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知微早早醒來,一睜眼卻在自己的營帳見到了沈知歡。
沉著臉坐在桌案前,桌上擺著今日的早膳,以及一個碩大的包袱,里面盡是的一些換洗。
“阿姐?你怎麼來了?”
沈知微了眼睛,還未完全清醒過來,立刻便從床上起來,快步走到面前,寵若驚道:“你是特意來給我送早膳的嗎?”
“是你娘心疼你,特意讓我拿過來的,不然你以為我愿意當跑的?”
沈知歡沉著臉,看了一眼腳上穿著的絨皮履,冷聲道:“腳好了?看你能走路的。”
“昨天上了藥,好多了,謝謝阿姐關心。”
沈知微笑瞇瞇地說道,直接在旁坐了下來,“阿姐應該也沒吃早膳吧?我們一起吃吧。”
“誰關心你了,我是怕你懶不去訓練!”
沈知歡冷哼了一聲,雖然沒吃早膳,卻也沒有筷,幽幽道,“你不去你那個師父來一起吃?”
沈知微搖了搖頭,兀自執起筷子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道:“習慣先晨練再吃飯,我不會輕易去打擾。若忙完了自己的事,自然會來找我。”
“看來你們還真是一見如故,不僅抱你回來,還把自己的營帳都讓了出來,給你一個人住。”
沈知歡若有所指地說道,心里泛起一怪異的覺,多有些不太舒服。
“應該是昨日被我弄臟了榻,來不及更換,左翼姐姐干凈,便干脆讓我先住著了。”沈知微似是沒聽出來沈知歡的言外之意,淡淡地解釋道。
既然都已經坐下來了,沈知歡干脆也開始用起早膳來,“這個左翼向來眼高于頂,除了在父親與九皇叔,本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你說你何德何能,讓如此青睞你?”
“阿姐你究竟想問什麼?”沈知微突然放下了筷子。
沈知歡冷冷盯著,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是不是以為,是聽了九皇叔的吩咐,才會如此幫你?”
“是,我曾以為是他想幫我。”
沈知微一臉認真地看著沈知歡,語氣篤定且坦然道:“但其實并不是,昨天我已經親口問過師父,告訴我,是因為我父親的吩咐,才會對我格外照顧。還讓我不要再胡思想,提及九皇叔。”
“你確實不該癡心妄想,對自己永遠都配不上的人心懷不軌!”
沈知歡揚起角,在得到了心里想聽的答案過后,心明顯暢快了不。
對于沈知歡一如既往的打,沈知微并未生氣,微微一笑道:“明月在天上,世人皆可瞧,明月不會唾棄任何追隨者,可最終誰能得到明月,只有明月自己知道。”
“阿姐,我與他尚有一年之約,在這期間,他并不屬于任何人,你若覺得我實在配不上他,我們可以公平競爭。”
聞言,沈知歡愣住,沉默了許久。
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沈知微說出來的話到,一時間竟啞口無言。
是啊……明月在天上,無人可配他,可誰又能知道,明月心中意?
沈知歡自問與他相多年,也暗暗欽慕了多年,可即便如此,他對自己卻也總是淡淡的,疏離的,從未讓猜中過他的心思。
這麼多年,但凡他對自己有哪怕一丁點的男之,都不會將這藏了多年,始終不敢宣之于口,就是害怕自己一旦說出口,捅破了這層紙,便會被他推得更遠。
神思恍惚地走出了營帳外,沈知歡正好與左翼迎面撞上。
今日的左翼,似乎是換了一新的裝束,上的烏金長袍十分嶄新,一頭長發高高束起,梳得一不茍,看起來氣勢十足。
遠遠看去,竟然有一種莫名的迫,令人不敢直視的眼睛。
“屬下參見左副統領……”
沈知歡回過神來,立刻躬行禮,卻在即將與自己而過的那一刻,低聲道,“原來是家父讓左副統領多多照顧小妹,昨日倒是我誤會了,還見諒。”
“無妨。”
聽到沈知歡的話,左翼腳步微微一頓,卻并未回頭,只定定道,“畢竟,即便沒有沈將軍的吩咐。我也……喜歡的。”
“沒想到在戰場上殺伐決斷的左副統領,竟然喜歡養弱的小白兔……呵呵,您想養個寵玩我是沒意見,但您可別忘記自己的職責,太把這寵當回事。否則,你的副統領之位,遲早會為我的!”
沈知歡攥了拳頭,突然一臉蔑然地挑釁道。
在軍營之中本來就與左翼很不對付,如今又搶著照顧的妹妹,心中就更是不爽了,哪怕對方如今的職位確實比高,也不想對客氣!
面對沈知歡的挑釁,左翼似乎有些意外,不住好奇,回頭看了沈知歡一眼。
把自己的親妹妹貶作寵,便只是為了挑釁?
“只要你能打敗我,你就是副統領。”
左翼微微蹙眉道,“但你若不改掉善妒,你的心境會越來越不穩,你可知回京后,你退步了多?”
“你他娘的給我胡說八道!我善妒?我妒誰了?”
沈知歡臉大變,整個人瞬間就像是被踩了尾的貓,直接炸!
怒視著眼前之人,氣急敗壞道:“左翼,你給我等著!這次月考,我定贏你!”
說罷,鐵青著臉轉便走。
左翼挑了挑眉,似乎并未將沈知歡的話當回事,徑自步了營帳。
沈知微趁著二人在外頭吵的功夫,快速吃完了早膳,換了一干凈裳,梳洗打扮了一番,將自己的頭發用一木簪子簡單的盤起。
“師父,早啊!”
左翼進來時,便看見沈知微大大方方地站在門口迎接,干凈白皙的小臉上掛著清甜可人的笑容。
看見治愈的笑容,左翼的心豁然開朗,原本的煩躁與不耐在瞬間被拋之腦后。
清冷淡然的墨眸之中,亦是浮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但這份笑意卻很快被掩蓋。
看了眼的腳,立刻蹙起了眉頭,“誰讓你站在這里的?”
“嗯?我……”
話還沒說完,子突然一輕,直接便被人橫抱了起來。
沈知微還沒反應過來,子便被人放到了榻上。
左翼一臉嚴肅地看著,不容置喙道:“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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