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貝兒向花清錦稟報道，“王妃，查到了。”

花清錦一時沒反應過來查到什麼，抬眼疑的看向。

“平王府的華夫人。”貝兒湊近花清錦的耳邊，低聲音說道。

花清錦目一亮，開口問道，“怎麼了？”

貝兒答道，“華夫人有一位親哥哥，在王府中任職。”頓了頓，不忘和自家王妃賣個關子。

花清錦有些無奈的瞥了一眼，開口催促道，“你快說，別賣關子。”

“是。”貝兒抿著薄輕輕笑了笑，口中答應道，“他哥哥欠了賭債，自己還不上，不得已報了華鏡繁的名字，賭場掌柜這才寬限了他十日。”

京中的賭場雖然不，但幕后的掌柜卻統共就那麼幾個人，想打聽一個人實在容易得很。

“欠了很多？”花清錦微微皺眉，開口問道。

“不多，一百兩。”貝兒答道，“可是華夫人家境貧寒，一百兩已經足以致命了。”

一百兩銀子其實不算太，只不過貝兒相府的時候年紀還小，對錢財本就沒有多概念，雖然出不好，但跟著花清錦一向吃穿不愁，還真不用把一百兩銀子放在眼里。

“只有一百兩？”花清錦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華鏡繁好歹也是平王府的侍妾，一百兩銀子居然就可以把上絕路，實在令意想不到。

“華夫人的家境和您比不了。”貝兒一邊解釋，一邊不聲的抬舉著自家主子的出。

“想到如何解決了？”花清錦點了點頭，接著問道。

“這個……貝兒不知道。”貝兒低下頭，輕聲說道，“不過桃霧向華鏡繁院落中的丫鬟打聽過，據說這幾日的心都不大好，尤其前些日子，有一天伏在桌案上大哭了一場，還警告看見的侍不能說出去。”

花清錦忽然覺得有些好笑，新府的夫人有一點是真的不好，那便是邊沒有一個知知底可以完全信任的下人。

就像華鏡繁，吩咐的好好的不準說出去，這還沒過幾日，連在驍王府的自己都已經知道了消息。

“在平王府中過得如何？”花清錦對上的賭債一事已經有了了解，開口接著問道。

“很不好。”貝兒想都沒想，毫不猶豫的答道。

花清錦眉梢一挑，“這得是不好到什麼地步。”笑著慨道。

“王妃見笑了。”貝兒撓了撓頭，接著說道，“華夫人剛進府時據說很是耀武揚威，甚至還到平王殿下面前搬弄是非。”

“平王反應如何？”花清錦瞇了瞇眼睛，手了順著脖頸垂下的一縷長發。

“平王信了。”貝兒的語氣之中盡是欣喜，似是平王和平王妃不合對是件多好的事一般，“不過郡主不信，據說親自出面收拾了華夫人，華夫人從那以后就老實了不。”

“當真？”花清錦目一，語氣微微凌厲了一些。

貝兒連忙說道，“貝兒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欺騙王妃。”

“我只是隨口一問，你張什麼。”花清錦放緩了語氣，笑了笑說道。

貝兒松了一口氣，接著說道，“近日華夫人還搬了院子，據說是郡主讓搬的。”

花清錦目清冷，心中已經盤算起來，華鏡繁的日子過得不好，對來說就是最好的機會，這固然是件好事，不過除此之外……一個侍妾隨口搬弄是非，褚遲郢就輕易信以為真，如此看來和花想容的關系也十分一般。

坊間早有平王與王妃并不十分相的傳言，花清錦原本以為之時無聊之人的隨口編排，如今看來倒也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你讓桃霧去通知華鏡繁一聲，明日午時，我要見。”花清錦開口吩咐道。

“王妃您要親自出面？”貝兒吃了一驚，難以置信的問道。

“這麼有用的華夫人，我當然要親自出面才能表達誠意。”花清錦輕笑一聲，意味深長的說道。

第二日，桃霧敲開了華鏡繁的房門。

“桃霧參見華夫人。”桃霧俯行了一禮，恭恭敬敬的開口說道。

華鏡繁的確已經知道郡主每日喝的藥有問題的真相，親自查看了庫房，問題并沒有出在易親王府送來的藥材上，也就是說，府中的下人有問題，謀害郡主的人也不在易親王府，而是另有其人。

