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我當是誰在搗鬼,原來還是個舊相識!
可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眼前的容納就像是變了個鬼似的,和我記憶中的已經全然不同。記得在王府中時,最喜的就是鮮艷妖嬈的彩,恨不得將自己打扮的如一朵花似的。
而如今的只穿著一件素白的長衫,雙腳禿禿地踩在地上,發凌,神黯淡沒有一彩,唯有雙眼中的狠戾不曾有任何的變化。
看見容納的臉,我不由地就想起從前對我做過的一切。雖然現在已經時過境遷,但當年我所過的苦痛卻還像是烙印一般深深地印刻在我的心底。
容納不好好地在間里呆著,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窮鄉僻壤里?
難不最近發生的這一連串事都和容納有關?
我心里犯著嘀咕,卻又記掛著魂魄尚未齊全的鐵蛋。魂之拖不得太久,若是三個時辰之鐵蛋的魂魄還不能聚集歸攏,那往后再想要施行引魂之卻也不能再找齊這三魂七魄了。
急之下,我也顧不得還有許多村民在場,掏出一張引魂符便朝著容納所在的方向沖了過去,趁著驚慌失措之際,連忙默念道:“李家之子,汝親爹娘,盼爾歸來,速歸速歸,惡魂莫追!”
最后一個字念完,手中的引魂符“蹭”地一下燃起了幽藍的鬼火,接著一道散發著淡黃幽的魂魄便緩緩地從容納的手中溜了出來。
生怕再出任何差錯,我連忙將那縷散魂在手中,迅速回提前在鐵蛋額頭上的黃符。于此同時,鐵蛋上的其余幾縷魂魄也都涌了出來。
容納到底是有些道行的惡鬼,看到眼前這一幕當即就反應過來我到底在做什麼。也不再和我多做糾纏,縱一躍便跳到院子中央,揚手便要抓住鐵蛋其余幾縷散魂。
原先容納躲在暗我看得不是特別真切,還疑著從何獲得一雙手臂,現如今沖到了月底下我才看清了肩膀兩側的雙手。那本就算不上是一雙人手,干枯得就像是兩條藤蔓,手背上更長著麻麻的鱗片,不斷地反出幽。
只一眼我就認出了那是麒麟的麟甲。
從前我就聽說過地獄有一種兇,其前爪尖利無比,無論是人亦或是鬼,只要能得到麒麟臂,則猶如神助,所向披靡。
不過我在典籍上面看過擁有麒麟臂的惡鬼,那惡鬼手臂上雖然也長出了片片麟甲,卻也和正常人手的模樣并無二異,更不曾像容納現在這般瘦如干柴。
還沒等我想清楚這其中的關竅,容納就已經撲到那幾縷散魂的面前,眼看就要將飄散在半空中的散魂據為己有。
說時遲那時快,我抓起一旁混有朱砂的米酒就朝著容納的方向潑去。
蒸騰的鬼氣與朱砂酒撞在一起,空中頓時迸裂開一道刺眼的火。
在場的村民們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在看到容納從暗中跳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嚇壞了,此時更是被嚇得連膽兒都要破了,個個都抱頭鼠竄,溜之大吉。
在場只剩下六叔六嬸還抱著鐵蛋的尸不肯走,爹娘更是擔心的不行,就在離我不遠不近的地方一個勁地朝著我大喊著,讓我趕逃跑,別再繼續逞能。
若是此刻我遇到的是別的惡鬼也就罷了,可遇見的偏偏是容納!
從前我因為吃了多的苦,而今又對鐵蛋下手。我是想要得饒人且饒人,但卻步步想要將我置之于死地,既然如此我今日便要新仇舊恨一次在上討回來!
我從口袋中出一道避鬼符朝爹娘旁丟了過去,沖著他們大喊道:“別擔心我,拿著這符咒帶著六叔六嬸還有鐵蛋回屋躲躲!”
說完這話,我趕忙凝神念咒,借天地之將鐵蛋的魂魄引我的玉佩,趁著容納不注意又藏到了一旁的香爐底下。
香灰氣深重恰好可以掩蓋住鐵蛋魂魄中散發出來的氣。容納從烈火的侵襲中回過神來,發現院子中已然沒有鐵蛋魂魄的蹤影,頓時然大怒。
一時間,院子風涌,門窗被吹得嘎吱作響。容納半懸于空中,后彌漫著騰騰的鬼氣。只見眼眸一凝,臉上頓時劃過一道騭的殺意,抬起枯黑的鬼爪就要沖我襲來。
“一個小小的鄉野村姑也敢和本宮作對,依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我一時有些發愣,呆呆地看著容納,竟發現的眼神中除了強烈的怒意之外竟了從前對我的那種深骨髓的恨意。
不過半秒的時間我就反應了過來,如今我的臉是李的模樣,就算是我的親生父母站在我的面前他們也未必能夠認出我來,更別說是容納了。
如此看來,容納可能和井之事并無牽連,來到這里興許還真的只是一個偶然。
但無論容納的出現到底是偶然亦或是刻意為之,只要做出傷天害理有悖人倫的惡事,哪怕傷害的是一個我素未相識的陌生人,作為一名神婆我都是不可能束手旁觀的!
我抬起頭來直視容納的雙眼,冷笑道:“我是一名不見經傳的小村姑,你又當自己是什麼了不得的角?作惡多端,自有天收,你盡管放馬過來!”
容納心底的怒氣已然被我激到了極點,整個子都被烏黑的鬼氣給籠罩住了。只見的猛然一震,接著便仰頭嚎了一聲,那聲音猶如兇狼在月圓之夜發出的對鮮的嘶鳴。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容納肩膀兩側的鬼手突然就以一種眼可見的速度膨脹了起來。手臂上的麟甲一點點地被撐開,里面的皮一點點地開裂,原本就烏黑的鬼手在膨脹之后竟顯現出了一種詭異的紅,猶如干涸的般著滲人的森。
我莫名地到了恐懼,腦海中忽然回想起當初容納為了折磨我不惜以自己的為祭的場景,心頓時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