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功夫林雙也進來,蹲下,看到碎片里面有個小件。
那是個約莫兩寸半高的小玉人。
一面碧青,一面半青不紅,呈跪狀,兩膝相斗,分外真。
玉人的懷中抱著一個像老鼠,又像是蟾蜍的東西,兩只小眼睛圓滾滾的,很是靈。
玉人頭上盤一個髻,在后腦勺翹起一弧,像是個冠帶。
林雙將小玉人拿起來。
“這是個玉跪人,遇到貴人的意思。”老人說,“看樣貌是戰國或者漢代的東西,但也不知真假,拿著玩兒還是不錯的。”
“這個你怎麼賣?”
林雙一眼就上了這個小玉人,它刀工獷,有點兒戰漢的風格。
“這個是我在西安撿時二百元的手,”老人說,“你要喜歡,就看著給吧。”
這話還不如不說,林雙反倒不知道應該給他多錢了。
老人又在殘瓷破瓦里拉出來兩個小件,一個是只小巧玲瓏的玉蟬,一個是灰不拉幾的玉扳指。kΑnshu伍.ξà
“姑娘,這三件你給我兩百六十塊行不?我要是正常出手,這三件說得四百。”
林雙看了看,玉蟬也可以,白玉,雕工簡單,線條流暢;
玉扳指好像是個和田青玉,有土沁,也不知是不是造假。
總之這東西憑覺,喜歡就有緣,要論眼力,老行家也照樣走眼。
“我也就是看著好玩,”林雙笑,“真假無所謂了。”
拿出錢包,取出四百元給了老人。
老人說:“多了!多了!”要退錢。
林雙說:“趕上便宜了,你又攤上事,不用給我了。”
起的功夫,發現那個姓周的中年男人沒走,正在后站著。
兩個人目相,禮貌笑一笑。
四百元大鈔,說實話林雙很是心疼,但也耐不住對本次“撿”的喜。
況且同時還幫助了那個落難的老者。
幾個小件都中意。
那個玉扳指,回頭拭出來送給戰宇寒。
這玩意要擱古代,那可是英雄們彎弓雕的小配飾。
來到公車站,林雙發現,錢包沒了。
啼笑皆非的覺。
誰這麼會?
花了那四百塊,錢包里估計連十塊錢都不夠了。
但是同樣也沒錢坐公了。
“哥!”林雙撥通戰宇寒的電話。
“雙兒?”
“本來不想驚您老人家的,可是還真沒轍了。”
“來張的,直接上主題!”戰宇寒在那端寵溺的聲音。
“我在市里呢,錢包被了,回不去了。”
“算你命好,”戰宇寒說,“我剛在溪城回來。”
“那你來接我吧,我們一起回家。”
“你在哪個地方呢?”
林雙轉個圈,看看這是哪個公站。
轉圈的功夫,看到公路對面有個拄單拐的人。
卻是戰宇寒救助過的那個高揚。
當時送他去醫院,戰宇寒一個人忙不過來。
是林雙跑前跑后辦理的住院手續,把高揚得那一個要命。
他說過等他好了,能喝酒了,給兄妹兩個擺酒道謝。
高揚后是個嶄新的三層樓門頭。
樓上醒目的掛個大牌子,鎏金字刻著:“海城市金廣告公司。”
“雙兒,你在哪呢?怎麼沒靜了?”戰宇寒有些張。
“我這邊是......新汽車站南行二、三百米,路西這個公站。”
“好,等著我,別哈,十來分鐘就到。”
林雙“嗯”一聲,就坐在站臺下的長椅上,看對面的“金廣告。”
現在租賃門頭的商戶多了,大家都在安裝招牌。
“金廣告”看起來生意不錯,門前空地上堆了好些三角鐵和方管。
做電焊的小工,滋滋啦啦電四,忙得不可開。
“雙兒!”不覺間戰宇寒的車子泊了過來。
他在車上落下車窗:“上車,丫頭,這里不準停私家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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