肯恩涉足朝廷之爭,不可能效命于誰,剛才他和那個男人的對話,也顯然是心不甘不愿的。
這也就是說,周浩揚是被脅迫的,有把柄在對方手里,可那又是什麼?會不會跟他帶著的面和嘶啞的聲音有關?
秦月此時無心擔心自己,反倒是更加的擔心周浩揚起來。周浩揚不會傷,也不會讓別人傷,李穆如何不得而知,可芒爺的人現在一定已經在找了,找到之后呢,自然可以護著周浩揚,但若是有什麼把柄在,是不是護著就能了事的。
秦月的心也沉重了起來,而周浩揚再沒有說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秦月以為周浩揚不會說話的時候,他猛地站了起來。
“怎麼了?”秦月嚇了一跳,不過隨即聽到外面有人跑進了院子。
“什麼事?”顯然周浩揚也察覺到了不妥,有些張。
外面人說話的聲音不大,秦月豎著耳朵也沒聽清,不過門卻馬上打開了,周浩揚大步進來,一把抓起秦月胳膊:“跟我走。”
“啊,走?”秦月一時沒反應過來:“去哪里?”
周浩揚卻沒回答,也沒給秦月表示去不去的機會,拉著就走,見有些跟不上自己的步子,手摟住的腰,助跑了幾步便飛而起,輕巧的約過了圍墻。
秦月眼角余看著留在院子里面沉的男人,倒是覺得這樣也好,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至現在就剩下和周浩揚兩個人了,說話也方便些。
出了院子秦月才發現這是一片山林,周浩揚帶著在山間飛奔,也不說話,走出了很遠,七萬八轉的到了一山崖邊,這才停了下來。
周浩揚將秦月放下,正警惕的仔細看看后有沒有人跟來,周圍有沒有什麼埋伏,不提防秦月突然撲了過來,手便去揭他臉上的面。
周浩揚猝不及防,大驚失,往后退了一步,被秦月一下子撲在上,手便去推,
可秦月在鏢局一個只有一個孩子的地方長大,武功雖然練得不怎麼樣,可對周浩揚卻實在是太了解,也沒干過對師兄弟撒裝傻的事,周浩揚手還沒到,便突然啊呦了一聲,一臉的痛苦。
周浩揚還以為自己不小心傷了,本來要將推開的手臂,條件反的便改了扶住,急道:“月兒……”
這一個停頓,秦月已經毫不手的將周浩揚臉上的面揭開了。
周浩揚全都僵了一下,然后一把搶過面,將秦月掀翻在地,背轉過去站起了。
秦月整個人也已經呆了,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剛才看見的好像是一場夢幻。
“大師兄?”秦月爬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你的臉,你的臉怎麼了?”
周浩揚已經背對著秦月將面重新戴上了,兩手在背后的握拳,慢慢的轉過來。
“你不是已經看到了麼?”周浩揚的聲音還是嘶啞的:“難道還沒有看清楚。”
周浩揚雖然在寒門,可長的卻一點都不寒磣,無論形還是五,站在納蘭明爍這樣的皇親貴族邊都是不遜的,可那張原本英俊端正的臉,卻錯著一片一片的紅斑,秦月那恍惚的一眼,甚至有些沒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周浩揚。
“師兄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秦月反應過來,兩步走過去:“你的臉怎麼回事,還有聲音,你是遇到仇家被打傷了?還是怎麼回事?”
周浩揚沉默不語,似乎并不想解釋。當然無論誰的臉變了這個樣子,怕是都不想跟任何人說話,也不想被任何人看見,只想找一個無人的地方,躲上一輩子。
可秦月揪著周浩揚的袖子,急道:“你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浩揚靜靜的看了秦月一會兒,突然出手來,了的腦袋:“你關心我麼?”
“這不是廢話麼?”秦月道:“我不關心你誰關心你,我不關心你我關心誰?大師兄,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在鏢局里的那些年,爹娘對我都沒有你對我好,難道說如今你離開鏢局了,我嫁人了,那些年的也可以一筆勾銷麼?那麼多年的陪伴,難道就變假的了?”
秦月說周浩揚比秦恒煥夫婦對自己都好,那還真不是假的,雖然是爹娘,可秦月和爹娘的關系一向冷淡,反倒是平日吃喝都在一起的周浩揚,更像是個兄長一般無微不至,關心照顧。
周浩揚緩緩道:“即便我現在抓了你?”
“這是兩回事。”秦月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抓我,但你顯然怕傷了我,而且寧可和上面的人為敵,也不愿意傷了我。”
“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人傷害你的。”周浩揚道:“既然我昨日將你帶了出來,也會完好的將你送回去。不過讓你在這里待上幾日罷了。”
“可這是為什麼呢?”秦月奇道:“大師兄,你到底是給什麼人做事,又為什麼要抓我?我知道你的上面是朝中勢力,可我和朝廷中人也沒有什麼來往,何況你也不是個想要功名的人啊。”
周浩揚的目閃了閃:“你知道我是為朝廷中人做事?”
“知道啊。”秦月理所當然道:“怎麼難道你不知道上面的人是三皇子納蘭明宇麼?”
“你連這個都知道?”周浩揚更驚了。
“嘿嘿。”秦月得意一笑:“大師兄,你不是當年的大師兄,難道我就還是那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小師妹麼?我自然有我的路子,知道些別人不知道的事。”
“不錯。”周浩揚想想:“昨晚上來救你的一幫人,手敏捷,不像是納蘭明爍的人,也不是李府的人,他們另有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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