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東西就來找我們,王妃真是好心思。”瀟瀟顯然不買花清錦的賬,冷聲說道。
“大膽。”花清錦斜了一眼說道,語氣之中遠沒有貝兒的尖利,但氣勢上卻比貝兒不知高了多,目一掃之下瀟瀟不打了個哆嗦。
“羽妹妹的人的確應該好好教育一番了。”花清錦轉回目,淡聲說道。
羽婼深吸了一口氣,不聲的將話題轉移道,“敢問姐姐,姐姐究竟丟了什麼東西,妹妹愿意幫姐姐一同尋找。”
“哦?是麼?”花清錦眉梢一挑,冷笑著反問道。
“自然。”羽婼垂下目,不敢與花清錦直視。
花清錦上前一步,開口說道,“我丟了一枚藥丸,屋中的下人說已經看到了小賊,不過跟丟了。”
羽婼垂下頭,死死咬著下,一言不發。
“我那下人說了,丟了的小賊是進了妹妹的院落之中。”花清錦瞇著眼睛上下打量羽婼,拖長了聲音說道。
“姐姐院中的下人……多半是誤會了什麼。”羽婼沉默半晌后終于開口,干癟的辯解道。
想到了花清錦可能很快就發現靈藥丟失,也很快就會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但沒想到花清錦居然這麼快就有了可以給定罪的證據——若是沒有證據,又怎麼會徑直到院落中如此直接的質問自己。
“我也不想懷疑妹妹,只是這藥實在是找不到了,所以來尋妹妹幫忙。”花清錦再度上前,看起來很是親昵的拉住了羽婼,接著說道,“就請妹妹將院落中的下人好好查問一番吧。”
“王妃,依貝兒看,不必費力查問了。”一旁的貝兒忽然開口,目鎖在一旁的瀟瀟上,“這個刁奴一聽到王妃提到靈藥之事便張不已,您看看,如今已經怕了什麼樣子。”
“你……你不要口噴人!”瀟瀟立即高聲反駁,聲音抖。
“我口噴人?”貝兒冷笑一聲,“究竟是我口噴人還是你做賊心虛,一審便知。”
“來人。”花清錦顯然早有準備,揚聲吩咐道,“將瀟瀟姑娘帶去刑房,替我好好問問瀟瀟姑娘,究竟知不知道我房中的靈藥去了何。”
“是。”等候多時的侍衛應聲而,拉起瀟瀟便要拖出屋中。
“且慢!”羽婼猛的抬眼,看向花清錦說道,“瀟瀟是羽婼的侍,不能就這麼讓姐姐帶去刑房,還請姐姐恕罪。”
“你說什麼?”花清錦眉梢一挑,語中帶笑,似是真的沒有聽清一般反問道。
“請姐姐……拿出證據,再帶走瀟瀟。”羽婼鼓足了語氣,沉聲說道。
“羽夫人口口聲聲說尊敬我家王妃,如今王妃只是想要查問一名侍,羽夫人竟然這般袒護。”不等花清錦開口,貝兒拖長了聲音說道,“不知羽夫人所說的尊敬從何而來?”
“夫人!夫人,我隨王妃去刑房!”瀟瀟眼見羽婼被花清錦問,當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喊道。
羽婼口中無言,卻在不住的搖頭,驍王府上的刑房沒有親眼見識過,卻也聽說過些端倪,府中的刑罰一向以殘忍聞名,當初連皇上都因此提醒過驍王。
其后驍王殿下低調了很多,刑房雖然依舊在,皇上卻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不行。”羽婼的聲音輕的仿佛一開口就消散在了空氣之中,“不行!王妃,瀟瀟子不好,經不起府中的刑房啊!王妃饒命!”的聲音忽然尖利了起來,抖的央求道。
“這麼說,妹妹還是不準我查問瀟瀟了?”花清錦對羽婼的央求毫不在意,直截了當的說出了對瀟瀟的袒護。
“是。”羽婼心底一橫,口中答道,“王妃有什麼盡管沖著羽婼來,不要難為瀟瀟。”
“你們二人還真是主仆深啊。”花清錦長嘆一聲說道,“可惜了,我這個人一向鐵石心腸,妹妹你若是不愿讓瀟瀟去刑房,便親自走一趟吧。”
“王妃……您……”羽婼瞪大了雙眼,整個人如同篩子一般抖,“您要讓羽婼去刑房?”
“我家王妃丟了東西,自然不能就這麼算了,夫人既然舍不得瀟瀟,就親自給王妃一個代吧。”貝兒涼颼颼的說道。
“王妃,您不必查了。”羽婼整個人忽然沉靜了下來,似是忽然想通了一般,緩聲說道,“您的藥的確在我的房中,今日您把藥丸帶走,要打要罵都隨您。”
“夫人!”跪在地上的瀟瀟厲聲喊道,“夫人您不能承認!”