那日桃霧被自己住，還不能完全斷定就是那個在藥之中手的人，可桃霧今日親自登門，顯然是來向坦白真相的。

“起來吧。”華鏡繁知道要說的事非同小可，屏退了左右后開口說道。

桃霧沉聲說道，“多謝夫人。”

華鏡繁面上笑意清冷，淡淡的問道，“你謝我什麼？”

“桃霧謝夫人知道真相卻毫不聲張。”桃霧從容回答。

被花清錦挑選出來在平王府中臥底更是做著謀害郡主這麼重大的事，桃霧自然不是什麼簡單的人，只不過那日在毫沒有防備的況下被華鏡繁直接看穿，這才顯得慌了些罷了。

其實也只是面對華鏡繁時略顯慌，而后很快就鎮定下來，跟蹤到庫房在前，從邊的侍口中套出至關重要的信息在后，哪里像是個好對付的人。

華鏡繁的笑容之中依舊沒有溫度，“知道真相？”故作詫異的反問了一句，而后搖了搖頭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夫人多半是懂醫懂藥的，那日一見面就發現我手中的藥有問題，而后又親自去庫房查看了一番。”桃霧見不承認，便干脆將話挑明，“夫人如今卻矢口否認，著實令人難以信服。”

華鏡繁吃了一驚，“你跟蹤我？”

“不敢。”桃霧再次行了一禮，語氣聽起來十分恭敬，說出的話卻沒那麼客氣，“只是以防萬一罷了，還請夫人不要見怪。”

華鏡繁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你真正的主子不在易親王府。”

“是。”桃霧不置可否，輕輕點了點頭。

“這幾日我的去向行蹤你通通了如指掌，若是發現我向旁人了你主子的，我是不是就沒命活到現在了？”華鏡繁忽然有些后怕，第一次深切的到了何為威脅。

一直以為自己經歷的見識的都不算，怎麼說也是從宮中的爭斗中笑到最后的舞姬，淪棄勾心斗角不該輸給別人，尤其是那些從小生慣養的大小姐們才對。

可是發現錯了，斗不過郡主也斗不過桃霧背后那個還沒有顯真的主子，從府到現在唯一的就便是狠狠的了一把花想容那個柿子，可是沒過多久就在郡主的威之下親自登門致歉了。

其實過了這麼久多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比如花想容沒有看起來的那麼簡單，那天自己占到便宜無非就是因為那時的花想容礙于各種原因懶得和計較罷了，就算沒有郡主出手，花想容認真起來之時也未必會是對手。

至于為什麼……柳家家主可不是什麼柿子，能和結的花想容又怎麼會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的呢？

“夫人是聰明人。”桃霧開口說道，聲音平靜得令人心底發涼。

華鏡繁勾了勾角，這話說的未免太明白了一些，多虧是個謹慎之人，并沒有知道些什麼就四宣揚的病，否則近日的自己恐怕就真的是一無人收尸的尸了。

“那今天你來又是所為何事？”華鏡繁開口問道。

“我家主子想見見夫人。”桃霧終于說出了自己此行真正的目的。

華鏡繁眉心一，“你的主子究竟是誰？”

桃霧輕輕搖了搖頭，“夫人見了自會知道，桃霧不敢多言。”

華鏡繁咬了咬下，神之中是藏不住的猶豫和張。

原本想著自己雖然于被，但至得在這個丫鬟的面前顯出從容不迫的樣子，然而短短的幾句話之后，悲哀的發現自己連這件看起來十分簡單的事都做不到。

“可否等我思慮片刻再給你答復？”華鏡繁改用了商量的語氣。

可惜桃霧并不會因為語氣的轉變而退讓半分，目輕垂，平靜的說道，“夫人思慮多久都可以，奴婢在此恭候您的決定。”

華鏡繁無話可說。

原本的意思是讓桃霧先回去，自己想好了再給答復。然而桃霧雖然口中答應給時間思慮，事實上卻本沒有離開的意思，言下之意無非是您思考多久都可以，但今日我必須帶著你的答復走出修竹院。

“我若是不去，會有什麼后果？”華鏡繁忽然饒有興致的問了一句。

“夫人說笑了。”桃霧的回答依舊滴水不，“不見就不見，哪里會有什麼后果。”頓了頓，抬起目直直的看向華鏡繁，接著說道，“不過，您日后恐怕會覺得可惜。”

“我知道了。”華鏡繁長嘆一聲，輕聲說道。

果真就這麼沉默了下去，一旁的桃霧不催也不問，只是靜靜地等待華鏡繁給出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