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媽聽到霍兮容的話后,并沒有立即出聲回答,那雙略帶渾濁的雙眸沉了沉,臉上全是一種無奈。
早在皇上放出消息,三日后舉辦璟王妃的殯葬儀式的時候,林媽心里就明白,皇上這是準備對璟王下手了。
皇上出手設置陷阱,自家主子也不會坐以待斃……
只是霍兮容這個傻姑娘,永遠只會把所關心的結果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而自己的安危卻一點也不考慮。
們現在已經是階下囚了,皇上現在對們以禮相待已經很不易了,主子上說著想過與世無爭的日子,可的行為卻總是在為璟王爭斗什麼益。
等了許久,林媽才沉聲的問出:“主子,你想老奴做些什麼?”
“林媽我們進宮這麼多天,你覺得皇上有派人暗中盯著你嗎?”霍兮容食指玩弄著自己的發梢,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這句話一問出來,林媽差點就快笑出聲來,自家主子還真是病急投醫,一個老太婆,眼力不好,腦子也沒年輕的時候靈了,皇上沒事派人盯干嘛?難不還擔心逃宮啊?
“這老奴可覺不出來,我這個老婆子又不會什麼武功,就算有人一直在暗中盯著老奴,老奴也察覺不到啊。”林媽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種事主子去問樂菱還比較靠譜點兒。
樂菱能察覺到有人在盯梢,那是因為樂菱自學習武功,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婆能知道些什麼。
霍兮容被噎的有些尷尬,“那我們換一種問法,林媽你這段時間在這皇宮里,出還算自由嗎?”
霍兮容不怕有人盯梢,就怕有人攪局,自己想找霍啟山的事兒本就瞞不住,霍兮容也本就沒想瞞。
說句不好聽的,霍兮容就算是在皇宮里放個屁,晏以淵想知道,也都能查出來,一個每日臥榻不起的病秧子,想要瞞過晏以淵的耳目,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但霍兮容也知道,這個時候,的任何行晏以淵本就不會制止,這人只會冷眼旁觀。
若是能借著自己的行為順藤瓜,真的找到璟王的藏之,對晏以淵來講,反而是一件好事。
就算真的找不到璟王,對晏以淵來講,霍啟山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區區一個霍家,晏以淵本就看不到眼里。
只要自己預料的沒錯,林媽明日絕對能見到霍啟山……
林媽稍微回憶了一下,之后十分篤定的搖了搖頭:“那倒沒有,宮以來從沒有誰故意攔住老奴。”
霍兮容繞著發梢的指尖一頓,上也放松了一些。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霍兮容輕聲的說了兩句,這句話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樣。
“主子,你到底想老奴做什麼事?”林媽看霍兮容神神叨叨的模樣就渾不自在,林媽不如自家主子聰慧,一時間還真有些不霍兮容在想什麼。
“明天,等明天早上下朝的時候,不管你用什麼法子,一定要霍啟山看到你的影。”霍兮容反復的囑咐,只要霍啟山見到林媽出現在宮里,那人就一定會起疑心。
“主子,你這是想老奴去金鑾殿?”林媽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十分詫異的看著霍兮容。
“是。”
“主子,你是在說笑吧,后宮不涉政,后宮的妃嬪們為了避嫌,一向極靠近那種地方,老奴就算想去,估計也沒那個資格。”林媽皺著眉頭,知道,自家主子又在犯傻了。
“林媽你相信我,這一路上絕對不會有任何人阻攔你,金鑾殿附近可不是能說話的地方,只要霍啟山夠聰明,那人絕對會找個僻靜的地方問你些什麼,到時你如實回答就行。”霍兮容有自己的思量,霍啟山那個老匹夫愚昧卻不魯莽。
知道事真相后,那人定會有自己的思量。
“主子就如此肯定,老奴一定能進到金鑾殿外?”林媽不知道要怎麼說,這個時候主子明顯是想把整個霍家都牽扯進來。
林媽心里多有些不忍,何必趕盡殺絕呢?再怎麼說,霍啟山也是主子的父親……
“林媽明天一早試試便知,晏以淵不傻,這個時候那人不會攔著我的。”霍兮容接過林媽手中的玉碗,喝了幾口粥暖暖胃。
“主子何必要牽扯上霍家,難不主子真的想為了一個璟王,搞得家破人亡不?”
“家?林媽覺得,除了璟王府,我還有家嗎?”霍兮容冷笑一聲,有些事林媽可能看不,但好歹也算是看慣大風大浪的霍大人應該能猜幾分圣意才對。
“主子……”
“想滅了霍家的人不是我,知道我沒死的消息后,最多不過一日,霍啟山定會進宮來見我!”
霍兮容把喝完粥的空碗遞給了林媽,林媽確實對自己有恩,按理說應該保證林媽后半輩子高枕無憂才對,但可惜,林媽跟錯了主子。
自己這一生,早就注定不會平凡,林媽想自己安穩的過完這一輩子,就算愿意,也要看上天愿意不愿意。
“林媽,你要知道,霍啟山至見了我還有幾分活命的機會,若是沒了我,他注定必死無疑!”霍兮容淡淡的說,高深莫測的細瞇著雙目。
抬頭盯著霍兮容看的瞬間,霍兮容的姿態,林媽還以為自己看到的是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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