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還是王妃您和我們宸妃娘娘厲害,平王府那邊本就比不得。”貝兒笑著說道。
花清錦的邊也盡是清淺的笑意,“明日進宮一趟,謝過宸妃娘娘。”
宸妃娘娘出手幫自己的兒子自然無可厚非,但為兒媳,進宮去謝個恩也算是替將軍府領了這個人,雙方日后定然更能好好相。
“王妃,您這個子,還是不要四走為好。”貝兒猶豫了片刻后輕聲勸道。
“我又不是一張紙,風吹一吹都不住。”花清錦無奈的說道,“平日里我已經很聽你的話了,但該見的人還是不能馬虎。”
自從花清錦有孕,尤其是貝兒得知整日都不舒服后,連京中聽來的消息都能瞞什麼瞞什麼,花清錦只要不主問,幾乎從不主開口,報消息的時候更是報喜不報憂,專挑無關要的說,生怕花清錦勞心費神,多花半點心思。
“是,王妃。”貝兒自知拗不過花清錦,只得順從的說道,“對了王妃,不如您明日在宮中請太醫來瞧瞧吧。”
花清錦眉心一,一時間有些遲疑。
原本的打算是在將軍府的宴會上讓母親借故請個大夫診脈,如今有個宮的機會,提前些看看自然也是好的,至不必再到宴會那日了。
“可是……”花清錦猶豫道。
“王妃您別擔心,宸妃娘娘手段非凡,在宮中用的太醫自然是心腹之人,不會把消息出去的。”貝兒知道自家王妃一向謹慎,是在擔心宮中的醫并不知知底,關鍵時刻出了紕。
“也好。”花清錦被貝兒說服,點了點頭說道,“那明日就要麻煩宸妃娘娘了。”
宸月宮中。
宸妃娘娘只在褚辰宇婚后的第一日,兩人宮拜見時見過花清錦一面,而后花清錦就再也沒有到宸月宮中來過,當真算是宸月宮的稀客。
“清兒。”兩人雖然并不悉,但裝也得裝出個和藹可親的樣子,連稱呼都親昵得不得了。
花清錦笑臉相迎,“見過宸妃娘娘。”俯行禮道。
宸妃當即親手將扶了起來,吩咐下人看茶,“清兒快坐下。”
清茶奉上,花清錦品了一口,笑著稱贊道,“宮中進貢的香茗果然與外面的不同,口真是絕佳。”
宸妃娘娘笑了笑道,“來人,備些茶餅出來,清兒走的時候帶一些回去。”
“多謝娘娘厚。”花清錦面上笑意更盛。
“一家人,說這個做什麼。”宸妃娘娘笑著嗔怪生分。
“娘娘深得皇上榮寵,想必您宮中的茶餅即便在貢茶中也是最好的,清兒有口福了。”花清錦揚起目,淺笑著說道。
“榮寵可說不上。”宸妃娘娘自謙道,“我年歲已經不小,衰弛,皇上心中無非就是念著舊日的分罷了。”
“娘娘說的哪里話。”花清錦意味深長的說道,“我不了解皇上,您還不了解麼?皇上哪里是個會顧念舊的人。”
宸妃娘娘目一抬,微微出驚訝的神,“清兒這話怎麼講。”
花清錦沒有再賣關子,直接將話題引上了正軌,“您雖不是皇上如今心中最喜的人,但深得榮寵的那個……卻是娘娘您的人啊。”
宸妃娘娘看向花清錦的目頓時變了,原先刻意堆出來的笑容忽然散去,目上下審視著花清錦,聲音微沉,“你都知道些什麼?”
花清錦笑意不減,眉梢一挑,“娘娘怎麼了?清兒說錯了麼?”