“住口!”羽婼聲音尖利,多年來都沒有以這樣的語氣吼過瀟瀟。
瀟瀟打了個哆嗦,一時不敢多言。
兩行淚水順著羽婼的面頰流淌下來,的聲音平靜下來,既不恐懼也不焦急,仿佛看了一切后的心如止水,“王妃今日就是沖我來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您就別難為我院落之中的下人了。”
“你這是承認了?”默默看了半晌好戲的花清錦站起來,緩聲反問道。
“是。”羽婼點了點頭,跪在了花清錦的腳邊,“羽婼一時心生歹念,還請王妃恕罪。”
“心生歹念?你一個人?”花清錦饒有興致的接著問道。
“是,我一個人。”羽婼沉聲答道。
“我不信。”花清錦的話說得直截了當,俯下,緩緩說道,“你一見到我就怕得不能自已,讓我怎麼相信這些都是你一個人的主意?你們兩人主仆深,讓我不得不懷疑啊。”
“羽婼懇請王妃,此事到此為止吧。”羽婼抬眼向花清錦,目中盡是哀求,“羽婼日后絕不再敢給王妃添,您的藥我也沒有擅分毫,不管是藥效還是什麼都毫無影響。”
“將藥拿出來吧。”花清錦邊含著冷笑,氣定神閑的說道。
“瀟瀟,去把藥拿出來。”羽婼看向一旁,以命令的語氣喝道。
“夫人……”瀟瀟還有疑慮。
“快去!”羽婼驟然抬高聲音,厲聲喝道。
“是。”瀟瀟無奈答道。
不多時,先前從花清錦房中被走的靈藥重新回到了花清錦的手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意味深長的說道,“你說沒過,就是沒過?”
羽婼一時語塞,瀟瀟面發白,忍不住開口說道,“你別欺人太甚!你要的藥丸,我們已經還給你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你不能隨意誣陷我家主子!主子說了沒就是沒!”
“誰給你的膽子這麼和我說話?”花清錦目一利,“來人,給我拿下!”
一旁的侍衛應聲將瀟瀟按倒在地。
羽婼還沒來得及開口,瀟瀟發了瘋似得尖聲喊道,“花清錦你別以為自己有什麼了不起!你不過就是有個做丞相的父親罷了!若不是有丞相府給你撐腰,你憑什麼坐在驍王妃的這個位置上!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住口!”羽婼瞪大了雙眼,嘶聲力竭的吼道。
被辱罵的花清錦卻看起來比們二人都平靜不,目盯在瀟瀟的上,一字一頓的說道,“說下去。”
瀟瀟把心中積了許久的話一腦的吼了出來,原本還很是痛快,被花清錦這三個字噎得怔了片刻,這才不甘示弱的接著喊道,“你一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四尋醫問藥也不會有用的!你本就不配做一個人!”
瀟瀟似是還有話沒有說出口,只可惜在場的人都沒有機會聽到了。
鮮飛濺。
年輕子的頭顱骨碌碌的落了下來,一聲悶響,砸在了羽婼面前的地面上。
鮮紅溫熱的噴在羽婼的上,羽婼目瞪口呆,怔了半晌后才發出了一聲尖。
花清錦的手中提著從侍衛腰間拔出的長劍,劍上還滴著淋漓的鮮。
貝兒大吃一驚,不過礙于手的是自家王妃,拼命將尖咽回了腹中。
侍衛們雖然一時沒反應過來,但總歸不至于被一個殺人的景嚇到,立刻俯理瀟瀟的尸。
“別……”羽婼聲音抖,向前跪爬了幾步,在一片鮮之中抱了瀟瀟無頭的尸,“別,你們別……”
忽然就怕了,無論是先前的焦急還是恐懼,抑或是看一切后的平靜,通通在一瞬間煙消云散,此時在心底蔓延著的只有無盡的恐懼。
直到現在為止才知道自己面對的究竟是怎樣的對手,強勢得不講道理,視人命如草芥,有權有勢就真的可以把誰都不放在眼中。
“刁奴瀟瀟,竟敢意圖刺殺于我,當即誅殺。”花清錦手掌一松,長劍當啷一聲落在地上。
羽婼懷抱著瀟瀟逐漸涼下去的子,泣不聲。
“將人帶出去理了吧。”花清錦開口吩咐道。
侍衛自然唯花清錦之命是從,饒是羽婼抱得再,也搶不過兩名彪形大漢,瀟瀟的尸就這麼被生生的拖了出去。
“你若是不想同一樣,就立刻止聲。”花清錦似是聽哭聲聽的煩了,冷聲說道。
羽婼死死咬著下才勉強止住悲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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