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早已雪停,只是鵝大的雪勢實在洶涌,如今地面積雪深埋腳腕,踩在上面吱嘎作響。
分別長達半年,單薄的年們似乎都躥出不個頭,從長兄的肩到長兄的耳。
仔細查看,長宴比同歲的溫知允還要猛個尖。
若沒有姜笙強行按照撿到的順序排,兩個人誰是哥哥誰是弟弟還真不好說。
但這不妨礙他們深厚的,也不妨礙溫知允從看到小五弟就呆著個臉,直到現在也只言不發。
哪怕長宴討好地過來,聲一聲又一聲“四哥”,他也低著頭,保持茫然狀態。
“小四這是怎麼了,魂游天外的。”許默有些擔心。
姜笙在旁邊抱著雙臂看熱鬧,“什麼魂游天外呀,四哥在拿喬呢。”
姑姑新婚之夜溜走,見過大哥見過妹妹,暗地里幫助三哥,就連二哥都借用荔枝跟長宴通過書信。
唯獨溫知允,既沒見過弟弟,也沒跟弟弟有過任何聯系。
日日陪伴的小伙伴,最為親的同齡人,突然之間消失不見,再無聯系。
若換個心大的也就罷了,偏偏溫知允心思細膩,夜里不知抹下多眼淚。
他唯一跟弟弟有關聯的就剩下吳太醫,為此他拼了命學醫,死命練習扎針,天不亮起床,夜濃深方憩。
他把所有的神都放在醫上,除了學醫甚至不知道做些什麼。
他是個沒用的人,不如大哥正直端方,不如二哥于算計,不如三哥武力超群,也不如妹妹有江家支撐。
他一無所有,他是弟弟的累贅。
所以不被理會,都是正常的吧。
溫知允渾渾噩噩站立,手腳冰涼沒有溫度,他抬著頭,瞳孔卻沒有聚焦,像是在穿虛無。
“四哥!”長宴嘆了口氣,像小時候那樣牽住哥哥的手,“我沒有拋下你,我只是去做很嚴重的事,我怕你擔心,才不告訴你的。”
是嗎?
騙子,明明就是怕他拖累。
“不是怕你拖累。”仿佛猜他所想,長宴自顧自道,“我等你為醫圣手繼承外祖的缽呢,燕家那麼濃厚的醫學世家斷在我手上太可惜了,四哥就像上天送給我的,燕家醫必然能在你手上發揚大。”
“更何況四哥那麼厲害,總能青出于藍勝于藍,將來我若是有個頭疼腦熱,單指著你治病呢,別人我信不過。”
論起哄人,還得是祝長宴。
說話一套一套的,關鍵讓人聽著不反。
眼看著溫知允的瞳孔逐漸聚焦,姜笙和許默在旁邊都笑了。
“小五你……你又誆騙人了。”弱小大夫低下頭,“我不相信你,你就是個大騙子。”
“四哥你得相信我,我不會騙你的。”長宴拍著口,“弟弟跟你多年的,相信我,絕對沒錯。”
“要我相信你也不是不行。”溫知允突然口風一轉,“你和大哥謀的事,我也想幫忙。”
長宴,“……”
許默,“……”
大意了,誰能想到,素來孱弱自卑沒事就掉眼淚的溫小四,居然也有這樣的心機時刻。
他聽懂兄弟倆謀的算計,還試圖摻和一腳。
“可是四哥……”長宴艱難解釋,“這件事很危險,雖然我輕描淡寫但天子之怒無人預料,我不希你卷進去……”
溫知允沉默著低下頭,地上的雪莫名其妙出現一個個小坑。
大的小的,盡數聚集在他腳背位置。
長宴知道,四哥哥最怕孤單落寞,最怕幫不上家里人忙,最怕為無用的人。
他總是想極力證明自己也可以,極力為家里做貢獻,極力變有用的人。
哪怕攪合進皇權爭奪,哪怕面對刀劍影。
明明他本那麼怯懦,卻非要勇敢,明明他本來那麼膽小,卻非要膽大。
“做個有用的人,就那麼重要嗎?”長宴嘆息。
溫知允抬起頭,白皙的面頰上掛著兩道淚痕,小鹿似的眼睛惹人憐,唯獨眼神是那麼堅定執著,“很重要。”
他學著勇敢,面對恭親王世子與萬千百姓。
他逐漸膽大,在面紅耳赤的學子面前護住長兄。
他一直在改變,一直在學習。
他不是需要別人照顧的小白兔,他是可以保護弟弟妹妹的兄長。
“好,那我讓吳太醫安排你太醫院,先從打雜做起。”長宴終于敗下陣來。
換個角度想想,能有哥哥伴在側,深宮的日子也不會那麼難熬。
“那就說定了。”溫知允終于破涕為笑,彎彎的眼睛里都是滿足。
他要做個有用的人,他要去幫弟弟了。
只有姜笙放下臂膀,后知后覺發現,才是那個落單的人。
“哎,不對啊,你們怎麼能扔下我呢。”妹妹張牙舞爪地沖過來。
三個差不多年齡的孩子鬧一團,嬉笑玩鬧。
許默穩重立于旁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只可惜好的時素來短暫。
天黑,長宴就要帶著侍衛回去了。
溫知允又開始眼淚汪汪,想想過幾日還能見面,又強行收回去淚水,只反復叮囑,“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五哥,你自己走了就算了,怎麼還把四哥也帶走了。”姜笙最為心酸,“大哥做二哥忙生意三哥在邊疆,家里就只剩下我了呀。”
京朝堂詭譎,分別總是無可奈何。
長宴無奈地了妹妹的頭,又看了眼兩位兄長,在侍衛的幫助下翻墻離去。
他甚至都不能走正門……
“希這種日子早點結束。”姜笙雙手合十,只恨沒有在法門寺多磕兩個頭。
“我去翻古籍,猶記得施診可以改變脈象,這樣小五就不用鋌而走險用誤診了。”溫知允想起什麼,匆匆忙忙起。
偌大的院落只剩下許默。
他撣去肩上的殘雪,看了眼沉的天氣,想想長宴的叮囑,到底還是起去準備好禮品。
這個新年,不僅要拜見竇大人,還得拜見竇夫人。
又或者,那位竇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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