宸妃娘娘意味深長的看著花清錦,半晌后面上才重新揚起微笑,開口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當初王爺回府時曾傳過娘娘的話,讓我們靜等好戲。”花清錦緩聲說道,“王爺為人坦率,從不多想這些事,可清兒卻不得不多想一些。”
宸妃娘娘眼中的詫異稍濃了一些,沉片刻后笑道,“我這話原本是說給皇兒聽的,沒想到他什麼話外之音都沒聽出來,倒是你明白了。”
“看來清兒猜對了。”花清錦低了低頭,笑容依舊清淺。
“不錯,不愧是花丞相的兒,沒有讓本宮失。”宸妃娘娘滿意的說道。
褚辰宇不善心計,始終是宸妃娘娘的一塊心病,如今有了花清錦這個王妃,宸妃娘娘算是解了心疾。
“敢問娘娘,您在宮中可有相的醫?”花清錦話鋒一轉,忽然問道。
宸妃娘娘一怔,片刻后反應過來,開口吩咐道,“去將李醫請來,你們退下吧。”
“多謝娘娘。”花清錦見屏退左右,笑著道謝。
“可是胎兒出了什麼問題?”宸妃娘娘的目落在花清錦明顯隆起的腹部,關切的問道。
“我近日子不好,胎兒只怕是保不住了。”花清錦避重就輕的說道,“我想著若是早知生不下來,不如早做打算,這才沒敢在府中請大夫,勞煩娘娘了。”
宸妃娘娘很喜歡的謹慎,點了點頭道,“謹慎些自然是好的,你放心,這位李醫知知底,絕不會向外消息,你盡管放心讓診脈就是。”
“我與王爺已經婚有一段時日,一直沒能誕下子嗣,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卻又未必保得住,還娘娘不要怪我。”花清錦故作傷心的向宸妃娘娘請罪道。
宸妃娘娘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能得你這兒媳本宮已經十分滿意,子嗣之事雖然重要,但你和皇兒都還年輕,日后有的是生兒育的機會,你子不好,好好調養才是正途。”
宸妃娘娘其實先前還很看重這個孩子,畢竟這可能是褚辰宇的嫡長子,但如今見花清錦謹慎到這個地步,心中明白連花清錦自己都覺得這個孩子是保不住的。
既然已經是個注定要用來謀劃的一胎,現在責備花清錦自然得不償失。
“多謝娘娘寬宏大量。”花清錦俯說道。
不多時,李醫走進宮中,俯行禮。
“快來給驍王妃看看。”宸妃娘娘抬手免了他的禮。
李醫這才知道面前陌生的子竟是娘娘的兒媳,花丞相的獨。
“李醫,你實話對本宮說,這孩子究竟如何了。”李醫診過脈后,宸妃娘娘開口說道。
“這……”李醫一時有些遲疑。
“你盡管說實話,我的我自己并非一無所知。”一旁的花清錦說道。
李醫這才實話實說,“回稟娘娘,驍王妃,這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
花清錦心中早就有了這個準備,但親耳聽到自己腹中的孩子被判了死刑時依舊深吸了一口氣,半晌后才緩過神來,輕聲說道,“多謝李醫。”
宸妃娘娘端詳著花清錦的神,心中有了計較,點了點頭道,“李醫,你可有什麼辦法?”
“老夫才疏學淺,實在沒有辦法保住孩子,王妃子虛弱,還要多加調養才是啊。”李醫當即跪倒在地,口中說道。
花清錦緩聲問道,“這孩子還有多時日?”
“時日無多了。”李醫遲疑的答道,“老夫可以想辦法盡量拖延。”
“拖到半月以后如何?”花清錦算了算時間問道。
“可以。”李醫毫不猶豫的答道,“不過還請王妃配合。”
“這是自然。”花清錦點了點頭道,“如此,便要多謝您了。”
“不敢當。”李醫叩首道。
“好了,你開個藥方吧。”宸妃娘娘吩咐道。
李醫走后,宸妃娘娘看向花清錦說道,“李醫的醫是信得過的,你按照他的藥方好好調養,定能有所效。”
“清兒明白。”花清錦將藥方謹慎收好。
“你讓李醫拖到半月以后,可是心中已經有了計劃?”宸妃娘娘目一轉,開口問道。
花清錦既然開口求了宸妃幫忙請醫,這個時候自然就沒有再瞞的道理,點頭道,“計劃淺,只怕還不了娘娘的法眼。”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怎麼會淺。”宸妃娘娘笑了笑說道,“要對付的是誰?”
“柳家。”花清錦毫不避諱。
“很好。”宸妃娘娘的目中盡是贊許,“那本宮就等著柳家倒臺的消息了。”
宸妃娘娘已經看懂了的子,自謙歸自謙,既然已經付出了腹中的孩子,要做的事就必定不會馬虎,這個孩子不能出世,但他的死亡一定能給整個驍王府換來莫大的利益。
“娘娘說這個為時尚早。”花清錦乖巧的笑著。
“對了。”宸妃娘娘忽然想到了什麼,揚聲吩咐道,“琉湘,進來。”
侍琉湘應聲而,“娘娘有何吩咐?”
“琉湘是我的侍之一,很是可靠,不如你就帶回府中吧。”宸妃娘娘看向花清錦說道。
花清錦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既是娘娘邊的人,清兒便不推辭了。”
宸妃娘娘上下打量了花清錦片刻,面上的笑容更盛了幾分,“琉湘,還不拜見你的新主母?”
琉湘應聲跪了下去,“琉湘拜見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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