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侍奉的下人聞言走進殿中，一人架住了冷玉，一人狠狠鉗住了的手腕，口中厲聲說道，“冷玉姑娘，你就寫幾個字吧。”

冷玉無奈，抿著薄抖著拿起筆，剛剛要寫，靜妃娘娘忽然開口說道，“等等，換左手。”

冷玉頓時抖得更加厲害，無奈之下只得按照靜妃娘娘的意思提筆寫了幾個字。

“果然是你！”架著的侍看了一眼后厲聲喝道，“你這細整日耀武揚威的要核查我們的字跡，到頭來竟是賊喊捉賊！”

靜妃娘娘垂頭看了看地上的紙張，冷玉雖然刻意將字又寫的歪歪扭扭了一些，但和那娃娃上的比對，很容易變看得出這些字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

“你還有什麼話說麼？”靜妃娘娘比一旁的侍要冷靜的多，只是輕聲問道。

冷玉見事敗，也就不再抹眼淚裝可憐，抬手了眼淚說道，“王妃什麼時候知道的。”

“剛剛。”靜妃娘娘聲音波瀾不驚，“我沒有騙你，讓你寫字不過是保險起見而已，并不是認定了你就是，只不過是你的驚慌出賣了自己而已。”

“娘娘其實就是不信我。”冷玉咬了咬牙說道。

“是。”靜妃娘娘不置可否，“我對你的信任遠遠及不上冷香，這也是當初我讓出宮求救而不是讓你去的原因。”

“冷香沒有叛逃，而是娘娘您授意不回來的是麼？”冷玉不甘心的抬眼著靜妃娘娘，聲音發狠。

“沒錯。”靜妃娘娘沒有否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說懷疑冷香背叛靜明宮，反倒令我生疑。”

“既然事已至此，娘娘打算如何置冷玉？”冷玉問清了這些話，算是做了個明白鬼，開口問道。

“你究竟是誰的人？”靜妃娘娘倒是沒有急著置，開口問道。

“奴婢不是誰的人。”冷玉緩聲答道。

“為何要做巫蠱娃娃，誰指使你的？”靜妃娘娘接著問道。

“無人指使。”冷玉毫不猶豫。

“你與鄭貴人無冤無仇，為何會下這等狠手？況且巫蠱之事事關重大，怎麼會是你這麼個小小的侍一人而為？”靜妃娘娘毫不留的拆穿。

“娘娘說的是。”冷玉卻沒有半點驚慌，定定的著靜妃娘娘說道，“若是有人指使，那就必定是娘娘您所為。”

“放肆！竟敢口噴人，誣陷娘娘！”一旁的侍忍不住向前一步，厲聲喝道，“無恥！”

“你若是實話實說，我或許會饒你一命。”靜妃娘娘緩聲說道。

“娘娘說笑了。”冷玉似是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結局，面對靜妃娘娘的條件毫不為所，“事已至此，娘娘如何饒我一命？”

巫蠱娃娃這件事不可能不了了之，總要有一個人出來把罪責領了去，冷玉絕不相信靜妃娘娘會為了知道自己后的主子是誰，就再另找一個替罪羊，亦或是親自領了這個罪責。

靜妃娘娘一時語塞，半晌后冷聲說道，“你的主子把你教得很好。”

“娘娘過譽了。”冷玉像是聽不出這話中的反諷，甚至俯行了一禮，開口說道。

“帶下去，好好看管。”靜妃娘娘擺了擺手說道。

宮人領命，將冷玉帶了下去。

“娘娘，您怎麼不置了？”一旁的侍看著冷玉的樣子便恨得牙，沒想到娘娘竟然這麼云淡風輕，只是將冷玉關了起來。

“不然呢，我還能做什麼。”靜妃娘娘苦笑一聲反問道。

“娘娘就該直接將給皇上，讓皇上當場將賜死。”侍嘟著說道。

“哪有這麼簡單。”靜妃娘娘無奈的搖了搖頭。

侍剛想說什麼，有宮人進殿稟報道，“娘娘，凌王殿下來了。”

“快請進來。”靜妃娘娘一聽到兒子便揚起了笑容。

“母妃。”不多時，褚辰景走進屋中，開口喚道。

“不必多禮。”靜妃娘娘說道，“快坐。”

“母妃這幾日可有什麼進展？”褚辰景開門見山的問道。

“有倒是有。”靜妃娘娘點了點頭，面有些凝重，“核查了那娃娃上的筆跡，那是冷玉做的。”

“冷玉？”褚辰景吃了一驚，有些難以置信的反問道。

冷玉的資歷雖然比不上冷香，卻也是靜妃娘娘的侍，褚辰景還真沒想到靜明宮中的叛徒會是冷玉。

“這宮中不是人人都可以信任的。”靜妃娘娘面平靜，“我在宮中這麼多年，偌大的靜明宮我也只信一個冷香罷了。”

