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臉都白了,腦袋邊上嗡嗡直喚,本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可舅舅和舅娘似乎并不想和我解釋太多,甚至與我多說一句都不愿意,再次揚起手中的家伙往我上打來。
看著樣子,他們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說什麼也不會讓我進門了。我為了躲避他們手里的子,邊跳著邊往外退,等退到門外的時候,我心里的火氣終于抑不住噌噌地冒了上來。
且不說我這一路吃了多苦才來的,可我都還沒進門,外婆他們就拿子將我往外打,這是什麼待客之道?就算是普通客人來也不會這樣,更何況我還是他們的親外甥!
親人之間,有什麼誤會好好說不行嗎?三個打一個,算什麼道理?
況且我自問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外婆一家的事,再怎麼說也不該挨他們這一頓打!
最最重要的是在路上橫死的姨,若是知道我沒能進門就被打出來,必定會氣得死不瞑目!
心憤憤不平,我抵著木門就問:“你們到底為什麼要把我打出來?就算我不你們待見,總歸還是要有一個理由吧?”
外婆冷冷地瞟了我一眼,不愿多說地又別過臉去不再看我。
舅舅手按著木門就要關上,可我偏偏擋了一臂在,怎麼也不肯松開。舅娘在一旁力地想要掰開我的手,卻抵不過我咬牙的死撐。
我們三個就這麼僵持著,個個都像是吞了大碗的辣子油似的,漲紅得厲害。
舅娘和舅舅額頭上的青筋更是像小蛇一樣凸了起來,扭曲地盤踞在額角邊。
但我也好不到哪兒去,吃力地撐著,牙齒都快給我咬碎了,口腔里滿滿都是咸的腥味。抵著木門的手更是發麻發僵得厲害,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
我抬起頭著舅舅和舅娘焦急地說:“舅舅,舅娘!你們倆也是看著我長大的,我來看外婆和你們,難道你們就打算什麼話都不說就將我趕出去?”
舅舅眼皮了下,臉上的神緩和了些,語氣卻還是冷冷的。
“我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你還是走吧!別呆在這里惹你外婆生氣。”
說完,舅舅手再次要把院子大門關上。
聽到這里,我更是迷糊得像個二丈和尚似的,怎麼也想不通舅舅這話里話外是個什麼意思。
我惹外婆生氣?我這一路九死一生地找過來,還護著兩只,怎麼就惹外婆老人家生氣了?
心里憤懣,嘭地聲響,院子的木門就被我用力過度給推壞了。
但此刻我也顧不得這些旁枝末節,仰著頭就大聲地說:“你們知道我這一路是怎麼找來的嗎?先前我是到了村子里找你們,沒找著,后來才讓姨姥帶我來的。可姨姥卻在半路上橫死了,你們知道嗎!”
說著話,我又想起姨姥慘死的模樣,淚水吧嗒吧嗒地就落了下來。里卻還不忘繼續控訴著:“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掛念著外婆的,也想念著舅舅和舅娘。可你們呢?我才來就要趕我走,這到底為什麼?”
我越說越激,到最后連站直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只能扶著將掉不掉的木門陣陣泣著。
舅舅和舅娘看見這一幕臉上也出了心疼之意,卻也什麼都沒說,就這麼冷冷地看著我。
這時,站在屋子邊上的外婆忽然間杵著拐杖向我走了過來。的步伐很慢,走一步要停頓近一秒,拐杖撞擊地面時更是不斷地發出咚咚的聲響。
或許是剛才我被外婆的拐杖給打怕了,現在看到拿著拐杖向我靠近心底竟不自覺地有些發虛。
但我一想到這一路上所遭到的痛苦,還有無端橫死的姨姥,心底這口氣就怎麼也咽不下來。板著子就看向了外婆。
外婆走到我面前,只是輕瞟了我一眼,就舉起拐杖對著我來時的路冷冷地說:“滾,你給我從這院子里滾出去!這輩子也不要再出現到我面前。”
聽到我從小最尊敬最疼的外婆對我說出這種冷而又無的話,我這顆心就像是被細鐵狠狠地勒過似的疼得發慌。
眼眶中的淚水愈發兇猛地往下落著。
從間逃出來之后,我發現自己到了外婆的村子心里別提多激。因為外婆和舅舅、舅娘是我在這世上最后的親人了,有他們在的地方就等于是我的家。
可現在我心底認為最親的親人竟然要趕我走?
我說什麼都不能接這件事,崩潰地大喊著:“我不滾,我哪里也不去!外婆,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這些日子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外婆眸底閃過一不忍,卻還是冷漠地開口說:“你想我?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兒死得這麼慘,才這麼年輕,卻這麼早就去了!難道我就不想嗎?”
當時我就暈了,仿佛有一個大鍋狠狠地砸在我腦袋上似地,眼前直冒金星。
外婆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慘死?
當年媽媽去世的時候我年紀太小,很多事都記不清楚了,爸爸也不愿意在我面前提關于媽媽的事。后媽進門之后,我媽更是了整個家的忌。所以對于媽媽去世的事我也只有大概的記憶,可卻從來沒人和我提過是慘死的!
我心震撼,卻又不敢相信,只得睜著眼疑地問:“外婆,你說什麼呢?我媽不是病死的嗎?”
“病死?誰告訴你是病死的!”外婆睜大著滿是皺紋的眼睛問。
我被突如其來的質問嚇了一跳,愣了好一會兒才又怔怔地說:“是——我爸。”
外婆冷笑了聲,用一種我從未在眼里見過的怨毒眼神盯著我看,咬著牙緒激地說。
“你媽不是病死的,這一切都是謀!是你爸言而無信!若不是你爸,我兒又怎麼會這麼年輕就慘死?是你和你爸,你們一家人害死了我的兒!老天若是有眼,就應該替我收了你們這一家子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