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場選妃宴，可到頭來只有大皇子功俘獲敏家，其他人全都空手而歸。

二皇子狼狽退場，三公主不愿表態，四皇子終不娶。

那選妃宴也就沒有辦下去的必要了，眾臣子們更是不宜久留，紛紛告辭。

姜笙跟在祖母嬸娘后，最后的余是看見鞠貴妃正在同敏妃談，表高傲中帶著幾分篤定。

心底有困，又說不出來。

以前只聽說人心詭黠莫測，但有五哥在，總顯得那麼游刃有余。

直到今天長宴沉默，才從剪不斷理還的事里，發現種種異常。

可也只是發現而已。

不知道二皇子為什麼要主攬過罪責，就為了幾家閨秀的同？

也不知道敏家到底是圖什麼，竟然默認跟大皇子的聯姻。

要說唯一看出來的，大概是就是四皇子這個人并不簡單，竟然利用跛腳激發天家同，功推諉掉婚事。

整個京都知道他心悅姚家姑娘姚思卿，如今放言終不娶，這份沉甸甸的誼在前，對姚姐姐恐怕不利。

太多心事著，姜笙一路都沉默，直至回到二進小院。

江老夫人子疲憊，率先回去休息。

二叔二嬸也有事忙碌，索由江承瑜和江承烽兄妹將倆人送回。

還沒敲門，里頭就傳來陣陣濃而不膻的羊香。

“啊，果真有大羊。”江承瑜的雙眼明亮，“看來這次是來對了。”

江承烽了鼻子，似乎為這樣饞的妹妹到赧。

“大家不必客氣。”許默笑著為弟弟待客，“只管敞開懷吃。”

說話間，大門被打開。

戴著大圍的鄭如謙眼淚都要掉下來，“你們回來了，你們總算回來了。”

天知道他這一天有多擔憂，既怕妹妹出事，又怕哥哥弟弟遇危。

謝天謝地，總算安然無恙。

鄭員外說殺羊就當真殺羊，的羊羊排此刻排兵布陣，由姜三姜四看火，張姑姑跟孔師傅腌炒炸燉，汪家兄妹負責打下手，整個院子充滿歡聲與味。

人間煙火氣，最凡人心。

姜笙原本繃的神經得到舒緩，主牽起江承瑜的手，大大方方走進，認認真真品嘗。

直到飯過五味，江承烽和許默才談起今天的選妃宴。

“二皇子勢單力薄，只有用苦計才能推諉這場選妃，不過好在是推掉了，將來還有抉擇余地。”江承烽咽下一大口，“據我所知，鞠貴妃給他挑的是個沒落世家的記名嫡。”

記名嫡，意味著本是庶，因為正室無所出才記嫡。

再加上家世沒落，如此正妃對二皇子沒有任何助力，不如躲開重新謀算。

難怪他愿意主帶走大皇子，難怪他被足也不驚懼。

姜笙自以為猜到所有，卻依然算關鍵，不得不承認，這二皇子的心思比以為的還要深沉。

“據說三公主與敏家的表兄略有誼。”許默放下筷子，“今日沒能擇婿，想必是鞠貴妃授意。”

大皇子選擇敏家，不僅僅是為這麼個一流世家，還為三公主將來擇婿可能拉攏到的世家。

若三公主當真嫁回敏家，的謀算等于落空一半。

“如果我所料不差，三公主將來很可能在你跟賀兄中選出一個。”許默意味深長，“江兄可要小心謹慎了。”

江承烽表一悚，忙不迭擺手，“這自是不的，我將來還要子承父業，尚了公主可就什麼都沒了。”

許默失笑。

幾乎每個有志年都不愿做駙馬，三公主若真是嫁回敏家，也算得上談一樁。

只可惜鞠貴妃從中作梗，勢必要為三公主選個強有力的駙家。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江家，還是賀家。

待得江承瑜吃到肚歪，江家兄妹告辭離開，臨走時還捎帶兩只羊，孝敬給家中長輩。

“連吃帶拿，這怎麼好意思。”江承烽尚且假意推諉。

江承瑜已經接過來，“那就多謝鄭公子了。”

送走兩兄妹，整個小院終于安靜。

鄭如謙滿臉笑容，關好門才耷拉下來，迫不及待問，“賀家怎麼說的？小五又怎麼說的？”

整個延暉閣都是鞠貴妃的人手，他們即使見到長宴，最多也就給個眼神。

談是別想，出馬腳才糟糕。

至于賀家……

許默目回憶，“賀云耀，也就是那位皮稍黑的合家公子，他起初不愿意與我詳細談，只告訴我賀郡守離開賀家的緣故。”

其實也不罕見，就是因為郡守夫人。

為賀家家主的弟弟，本該肩負聯姻之責，賀彰卻對普通人家的姑娘生出份，并不惜私下里婚生子。

賀家主不能對親弟弟怎麼樣，卻屢次為難起郡守夫人，沒辦法賀郡守與方家做出約定——方家助他遠離京，他則赴安水郡為方家解決掉方恒。

當然賀彰并沒有完約定，所以他三年調任到期以后，直接被賀家主提回京，最多半月即可落地。

當許默約表達想要跟賀家合作的時候，賀云耀并沒有同意，甚至有駁斥之意。

他認為賀家榮耀已滿，與其追求更多，不如安穩中立。

歷史上追求從龍之功的人，功揚名立萬，失敗白骨枯。

賀家求安穩并沒有錯，可在這詭譎的局勢里，真能袖手旁觀嗎。

許默目奇，“別太擔心，接下來我們只需要安靜等待。”

等鞠貴妃跟大皇子作，等回府邸的二皇子謀算，等難辨心思的四皇子出手。

也就幾天……三公主要尚賀家的消息傳出。

藏匿深宮的長宴，躋翰林院的許默，全都出意料之中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