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監國,眾所周知。
太子繼位,板上釘釘。
當太子府完全接手大渝王朝政務的時候,祝長宴的地位就再不容任何人撼,這是嫡長子繼承制里,老祖宗為保證太子權益設下的最大保障。
也是其他皇子為什麼著急在冊太子日手的原因。
整個大渝土地上沒有人想要得罪太子,劉二狗也不敢。
他起初還想掙扎,囂著姜笙膽敢冒充太子姊妹,等看到明晃晃的太子腰牌時,徹底蔫團。
和離順利進行,大米的婦人帶著兒住進大院,九珍坊也開始如火如荼地選址買鋪面。
有京的經驗在前,幾乎照搬沒什麼困難。
就是姜笙得時時刻刻應對滿臉稀奇的姜三姜四,“姑娘,你那個腰牌真好看,太子殿下給的?拿出來給咱看看唄?一下也行。”
“去去去。”雙手叉腰,“那是太子的信,天下只此一塊,高舉如太子親臨。”
“就一塊啊?”姜四有點失,“太子殿下把信給你了,拿什麼證明自己?”
這次不用姜笙回答了。
一旁的姜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自己形影不離的兄弟。
太子還需要證明自己嗎?
轉眼半月過去,九珍坊的準備工作已經差不離。
這次姜笙財大氣,甭管是給工人居住的院落,還是九珍坊所占據的四面鋪面,都是直接文書購買。
問就是價格合適,比京便宜多了。
大米就像當初的苗招英一樣,勤懇能干,死心塌地。
當聽到工坊愿意招和離的苦命子,喜極而泣的同時,不忘聯絡幾個同樣苦的小姐妹。
有和離念頭的就拉一把,沒那個想法的也不強求。
簽下文契,再進行學習,很快就能上手制作。
九珍坊開業那天,徐姓年輕后生也來幫忙了,大丫地看了他一眼,急急忙忙轉進屋了。
適齡的男們,火花都地這麼輕易?
姜笙滿臉狐疑,若有所思。
還沒等想明白,苗招英就忸忸怩怩的過來了,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又幾次張不開口。
“姑姑,你也要嫁人啦?”姜笙不由得聯想起來大丫。
苗招英回過神,朝地上“呸呸呸”了幾口,“東家在說什麼話,我這都要當外祖母的人了,哪有那些晦氣心思。”
“那你……”姜笙撓頭。
“好東家,我是想問你,這郡九珍坊的掌柜可有人選?”苗招英答答,“你看姑姑我,可有資格?”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姜笙登時笑起來,“苗姑姑啊苗姑姑,九珍坊我本就沒有雇掌柜,倘若你愿意留下那是最好的,倘若你不愿意,我還得從京派個人來哩。”
苗招英喜極,“我還以為你擔心我是個子,不放心呢。”
“姑姑哪里的話。”姜笙語氣認真,“我也是個子,張姑姑也是個子,這世間的事男兒做得,子也做得,姑姑的能力我看在眼里,給你我放心。”
縱觀小店小鋪常有子收錢算賬,大型酒樓鋪子卻幾乎都是男掌柜,仿佛為男兒才有資格運籌帷幄,掌控全局。
但只要給們一個機會,子也有能力撐起半邊天。
說到底,缺的只是個機會。
姜笙沒在郡停留太久,九珍坊正式營業以后,就帶著姜三姜四回京了。
臨走前,大丫依依不舍地送。
姜笙老氣又橫秋,“大丫姐姐嫁人得亮眼睛,若是那徐姓小子欺侮了你,只管跟我說一聲,咱們九珍坊的姑姑姨姨們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
遠的年輕后生瑟了下。
大丫含著淚點頭,“我記住了,東家也要保重。”
車骨碌碌轉,從郡到京,來時五人,回時三人。
姜笙來不及憂郁,趴在小窗子上看景的時候,聽見路人議論,“大軍真要回來了?真的凱旋了?”
“那還能有假,十萬韃子被殲,幾個將軍可立大功了。”
“那什麼時候能到啊?”
“估著就這兩天。”
馬車走遠,議論聲消失不見。
姜笙探著個腦袋,僵在原地,好半晌才發出歡呼,“三哥回來了,爹爹回來了,我要回家,快點回家。”
“那姑娘,咱們是先回小院,還是回江家啊?”姜四傻乎乎問。
姜笙再次呆住,大眼睛來回轉,腦海中刮起颶風。
一邊是爹,一邊是哥。
姜三在旁邊暗自嘆息,瞥了眼缺心眼的弟弟,又陶醉在自己的聰明睿智里。
“看路程……路過哪里就先回哪里。”姜笙憋了半天,總算給出答案。
郡在京東北方向,看輿圖走東門合適,然而實際道蜿蜒,修的是北門路徑。
二進小院占地偏西北,江府尊崇靠東南。
看來在小姑娘的心里,共患難長大的哥哥,比爹爹還是要靠前那麼一丟丟。
指甲蓋那麼長的,一丟丟。
馬車加快速度,在道上奔騰,終于抵達二進小院。
姜笙還沒來得及歡呼雀躍,就被告知方恒并沒有抵達。
悶悶不樂,扭頭趕往江家,也沒有看見威武高大的江繼祖。
只有垂垂老矣的祖母,坐在搖椅上沖著笑,“傻囡囡,上次你爹是心急見你,才連夜快馬加鞭,比大軍提前幾天趕到。”
“別著急,別擔心,很快就回來的。”
“也別傷心……”
“傷心?我不傷心。”姜笙心生誤會,解釋道,“祖母放心,爹爹沒能提前回來我不會傷心的,最多就是一點點失落,我會等爹爹回來的。”
“乖囡囡。”江老夫人輕笑,眼底現出淚,“那我們一起等你爹爹回來。”
祖孫倆依偎在一起,簡單話些家常。
哥哥們都在忙碌,姜笙倒也不惦記回家。
反而是遲遲未歸的大軍,讓頻頻出神。
檀月心知肚明,遣何銳出去探查,終于得到一手消息,喜笑開地過來稟報,“老夫人,姑娘,將軍回來了,大軍回來了。”
征戰沙場的人兒,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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