褚辰景嘆了一口氣，將話題引得輕松一些，“不過既然母妃已經查到了冷玉，何不置了結此事？”

靜妃娘娘搖了搖頭，“外人都知冷玉是我的侍，我說是叛徒，冷玉若是喊冤，一口咬準就是我指使做了巫蠱娃娃，眼見事敗就推出去頂罪，我又該當如何？”

褚辰景一時語塞，“這……”

“想要真正了結此事，就得從頭至尾查個清清楚楚再呈報給皇上，否則一切都是空談。”靜妃娘娘沉聲說道。

“母妃說的是。”褚辰景點頭道，“可是按照母妃的意思，此事應該怎麼查？”

“我不知道。”靜妃娘娘垂下目，輕聲說道。

的線索便是冷玉，但冷玉比想象中的要聰明得多，看今日的態度，多半是抵死都不會將真相出半個字，靜妃娘娘的線索到這里可以算是斷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查下去。

褚辰景凝眉不語。

褚辰景回府后，冷香面焦急的迎上來問道，“王爺，娘娘那邊如何了？”

其實靜明宮那邊的況遠遠談不上好，但褚辰景為了讓安心，勉力牽了牽角說道，“你放心，母妃已經查到宮中。”

“靜明宮中有？”冷香一時驚得合不攏，連忙追問道，“是誰？”

“冷玉。”褚辰景實話實說道。

“冷玉？”冷香難以置信的反問道，“當真！”

“母妃親自查出來的，如何有假。”褚辰景答道。

“王爺，您讓我回宮去吧。”冷香抿了抿薄，目中盡是哀求。

褚辰景一怔，他原本是想讓冷香放心，事已經查出眉目了，沒想到冷香反倒焦急起來。

“娘娘邊的侍只有我和冷玉，如今冷玉竟是，靜明宮中還有什麼可以相信的人。”冷香接著說道，“巫蠱之事事關重大，娘娘邊連個能相信的人都沒有，可要怎麼查下去？王爺您就讓奴婢回去服侍娘娘吧。”冷香說著，在褚辰景的面前跪了下來。

褚辰景眉心微，嘆了一口氣說道，“不是我不準你回去，是母妃不想讓你和一起冒險。”

“王爺，冷香當初只是一個小小的宮，人欺辱，如今是靜明宮中的大宮，宮中下人見了都要一聲姐姐。”冷香垂淚說道，“這些都是靜妃娘娘的提攜。”

褚辰景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等說下去。

“冷香賤命一條不怕死，保住娘娘才是大事。”冷香抬眼著褚辰景，“娘娘的意思冷香明白，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可是冷香只想陪著娘娘，就算是死了也無憾。”

褚辰景定定的看著，半晌嘆了一口氣，俯下子親手將扶了起來，開口說道，“也罷，若是你執意如此，就回宮吧。”

“謝王爺。”冷香抬手抹了抹眼淚，笑著說道。

“令牌還在上吧。”褚辰景叮囑道，“回了宮若是被人問起，就說娘娘命你出宮采買，才耽誤了些時日。”

“王爺放心，冷香明白。”冷香行了一禮后退了下去。

褚辰景剛剛回到書房，便有小廝稟報道，“王爺，平王妃求見。”

“請進來吧。”褚辰景頭也不抬的說道。

廳堂之中，花想容仔細端詳著褚辰景的面，開口問道，“宮中的事怎麼樣了？”

褚辰景自然是挑著好的說，“娃娃的來歷已經查清楚，靜明宮中出了，不過已經抓出來了，你放心。”

“報喜不報憂。”花想容言簡意賅的評價道。

褚辰景噎了片刻，悶咳一聲說道，“形勢當真還不錯，你不必擔心。”

“若是不錯，你的神可不會這麼難看。”花想容毫不留的穿道，“究竟是誰？”

“是母妃的侍之一。”褚辰景自知若是不說，花想容便會追問下去，有些無奈的開口答道。

花想容頓時明白褚辰景的面為何如此難看了。

“那侍是一口咬死靜妃娘娘推出去頂罪麼？”花想容一語道破。

“是。”褚辰景點頭道，“怎麼也不肯說出幕后是誰指使，母妃一時沒有辦法，也不能將直接給皇上。”

“也就是說，線索斷了。”花想容沉聲道。

“可以這麼說。”褚辰景嘆了一口氣。

“我有個想法，不知可不可行。”花想容抿了抿薄，向褚辰景。

“你說。”事到如今，褚辰景沒什麼好辦法，花想容若是幫得到他自然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